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用过,你如何判断此物的好坏?”
松生眉眼平静,仿佛在说与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的事。
“我……可,这里也没有人能用啊?”
给师尊用?这种大逆不道的举动,林丘是万万不敢做的,不用想也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给小何哥用?他连这东西都不敢在何间面前拿出来,更不用让他试用了。
“你自己做的东西,当然要用在自己身上才最能更好地了解它。”
林丘被松生说得面红耳赤,伸手就准备抢过他手中的东西。
“我现在就回去用!”
“何必回去,就在这里用好了,又没有旁人。”松生没有给林丘拒绝的机会,直接将球体塞到他口中,用两根手指抵着,“咬紧,不要掉下来了。”然后把两边的束缚带牢牢地系在林丘后脑勺处。
“呜……”
林丘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球体塞回口中。这个球有些大了,林丘只感觉整个口腔都被塞的满满当当,舌头被球体压在下面动弹不得。
这个样子实在是令人难堪,偏偏松生却是一副见惯了大场面的表情,拿了一面极为清晰的铜镜放在小徒弟面前,冷酷无情地说:“好好看,结束之后告诉我到底合不合适。”
林丘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声,软绵白嫩的脸蛋因为羞窘涨得通红,连带着眼角也泛起淡淡的胭脂色。他听从师尊的话,将目光落在铜镜上,瞬间便像被火灼烧过一般迅速把目光瞥到其他地方。
太糟糕了,球体表面被口水沾得湿漉漉,亮晶晶的,在反光,自己的嘴唇异常鲜红,眼眶中泛起水色。
林丘的意识都开始变得恍恍惚惚,宛如飘在云端,脑海中是一片杂乱的思绪。
嘴巴张着,口水就会流出来了,多难看……好丢人……要把头低下来一些,不然会顺着下巴落到衣服上……衣服就脏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林丘把头微微低下了一些,然而他没有预料到,自己口中积攒的口水已经到了溢出的边缘,这样一个轻微的动作,击破了本就岌岌可危的平衡。
林丘瞪大了眼睛,慌乱地叫出声来,眼眶都红了:“啊!呜呜……啊……”
突然,一只洁白的手帕出现在林丘的视野中,动作轻柔地给他擦去了津液,但林丘并没有因为这个近乎宠溺的举动而平静,反而更添一份委屈,似乎从师尊不顾自己的意愿给自己带上这个东西起,林丘心中就有一份说不出的委屈。
这和当初泡寒月池又有所不同,那是正儿八经的修炼,严厉一点也是正常的,而现在这种情形,说地认真一些,也算是修炼,但总含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林丘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已经被勒红了,眼泪蓄在眼眶里,欲落不落,鬓角被一层薄汗浸湿,卷曲地贴着皮肤,师尊还在帮自己擦拭不断溢出的津液。
真狼狈。
眼珠子在眼眶中转动了一下,他看见桌上的已经放了三条被弄脏的手帕,很快,第四条也被丢在那里。
林丘阖上眼皮,不愿意再看,泪水被挤压,从眼皮下流出来。
松生将手帕放下,用大拇指指腹拭去小徒弟已经滚落到脸颊上的泪水,他做得很仔细,因而花了一些时间,在他做完这件事后,他一只手伸到林丘脑后,将活结打开,另一只手伸进林丘口腔,食指与大拇指捏着球体,慢慢将其取出,放在那堆已经用过的帕子上。
林丘嘴巴撑得发酸,砸吧几下嘴仍有异物感,他原有些伤心和委屈,但师尊堪称温柔的举动又稍稍抚平了他心中掀起的波澜,弄得他心里不上不下的。
松生拿一条打湿的手帕凑近了准备给他擦脸,还没等行动就被林丘拿去攥在手里,三两下地把脸擦干净了。
“有什么感觉?”
“感觉一点也不好!”
林丘有点生气了,本来没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感觉到舌头不太受控制,心中那股火气直往脑门上冲。
“生气了。”松生眉眼舒缓,眉梢挑着些笑意,“这种事是很正常的,不信你去问问其他修合欢道的师兄师姐。”
林丘手里还抓着那条帕子,半信半疑地看着松生,没说话。
当天晚上林丘就下山去找了那位钱纺山钱师姐,过去的时候她正瘫在贵妃榻上休息,想来是刚刚练过功。
林丘来时气势汹汹,临门一脚心中又生出些许胆怯与羞涩,没等他说话,钱师姐就先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林师弟,稀客稀客,快进来坐,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丘犹犹豫豫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钱纺山就笑开了:“哈哈哈哈哈!师姐不是故意笑你的,每届新弟子一开始都像你这样。”
“所以,是真的。”
“是真的,这么跟你讲吧,我刚刚拜在师尊门下的时候,师尊就给我找了一个修炼搭子,每天至少双修六个时辰,我们俩就被关在房间里,完不成不许出去。”
“双休六个时辰!还是每天!”这已经超出了林丘的认知,他语无伦次地问,“不会,不会那个……这个频率是不是太高了。”
“正常人当然不行,但谁让我们修合欢道呢,只能多嗑点药了,刚开始那段时间是什么大补吃什么,对着双修对象完全没有任何心思,光修炼都要累死了,谁还有心思想那些有点没的。我们都商量好了,一人一个时辰轮着来。”
说到这里,钱纺山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开始有些一言难尽。
“那个人太懒了,不好好背功法,每次运行的时候就时不时出个岔子,搞得我连休息都不能好好休息,还得分心注意着体内的灵气走向。没过多久我就换了一个搭子,对于我们修合欢道的人来说,双休的对象其实和普通的合作伙伴没有两样。”
林丘的完全插不上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木着脸默默地听。
“还有那些花活儿,那都是经验丰富的师兄师姐才玩的,我那时候能把任务做完就不错了。”钱纺山满脸唏嘘,为自己那段艰辛岁月伤感,“你现在听我这样说感觉很可怕,但其实这个事儿还是得体会了才知道,和你想象出入会很大。而且,等神识到了一定境界,就可以通过神交修炼了,效率倍儿高,不过条件也比较苛刻。你可以去藏书阁找一些相关的书看看。”
林丘在短时间内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那,钱师姐,你师尊平时是这么教导你的,平常上课都会讲什么?”
“就是书上的内容,能实践的就实践,然后学学法术,运行运行功法这样,合欢道与其他不同,真正的实操只能私下进行。”
钱纺山看着林丘的脸色越来越糟糕,好心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现在可能觉得修合欢道难以接受,但如果你去修其他道,你也会有同样的想法,不论修哪一道都会有种死路一条的感觉。”
林丘需要时间消化钱师姐带来的巨量信息。
难道真的是他误会师尊了,这属于能够实践的范畴,那他今天和师尊生气,还甩脸子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无知还没有礼貌,回去得向师尊道歉。
林丘走在回去的路上,没有用传送阵,他走着走着脑海中冒出了新的想法——既然自己本来就想被逐出师门,那又何必表现得那么乖巧,试问有那个师尊会喜欢一个冥顽不灵,不思进取的顽劣弟子呢?
只要自己表现得足够糟糕,师尊就肯定有无法容忍的一天。
可是,师尊的戒尺不是吃素的,万一挨打了可怎么办,真的要到被逐出师门的那一步,说不定自己已经被打成半残了。
唉……
林丘一边走一边唉声叹气,天已经晚了,现在回去又要开始上那个难死人的课,还是一对一,想摸鱼都找不到地方藏,更可怕的是,在宗门大比结束之后他就要不用再去上宗门统一安排的课程了,这就意味着,他挨戒尺的可能性大大提高,林丘都不知道自己两只手够不够师尊打。
天色晦暗,林丘从雪芽峰的山脚慢慢向上爬,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现在放松了一些,才意识到腹中火烧一般的饥饿感,他有些后悔没走传送阵了。他抬头,想看看还有多久到山顶,第一眼看见的,却是晴朗夜空中闪烁的星星,随之而来的是不知名小虫的叫声,断断续续,微凉的夜风携着草木香掠过林丘吹向远方。
林丘披星戴月地回到枯荣殿,站在大门前时已经想好了,他准备循序渐进,慢慢试探师尊的底线。
推开门,殿内小桌一如往常地摆放着做好的晚饭,师尊手中提着笔正在写些什么,殿内亮堂堂的,虽然只有他们师徒二人,却不显得凄清。
“回来了。”松生手中的笔没有停,“今天天不用上课,去把饭吃了,然后看看我放在你桌上的那些书信即可。”
“谢谢师尊!”
林丘欢呼着去吃饭了,早知如此,何必纠结一路!
又是单机写文的一天T^T
忘记计时,蹭不到最近更新了,我这个贱手啊Orz
这对劲吗?怎么突然好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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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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