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我没有数过。”
凌的回答永远都是那么简单。
但他对自己落脚的地方有印象。
当安斐问到利刃星盗团时,他回答:“我杀光了那里。”
“给阿尾陪葬。”
时间来到了寂静的分水岭。
安斐叹了口气。
“这让我还怎么下手啊。”
白马没什么心理负担:“利刃没了,去收缴不更容易吗?”
“我指的是处决眼前这位啊……”安斐怀疑老爹是故意的,就是想看他为难的模样。
太讨厌了。
不过在场的人都清楚,少主的为难只存在片刻,纵然少主心软,他的底线却永远不会让步。
“我把他的尸体烧成了灰,装在了罐子里,还没有想好倒在哪,也许哪天我会叫人挖个坑埋了。”
凌:“……”
凌:“我想见见他。”
“不准哦,告诉你他的下落我已经很让步了,现在我得想办法杀掉你才行。”
凌:“我可以告诉你。”
安斐:“什么?”
“杀死我的方法,我告诉你。”凌注视着眼前的红旗少主。
那双眼睛没有了杀意,像闪烁着银光的星辉一般。
“你的条件呢?”
“……”凌闭上眼,再次睁开后,瞳孔愈渐空洞。
“告诉我,我是谁;”
“或者,和他合葬。”
“任你选择。”
两个选择,一个代表了他的前尘,一个代表了他的现在。
到底哪个更重要,凌自己无法做出判断。
但他希望有人帮他做出判断。
破碎的记忆并不美好,可那是他不完整的自我,他贪恋着灵魂里的残缺。
可是啊。
凌在那柄利刃脱手后才发现,其实他不想被困在过去。
他活了太久。
他想和尾一起死。
刻入脑海的命令让他无法开口说出这件事,他是兵器,而兵器无法诉说情感。
他希望红旗的少主能帮他做出选择。
回首过去,还是拥抱现在,无论是哪个,他都愿意接受。
他不想再这样空白地活着了。
“好,我选第一个。”安斐说道。
少主看到了他一闪而过的落寞。
“核心。”凌说。
“我的精神海中有一枚核心,毁掉它我就会死。”
黑域的那只雄虫找到了他的运转核心,也是那一刻,凌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这样的致命弱点。
但黑域的雄虫没能杀了他,他还要活着回去,那时候,尾还在星舰等着他。
在场除阿凌外的四人面面相觑。
“咳。”安斐率先出声,“我知道了。白马?”
白马面罩下的唇角无奈下压:“好。”
白马的嗓音浑厚,沉重的历史感扑面而来。
他道:“你来自两千多年前。”
……
虫族的历史跨越星海,共有数万年的光阴。
在尚未踏入星际时代时,他们蜗居在一颗小小的星球上,族民的数量可以用铺天盖地来形容。
那时的虫族只有第一形态的虫体,雄性虫负责捕食,雌性虫居家繁育,一如星海中的多数其他族群的生态结构。
直到虫神诞生,整个族群迎来了全新的进化。
数万年间,虫族的进化不止一次。
精神力诞生,体质强弱分化,第二形态转变,寿命由十年到百年的倍增……渐渐地,雄虫开始变得羸弱,雌虫开始变得强壮。
虫族开始了由雄性主权到雌性主权的更迭。
在精神力面前,雌虫无法控制自己。
在强悍的体质面前,雄虫脆弱不堪。
他们互相认为自己强大,阻绝对方的争权,雌虫与雄虫之间的矛盾愈演愈深,直到——
星际时代来临。
雌虫再次得到强化,拥有了能够操控机甲的精神力,雄虫则拥有了更为深邃的浩瀚精神海。
与之而来的,是雌虫不得不警惕的精神力狂暴,以及雄虫能够抚慰雌虫精神狂暴的特权。
那是一个混乱而阴暗的时代。
囚雄与虐雌是那时的主基调。
雌虫不愿放弃生的希望,把雄虫囚禁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雄虫不愿成为抚慰的工具,用尽各种手段折磨雌虫的肉身。
矛盾被激化了。
星历334年
史上第一例雄虫虐杀雌虫案出现,后续三年,数量如滚雪球般增长。
雌虫开始鄙夷雄虫,提出了针对雄虫的催眠教育,即——雄虫生来就是为雌虫疏导的。
星历400年
雄虫抑郁衰竭现象出现,雌虫发现雄虫不仅身体脆弱不堪,精神状态也关乎着生命长短。
催眠教育被议会放弃,但仍有大量雄虫死于精神抑郁,原本对等的雌雄比例开始出现危机。
星历579年
虫族迎来繁衍危机,为了确保更多的子嗣,以及雌虫战场上的生存率,议会集体通过了屈辱法案。
雄虫成为名誉掌权代表,雌虫将服从雄虫的一切要求,为了繁衍,为了战争,无论生死。
星历662年
屈辱法案被撕毁,雌虫无法忍受雄虫的恶意折磨,反叛军诞生。
雌虫与雄虫的争权局面再次颠倒,雄虫被囚禁时代重新降临。
这一年,虫族再次进化,一百年的平均寿命延长为三百年。
雌虫认为这是虫神赐予的奖励,却不知,这是虫神对他们恶劣行为的警告。
星历665年
星际历史上出现了第一例雄虫反杀雌虫事件。
雄虫在安抚雌虫精神暴动期间,进化出攻击型精神力,使其精神狂暴加剧,加速了该雌虫的疯狂。
此案中,雌虫死于精神崩溃,雄虫被雌虫的虫体斩杀,议会拼命压下这个消息,但攻击型精神力的诞生是雄虫专属的进化。
星历674年
雄虫怨恨被囚禁,疯狂报复雌虫,开启了精神力反噬的热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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