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三皇兄这样,也不像是被人揍了一顿的样子啊。
闻言,相子席一头雾水,随即便对上相微满和相黎疑惑又好奇的目光。
相黎:“真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相子席忙摇头:“没有啊,你从何处听说我被人打了一顿?”
他默默想着:宫内何时有这种谣言了?都传到四皇妹耳中了。
相微满迷茫了一瞬,反应过来什么,随即解释道:“啊……没事,许是哪个多嘴的公公说的,不必在意。”
话音刚落,便听见身后有人故意清了清嗓子,声音尤为刻意。
相微满不回头都知道是谁。
相子席有些懵,却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异样,问道:“诶?四皇妹,你这眼睛……”
刚才相微满那般好奇的看着他时他便注意到了,相微满这眼睛……好像能看见了。
相微满也没打算瞒着相子席,毕竟撒一个谎日后便要用一百个谎来圆,她将相子席当自己人,无需遮掩。
她凑近相子席身边,将声音压到极低:“好了,只是还请三皇兄替我保密。”
相子席虽不知缘由,但还是应了下来:“好。”
他这才看向相微满身后的方少骞,笑道:“子端,这次宫宴你竟然没来迟。”
从前每次宫宴方少骞都是踩着点到的,今日竟提前到了,还真是令相子席稀奇。
方少骞的目光状若不经意的掠过相微满,眼尾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轻描淡写的解释:“没什么,就是在御花园时遇见一只心情不好的小狸奴,上前逗了逗,结果它炸毛跑开了,我没什么意思,便来了。”
相微满缓缓转开视线,对于身旁的三人,她选择一个也不看,耳根却不禁染上一抹可疑的红。
待方少骞说完后,她心跳猛跳了一瞬,如同擂鼓般震耳欲聋,险些就要跃出胸膛。
面对方少骞这般戏谑的神情,任谁都要沦陷几分,再加上他这话中明目张胆的暗示,相微满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就像……私下暧昧被很隐晦的公之于众,有种随时怕人生疑的忐忑。
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着什么,相微满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想把自己脑子里的东西都甩出去,清个干净才好,省的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真是莫名其妙的。
她心中暗叹:方少骞真是睚眦必报啊,刚不过是将他说成公公,这人就一定不输嘴上功夫,立刻就将自己比作狸奴。
相子席自然不知这其中的关系,有些不解:“这宫中何时养狸奴了?”
他从前也没见宫中有过狸奴,就算是哪个宫人偷养的,但如今正值寒冬,哪里有狸奴愿意出去?
相黎也疑惑,转头想问问相微满可有见到过,便见相微满将头偏在一边,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姩姩?”
相微满慌忙回神:“啊?”
“你见过狸奴吗?”
相微满佯装出一副轻松的姿态,实际上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紧张的不停扣手,她干笑两声:“没见过啊。”
说着似是怕他们继续问下去,她赶紧拉了拉相黎的手,带着她向座位走:“好了好了,坐回去吧。”
这场闹剧总算是以此结束了。
但宫宴才刚刚开始。
落座后相微满才发现,方少骞的位置就在自己对面,二人中间相隔甚远,却是一抬头便能看见。
宫宴的菜尤为丰盛,便是相微满吃过的,没吃过的都上了一遍,她面前的一张案几险些放不下。
她今日心情欠佳,也没工夫管方少骞,自顾自的吃起来,她吃的认真,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旁人。
坐在最上方主位的济帝,视线在众人面前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相微满身上,一时间不禁有些感慨:“姩姩也长大了,长得很像明妃啊……”
相微满夹菜的手一顿,缓缓将嘴里的吃食咽下去,迷茫的看了一圈,见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她倒是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应道:“谢父皇夸奖。”
她不明白济帝为何突然提及自己,但如今所有人这般看着她,着实是有些不自在。
还以为寒暄一句就能结束,谁知济帝又道:“姩姩也到了出嫁的年纪,可有了心仪之人?”
这话将相微满吓的打了个嗝,目光下意识看向对面方少骞的方向,猝不及防便对上了方少骞的深邃的双眸。
方少骞也在看她,似是也好奇她的回答。
相微满匆忙瞥开眼,斟酌着:“我……”
她刚想说还没有,便被明妃的声音打断:“是到了适婚的年纪,臣妾也正在给姩姩挑个好夫婿,毕竟感情之事……她涉世未深,不急的。”
明妃垂下的手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面上却依旧带着和煦的笑,叫人看不出破绽。
闻言,相微满只得顺着明妃的话说下去,她点点头:“是,不急的……儿臣还想在母妃膝下尽孝。”
她这番话也是告诉明妃,她还不想嫁人。
言罢,明妃缓缓转头看向她,嘴角的笑淡去了些,目光别有深意,可惜相微满看不懂。
她不懂如今形势对她何其不利,自然不懂明妃的心思,更不明白济帝突然的关心,她只觉得不对劲,但她知道的太少了。
济帝道:“也好,婚姻大事还是该慎重些的。”
随后他又将视线向左移,落在方少骞身上,笑道:“子端,前几日朕便听说你已然能站起来了,如今恢复的如何?”
方少骞笑了笑:“已然行动无碍。”
面上是这般,可他心中明白,他在宫中这些时日,济帝每日都派人盯着他,他在宫中的一举一动,济帝都了如指掌,不过是防着他,控制他。
济帝笑着点点头,还不忘关心道:“那便好,休养时就别处理公务了,莫要太累。”
……
后面的话相微满没再听,她听不懂朝堂上的弯弯绕绕,自然也觉得无趣,默默吃着自己面前的菜肴,脑中思绪乱飞,一顿饭也吃的心不在焉。
她得回去好好缕缕思绪,和随禾研究一下才好。
眼看着相微满还要在杯中添酒,一旁的相黎眼疾手快的赶紧制止,低声道:“这酒是不醉人,但是也不能这般喝。”
她在一旁看着,眼见相微满都要喝一壶了,怕她回去喝醉了难受,赶紧按住她准备倒酒的手。
相微满此刻尤为清醒,甚至就因太过清醒,脑中一团乱麻,始终烦躁的很,她摆了摆手:“没事,我酒量好。”
这宫中佳酿就是好喝,和从前她喝的酒比起来,这点度数根本算不得什么。
相黎看着相微满此刻已然有些微微泛红的脸,半信半疑的看着她,自知劝不住,便嘱咐相微满身后的碧玉:“回去后做些醒酒汤给她喝。”
碧玉明了的点点头应下了。
……
宫宴散尽,酒酣醉意浓,已然傍晚。
相微满还能清楚的走回自己的寝宫,慢吞吞的推开大门坐在座椅上,许是酒劲上来了,她的目光有些涣散,呆呆的望着前方。
碧玉道:“公主,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给你拿醒酒汤。”
相微满这才抬头看向面前的碧玉,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用力的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但等碧玉端着醒酒汤推门回来后,偌大的殿内已然空无一人,原本坐在座位的人影早已没了。
……
随禾有些担心相微满,今日着实是有些影响心情,宫宴时她便瞧着相微满喝了不少酒,便打算去瞧瞧她。
一脚刚踏出宫门,便见被安排在禅院盯梢的小太监风风火火朝她们这边跑来,最后喘着气停在随禾面前,呼吸不稳:“不好了……长公主,明空大师他……他发热昏迷了。”
闻言,随禾呼吸一滞,迅速转了脚步走向陆宿所在的禅院。
此刻禅院中已然聚集一众僧人,均站在陆宿的门前,而陆宿的房门紧闭。
随禾快步走到明心身边,问道:“如何了?”
明心有些担忧的紧皱眉头:“太医在里面了,还没出来。”
顾不得其他,发热昏迷了可不是小事,随禾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并不合礼数,有几个僧人想阻拦,有几个僧人碍于随禾的身份站在原地没动,明心拦住那几个僧人,道:“长公主也是担心师兄,有她在,太医也不会怠慢。”
太医自然是不会怠慢,光凭陆宿一个世子的身份他就不敢怠慢了,随禾进去时,太医正满头大汗。
见进来的人是随禾,太医连忙站起身走过去福身行礼:“见过长公主。”
随禾摆摆手:“陆宿如何了?”
闻言,太医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中紧张,吞吞吐吐道:“这……陆公子这病……”
随禾在这儿着实让他紧张,毕竟他面前站着的长公主,可是随时能叫他脑袋搬家的人,他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惹得长公主不快。
随禾不想听他这这那那的,不悦的蹙了蹙眉催促道:“有话快说。”
再等太医这这那那的,陆宿就被烧死了。
太医连忙道:“以陆公子脉象来看,就是寻常发热,但微臣试过针灸,陆公子也服了药,就是迟迟不退热……这……这微臣也不能为力了。”
知道太医能力有限,随禾也不是刁难人的性子,便摆摆手:“出去吧。”
待人出去后,她慢慢坐在陆宿床边,看着床上的人被烧红的脸,她有些于心不忍,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确实烫的厉害。
但若是陆宿再烧下去,迟早烧死不可,她的任务也完成不了,就得一直留在这儿。
猛然间想到什么,她在脑海中唤着系统。
系统打了个哈欠应声:“干什么?我又不是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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