埃尔的意识在无尽黑暗中沉浮,他走过昔日一幕幕深刻的场景,那时的情感早已被剥离。
病房外的兰斯看着沉睡的埃尔,脸色阴沉。
安格尔垂首立在一旁,不敢有任何言语。
他在到达地下停车场后等了四个小时,佩恩和埃尔没有一丝动静,他犹豫着是否要启动强制开门功能。
这是虫族悬浮车生产之初必须携带的功能,目的在于防范雄虫发生任何意外时,雌虫能在合法范围内帮助他们得到及时救治。
当然明面上是这么说的,背地里怎么使用还得看雌虫的想法。
就在安格尔摇摆不定时,伪装的兰斯已经在某个角落观察他们好一会了。
以兰斯对埃尔的了解,如果不是强制性要求,他一般很抗拒在悬浮车内待很长时间。
军校暧昧期时,兰斯曾问过这个问题,埃尔那时只是浅笑,之后便继续完成军校布置的作业。
兰斯在等了四个小时后,意识到埃尔在车内或许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他想也不想,直接冲到了车前。
一旁的安格尔立马进入战斗状态,双掌虫化,与伪装的兰斯缠斗在一起。
几个回合下来,安格尔从熟悉的作战风格中明白来虫的身份,他立即收回攻势,退至一旁。
兰斯揉了揉有点发麻的手腕,扫了一眼紧锁的车门。
安格尔解释道:“阁下们可能会因此不喜。”
兰斯侧首看着他冰蓝色的眼,灰眸中满是警告,“副官,告诉我你参军时读的第一条战场誓言是什么?”
“元帅,第一条战场誓言是不顾一切地寻找活下去的机会,生命高于一切。”安格尔铿锵有力道。
兰斯:“既然如此,把门打开。”
安格尔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选择授予权限,打开车门。
兰斯站在车门前,将车内惨烈的景象尽收眼底。
他只愣了一秒,便将吐血的埃尔抱出来,一旁晕倒的佩恩则是被他留在原地。
安格尔紧随其后,查看佩恩的情况。
发现佩恩无外伤,脸色红润,除发色加深外,并无其他异常,安格尔松了一口气。如果佩恩在他陪同期间出了意外,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情。
兰斯将埃尔放置在自己车内的医疗舱里,使用最快的速度将他送至首都医院。
医生告诉兰斯,由于他送来得及时,埃尔算是保住了一条命。但是通过这次检查,他们发现埃尔的基因链条的不稳定朝着崩溃方向发展,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与此同时,兰斯的军部战后例行体检报告也发至他的光脑上。
打开一看,不出所料,他的精神暴动已经进入中后期,再进一步,他就该彻底没救了。
思及埃尔现状,兰斯清楚认识到一个问题——再温水煮青蛙下去,他俩先没命。这种情况下,一切的犹豫只会成为刺向生命的刀。
思索片刻,兰斯回到埃尔的病房,隔着透明的玻璃看着他的呼吸罩中的胶管不断吸出鲜血,白瓷似的脸颊愈发脆弱。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语气中满满地调侃。
“这就是你选的雄主?长得还行。”
兰斯回首望去,灰发灰眸的雄虫向他走来,身后跟着两只军雌。
是他的雄父,弗洛斯·阿尔顿。
兰斯看了一眼两只军雌,他们便识趣地守在楼梯口。
“雄父,我不希望你插手我的事情,你也没有能力改变我的任何决定。”
弗洛斯艳如春花的脸上出现一丝笑意,他温柔道:“小兰斯,我没有那么多精力来管你的闲事。只不过你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必须得告诉你一件事情,这很重要。”
兰斯生硬的声音稍微柔和几许,在他的童年中,雌父一般都是这么对待雄父的,一边渴望,一边推远。
“说吧。”
“所有虫的灵魂都是平等的,爱在尊重上诞生。”弗洛斯语重心长道。
兰斯神情略微担忧,“雄父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最近你又停药了吗?”
弗洛斯恍惚一瞬,随即笑道:“那倒没有,今天就是来看你,顺便再来拿一些药。既然你知道了,我就先走了,一定要记住我说的。”
兰斯:“嗯,注意安全。”说着,他唤回那两只军雌守护在弗洛斯身边。
弗洛斯慢慢离去,两名坚毅的军雌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跟随在他身边。
兰斯看着他温柔沉静的背影,心想:短暂的旅行能让一只娇贵暴躁的雄虫发生如此巨大的改变吗?他需不需要让埃尔也短暂的放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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