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德国已有三天。
那天在慕尼黑机场,Klaus Weber、Johann和Michael都来送行,江系站在最后方,黑色大衣衬得身形格外挺拔。
过安检前她回头看了眼,那家伙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像是笃定她会回头似的。
手机在掌心转了个圈,屏幕亮起又暗下。
三天了,聊天框空空如也,连条垃圾短信都没有。
封清盈将手机反扣在办公桌上,用钢笔在文件上划出了锋利的一笔。
“封总,咖啡。”唐令芮小心翼翼放下杯子,“您今天已经看了十七次手机了。”
她冷眼扫过去,唐令芮立刻缩着脖子溜走。
落地窗外纽约开始下雨,水珠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像某人那天没说完的话。
第五天,手机依旧安静得像块砖。
会议室里,封清盈正在听季度汇报,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她摁开,迅速瞥了一眼。
垃圾短信。
啪!
手机被她重重拍在桌上,吓得正在做汇报的市场部主管一个激灵。
“散会!”她冷着脸起身,高跟鞋踏得铿铿作响。
回到办公室,唐令芮战战兢兢地跟进来,刚准备讨论接下来的行程,一个倒霉的技术部员工敲门进来,支支吾吾地汇报项目出了差错。
封清盈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手指敲击桌面的节奏越来越快,最终,她猛地站起身,怒火满腔,“这就是你们做的方案?漏洞百出!数据核对过吗?测试流程走完了吗?还是说你们觉得我的时间不值钱?”
唐令芮缩在角落,大气不敢出,心里哀嚎:早不汇报晚不汇报,偏偏挑封总心情最差的时候!
就在封清盈冷着脸准备继续输出时,手机响了。
桌面亮起,来电显示——江系。
她垂眸盯着屏幕,指尖在桌沿敲了两下,还是在第三声铃响时接了起来。
“到纽约了。”江系声音带着点懒散的笑意。
封清盈面无表情,“关我屁事。”
“嘟——”
电话挂断,她抬眼看向还杵在办公室中间、冷汗直冒的员工,语气缓和了几分,“回去重做,明天我要看到新方案。”
员工如蒙大赦,连连点头退了出去。
唐令芮:???
这就……放过他了?
刚才不还杀气腾腾的吗?!
她偷偷瞄了眼封清盈的手机,心里疯狂OS:江先生,您这通电话来得真是时候啊……
……
唐令芮这一整天的心情,简直像坐过山车。
上午暗自庆幸,以为江系那通电话能让封总心情好转,下午就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每次她敲门进去汇报工作,封清盈一抬头见是她,立刻蹙眉啧一声,等她战战兢兢说完,封总冷冰冰一句:“没了?”
“没了……”
“出去。”
唐令芮被凶得一头雾水,回到工位上咬着笔帽苦思冥想: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她灵光一闪——哦!难不成封总在等江先生?
这样一想就全说得通了!
可直到下班,江系也没出现。
封清盈拎着包走出办公室,唐令芮还正在埋头整理文件,听见头顶传来一句冷飕飕的吩咐:“如果江系找我,我不见。”
“让他滚。”
唐令芮一个激灵,连忙点头,“好、好的封总!”
等电梯门关上,她才长舒一口气。
回想起来,唐令芮意识到,在闻总面前的封总,温柔得体得可怕,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而在江先生面前,封总虽然暴躁易怒,但鲜活生动,反而更真实。
她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所以……封总真正爱的,其实是江先生?
毕竟她从没见过自家封总对闻总有这样过。
正胡思乱想着,电脑邮箱新邮件提醒——
【封清盈下班没?】
发件人:江系。
唐令芮瞪大眼睛,手指颤抖着回复:【封总说不见您,让您……滚。】
对方秒回:【行,我直接去她公寓。】
**
曼哈顿的夜风带着些许凉意,封清盈双手撑在天台栏杆上,俯瞰脚下璀璨的城市灯火。霓虹在高楼间流淌,车流如银河倾泻,整座城市在夜色中闪烁着冰冷而繁华的光。
她抿了口红酒,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向那个人。
他们这样算什么?
炮友?旧情人?还是纠缠不清的孽缘?
玻璃杯映出她自嘲的嘴角。
她不明白,为什么只要看见那张脸,那双眼,所有的理智就会分崩离析。
要说直白点,就是想被他按在身下干,想看他失控时额角暴起的青筋,想听他在耳边喘着气骂她。
夜风拂过发丝,她仰头饮了口杯中的酒。
真是疯了。
这些年,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与江系相似的人。
或许是眉眼间三分神韵,或许是说话时微扬的尾调,又或许是那修长挺拔的背影。
某个瞬间,恍惚让她以为是他。
可第一反应永远是恶心。
恶心这世上竟有人敢像他。
紧接着便是尖锐的痛,像有人拿刀剜进心口,再狠狠拧了一圈。
她接受不了有人像他,更接受不了自己居然能见到这些赝品,却见不到真正的江系。
真是可笑。
她曾以为自己恨他入骨,可当那些与他相似的影子出现时,她才发现,原来她连恨,都只肯留给原本的他。
不过也至少该感谢命运,让她这些年还能借着几张相似的脸,短暂地沉溺在自欺欺人的幻觉里。
感谢曾有一张脸供她沉湎。
他们互相撕咬,又互相依存。
像两只困在镀金笼子里的野兽,啃噬着彼此的血肉,痛得发抖,却谁都不肯先松口。
她怕一松口,他就会消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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