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面打算怎么办?”
“烬川不会放弃神器祭祀,他根本不可能只满足于天下换一个主人,一定会找机会找地方开启祭坛,找到落魂散的解药后,吾会继续待在这里,定时往回传消息。”
封尧顿了半晌,抬手将玉佩的封印解开,“以后传音给我,一句半句什么的……都好,反正就是别憋着,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什么时候都可?”
“都行!”封尧被将离难得的孩子气逗笑,“哪怕我在金殿议事,我也叫停,出来同你说话,成不?”
怀抱又紧了几分。
封尧也不挣扎就靠在怀里,眉眼不负在上天庭那般严肃,也不似在长华殿那般愁苦,眉宇松泛,言语轻快,“哎,将离,我这么乖……你是不是该给我些将离?”
回应封尧的是将离绵长的吻,吻得他差点窒息,心里直呼下次再也不嘴贱了!
两人没说多久,外头传来黑衣人的敲门声。
封尧要起身,却被将离摁回去。
“你躺着,吾去看看。”
说罢便起身披上外衫,又替他捻背角才下去。
门哐当一响,黑衣人踏入,压低的说话声传上来。
黑衣人拿出地图,压低声音道:“据上神所言,我查了圈出来的几处,虽未曾探查出落魂散的解药在何处,但却发现了几桩怪事。”
“何处?”
“这里。”黑衣人指着黄粱潭道:“很诡异,除指定外不让任何人靠近,但被指定进去的人……都没有出来。”
“是吃人还是……别的什么?”
黑衣人摇头,“打听不到,黄粱潭虽在外城,但因进去的人都没有出来的缘故,人人将那处视作禁地,别说知道什么,就连靠近都心有余悸。”
将离神色不变,“继续,其余地方如何?”
“其余几处风平浪静,没有古怪但……也和黄粱潭一样察觉不到落魂散的气息,我觉得落魂散最有可能在黄粱潭!”黑衣人道:“除此之外,还有两桩事,一桩便是趁着夜色,经楼在往出运东西,但不知在运什么。另一桩便是深夜桑木领了一位身穿斗篷的人进了魔尊所居的正殿,鬼鬼祟祟,但没看清是谁。”
将离沉吟片刻,“经楼的事你去查,黄粱潭本座亲自走一趟。”
没多久,声音渐消,门再次一响,应该是黑衣人出去了。
脚步声愈来愈进,将离越过屏风坐在床头,封尧熟稔地将头架在将离腿上,闭着困倦的眼皮,开口道:“要出去?”
将离应了一声,“你就在此处,不要乱跑,等他回来再送你出去。”
封尧顿了半晌,会意道:“我在此处等你们便是,这会儿……也不好出去。”
他进魔界是从当初送宁泱和江远舟离开的密道进来的,黑衣人第二条密道接应他。
入夜,正殿有异动,经楼又在运东西,此时出去容易惹人注目。
将离和黑衣人一起走了,封尧腰酸背痛,索性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没躺多久,门外出现一道黑影,封尧顿时警觉。
不多时,桑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上神可是睡下了,若是没睡,今夜圆月,以美酒邀上神共同赏月,不知可否?”
赏月?
桑木能有这等好心?
封尧本不欲开口,让门外的桑木以为将离入睡自觉退避,但门外的桑木似乎并不这么想,敲门声继续响起。
“上神难道不想听听关于阿尧的事?”
关于他?
封尧揪着衣角,若有所思。
门外的桑木等了许久,屋门依旧紧闭,但他确信将离并未歇息,神之所以为神便是因其长着两双眼睛四只耳朵,一半休息一半时时刻刻警惕外界,他说的话将离不可能没听到,事关封尧更不可能坐以待毙,只是为何……一直没有声响,难道……
正当他考虑要不要破门而入时,屋门哗啦一声打开,“将离”冷脸盯着他,幽冷的目光仿佛千年霜雪,经久不化。
两人来到一处凉亭下,桑木斟了一杯酒放在他面前,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将离”看着面前这杯酒却被动,“何意?”
桑木从善如流,“上神既已然归附魔族,那便是朋友,前几日忙得紧,无暇好好招待上神一番,如今得空立刻便来了,还请上神不要介意。”
话音未落,耳旁传来脚步声。
一稚童倏然闯入凉亭,好巧不巧撞在桑木身上,还将清酒撞翻在桑木身上,顿时印出湿意。
稚童顿时吓得浑身颤抖,落后一步赶来的孩童家人惊呼一声,吓得瘫软在地。
孩子落在桑木手里怕是……
“将离”眉心一跳,刚要开口,却见桑木无甚所谓拍了拍被酒液浸湿的地方,摆摆手让孩童的家人把孩子带走了,期间……一句责怪都没有。
“将离”或者说封尧,盯着桑木看了半晌。
桑木这个人和红缘、索寺之流都不太一样,此人……有点不太正常。
字面意思的不太正常。
当你觉得他发疯时,他却装得谦卑有礼。觉得他有个人样时,他又将自己搞得不人不鬼。你偶尔觉得他好说话,他又会在顷刻间下令剥皮抽筋!你说他狠厉毒辣,他偏偏会放过弄脏他衣衫的稚童。
若不是封尧与此人早就相识,只怕会觉得桑木被人连环夺舍,还是一段时间夺一次那种!
见他目光落在远去的稚童身上,桑木开口:“上神可是觉得我此举……有些怪异?”
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封尧沉吟片刻道:“你为何会放过那个孩子?”
“上神不觉得他和阿尧有些像吗?”
封尧指尖微顿。
似想起些什么,桑木恍然大悟,“啊……我差点忘了,上神没见过阿尧小时候的样子,他当年救我的时候也是这么大,粉糯糯的肉团子……看着一身是血的我明明都要怕死了,却还一小步一小步挪过来看我,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我很厉害的,你别乱来啊,那性子真是绵软极了。”
见他不说话,桑木付之一笑,“不说这个了,喝酒!”说罢便举杯仰头而尽,见他不动,又道:“上神不喝?”
封尧端坐在石凳上,指尖蜷缩,另一只手握着杯盏,指尖在杯沿摩挲,琉璃净瞳盯着桑木看了半晌,又看向镀了金漆的酒壶,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桑木,本座没想到你会如此恨,恨到明知本座是魔尊的座上宾还继续拿毒酒过来。”
话音刚落,桑木的脸色肉眼可见变了。
杯盏倾斜,清凉酒液顺杯沿流下,落在地上滋滋作响,一滴不剩。
“阴阳壶?”封尧轻哼一声,杯盏重重放在石桌上,“不巧,本座三岁就不玩了!至于你口中尧尧的过往……桑木,本座告诉你一个秘密……如何?”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