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
谢观很想把这个词甩给安斐。
明明是安斐说的,能够接受他的任何模样,可现在却出手阻止他的更进一步。
他暴露得太草率了,让少主生出了抵抗的心思。
他本不应该这么冲动,循循善诱才是他一步步设好的目标。
可谢观低估了自己的**,心爱之人无从防备的一面展露出来,他的欲念也进一步冒出了头。
发/情成了他不愿克制下去的由头。
他甚至觉得这是他掌控安斐的好机会。
却忘了,安斐本身就是能对付他的利器。
少主的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的心魂。
自己又是哪来的狂妄,竟然觉得能抵抗住这份诱惑呢?
他拒绝不了。
他根本无法拒绝安斐的邀请。
他的少主等待他自投罗网,用一个吻做交换,换他平复掉熊熊燃烧的心火。
即便这个吻预示着止步。
少主在用奖励以示警告。
苍狼,管住你的心,做好你的职责。
少主拒绝了你的爱慕。
而他甚至连这么直白的陷阱都不愿逃离。
谢观俯身,主动接受了这份警告。
抑制剂的针口扎入肌肤,冰凉感开始压制□□。
少主将索吻的机会送给他,就算代价是刀山火海他也认了。
红旗哪有什么桀骜不驯的苍狼。
他不过是有幸捡回了一条命的猎物,在优秀的猎人面前毫无挣扎反抗的余地。
“少主,我不懂。”
谢观不明白,为什么安斐一直不愿在这种事上与他开诚布公。
“为什么我不能被你选择。”
为什么,少主。
为什么你的选择一直是把我推开?
谢观原本以为安斐只是不愿增进这份距离,想要将两人的关系深深埋藏。
可他发现不是,安斐其实并没有排斥与他的欢爱。
安斐甚至动用精神力与他连接,这恰恰说明安斐从未觉得这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
安斐并不介意他们交/配过。
那就更难懂了。
他日渐的嚣张被安斐看在眼里,安斐不也有心放纵他的贪婪吗?
为什么到了最后一步,却要让他停下?
谢观有太多问题想要问,但怀中的少主已经在抑制剂注射后没了力气。
空管从口腔中滑落,叮当的声音响了三下。
安斐睡着了。
初次动用精神力,还大胆地进行双向精神力连接,这对安斐的大脑来说是一次大规模的消耗。
发热期正是身体对他不拿自己当回事的警告。
安斐的身体没了控制,一下子软在谢观的怀里。
看着少主熟睡的脸庞,谢观被**占据的大脑终于迎来了冷静。
“我这是在干什么。”
糟糕透了。
他都做了什么。
谢观的思考能力回归,第一反应就是止不住的懊恼。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为什么没有多注意一下安斐的状况。
可恶!
这哪里是他提这些的时候?!
他怎么忘记了,少主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安斐分明是强撑着精神给他打了针抑制剂。
想到此处谢观又是后怕。
如果安斐没醒来呢,那自己岂不是真的要因为发/情冲进来。
那可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自己果然是被惯坏了,连轻重缓急都没了判断。
谢观把安斐放回床上,房间里还弥漫着之前的信息素,好在不会再有新的一批压力增添。
抽屉里有一瓶药用空气清新剂,谢观先是把四处喷了一遍,确定不会有遗漏后开启通风。
期间,他又给自己扎了一针抑制剂,以免再次陷入之前的癫狂状态。
做完这一切后,谢观拿了一盒没拆封的抑制剂,把剩下的半瓶清新剂也揣进口袋。
“少主,请您安心歇息。”谢观掩上了门。
像以往一样,安安静静守在门外,做好侍卫的模样。
只是……安斐含着药剂的模样,始终在脑中无法挥散。
“唔。”谢观忍得有些难受。
他的发热期还有三四个月才来,按理说他只要嗅不到信息素就没大问题。
可是他却因为浮想联翩,控制不住持续的发/情状态。
“这就是雌虫对雄虫的本能渴望吗……”谢观以前从未在意过这种事。
就算再渴望又能怎样,不过是想把人抓过来做上一顿的事,找点别的事干就不会想了。
谢观一直都是这么看待的。
可真到了这天谢观才明白,为什么雌虫们会将这份本能说的那么夸张。
一点也没错。
信息素的味道只要沾上一点就很难遗忘。
雄虫的气息只要接触过,就无法从联想中撤离。
只有被碰过才能终止这份冲动。
想被/操。
谢观的身体在颤抖。
抑制剂使他的大脑无比清醒,可他的身体却不是。
这副身体品尝过狂风暴雨的滋味,如今已经做好了再次被侵略的准备。
谢观没熬过这么狠的热潮。
偏偏能救他的人正在酣眠。
谢观现在恨不得一拳把自己打晕,物理意义上去结束躁动。
但他不能,飞船上只有他和安斐。至少在这种时候,他无法干脆地将飞船撒手不顾。
万一真出了什么意外就遭了。
“还是不够。”
“少主……”
“我根本不可能放手。”
他的呢喃声低不可闻,更别提他挂念的对象还与他一门相隔。
一个吻根本不够。
少主,你必须告诉我,你到底是如何看待我们的关系的,到底有没有进阶的可能。
就算答案真的是无法突破,谢观也认。
大不了他安安分分装他的侍卫,比以往更加小心就是了。
他就是仗着安斐不会弃他不顾,红旗的少主最不缺的就是良心。
“少主,是你说的。”
是少主亲口说想要看他最真实的模样。
执拗就是谢观永不更改的真实。
在一切有所结果之前,谢观不会死心。
绝不死心!
……
安斐再次睁开惺忪睡眼,这次他不再是头脑不清的混沌了。
安斐:“……”
安斐想闭眼。
该死,他好像在紧要关头干了点不得了的事。
他的苍狼不会自闭吧。
安斐很想起身去看看他的侍卫,不过他上半身刚支起来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压根没有下床的力气。
发热期,这就是发热期。
安斐满脑子都是想把人拽上床的狂野。
好在发热期不像激素热潮那么狠,不至于一点理智不给他留。
安斐拿过床头上半盒抑制剂,迅速给自己扎了一针。
“呼。”安斐长舒一口气。
“原来如此,抑制剂抑制的是意识里的**。”
抑制剂还他大脑一片清明,但很可惜,他的身体还在正常的生理范畴。
怪不得说发热期难熬,顶着清醒的头脑却要承受燥热发/情的身体,再威猛的战士也得弯腰认输。
安斐:……
不是,哥们。
生熬啊?
还不如**直接什么都不管呢。
“行吧,市面上没有抑制身体发热的药剂,因为用太多次会导致身体机能被破坏,这么看确实该禁。”
安斐遗憾退出星网。
正当他准备关闭光脑时,他突然一眼瞥到快捷栏,苍狼的头像还亮着。
安斐想起来自己睡着之前的场面,心有点发虚。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嘛,对不对。”安斐心中安慰自己。
不就是他的侍卫其实对他有想法嘛。
不就是他脑子终于拐过弯来,意识到谢观可能很久之前就对自己图谋不轨嘛。
不就是……
安斐叹了口气。
“抱歉,谢观。”
“你不能留在这里当星盗。”
如果没有曾经交手的前提,如果苍狼只是他捡回来的落魄雌虫,安斐会一步步耐心拆解这份爱慕,将其彻底打散。
再不济,他可以把人调走。
他不需要一个时刻想着怎么扑倒他的侍卫。
可他的侍卫是谢观。
是那个站在军部的星舰上,一身白色军装,挥斥方遒的谢观。
是那个会咬着牙说——“如果你敢伤害无辜,就算拼了命也要缉拿你归案”——的谢观。
这种人是不可以成为星盗的。
这种人不可以因为喜欢他而留在他身边。
他应该回去,回到属于他的战场,重新穿上那身白色的军装。
谢观就应该是军人的样子。
安斐看着那明亮的头像框,静静让时间走过。
但安斐觉得,也许他不该这么自私。
他该问问谢观自己的想法。
“谢观。”他开口,面向的是房间里唯一的一扇门。
“你在外面吗?”
无人应答。
于是安斐又问了一遍。
“在。”缓慢的回复从门那边传来,声音因为隔着阻碍,正显得沉闷。
“你要进来吗?我想和你聊聊。”
来了。谢观想。
到了他被审判的时候了。
看来想要弄清楚这段关系的人不止他一个。
也是,少主何等聪慧的人,怎么会想逃避这种话题呢?
要进去吗?
进去问问安斐愿不愿意让他们之间产生点新的摩擦?
还是留在门外,装成一个乖乖的侍卫,表示自己不敢再有多余的心思?
去他的吧。
谢观推开了门。
他就算是死也不要死得糊涂。
他都敢为了这份爱慕被驱逐出境,又怎么可能在这里被一扇门给拦住。
他踏入了休息间。
“少主,请吩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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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绝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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