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宫墙之内

“我觉得是好事。”洛云泽犹豫半响道。

韩慕一又问:“对这位姑娘呢,今日酒楼来的人可不少,这么多人看见了,你猜日后有没有人来拿这件事取笑这位姑娘。”

洛云泽急忙否认道:“如果有人还来取笑这位姑娘,我相信人群里今日有人出手,明日依然会有人。”

韩慕一继续道:“这个姑娘要被人保护一辈子吗?”

洛云泽闻言,霎地就没了话,如鲠在喉般勉强道:“她,断然是不能。”

韩慕一转过头来看他,“这件事呢,除了彰显了顾长绣英雄救美,姑娘呢,下次还有人来这样又该如何呢?”

洛云泽这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听出韩慕一是有破局之法,便虚心问道:”那宇王殿下认为应该如何呢?“

韩慕一伸手弹了个小石子,打到了顾长绣后脑勺。

顾长绣一下就捂住了脑袋,回头看是谁打他,而姑娘趁此时,急忙进了后面,顾长绣还在四处找,看到楼上孤零零的韩慕一和洛云泽两人,便指着他俩道:“你们在干什么?”

韩慕一先说到:“看你呢,这除了看你,还有干别的吗?”

顾长绣听这人的语气来者不善,外加所有人又都盯着她,他也不想继续把时间耗费在此,甩甩手,转头走了。

洛云泽看着韩慕一,看懂了他的意思,不论如何,想英雄救美没错,但别拿受害的人当令箭,你没受害,你不知道受害的人的心境,得遵循受害的人的要求。

而且,顾长绣有受害人给他挡着的时候,是威风,受害人没了,只剩自己,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洛云泽觉得韩慕一这人的想法还真是和普通人不一样,这都能想到。

回府的路上,依然是一人一辆马车,洛云泽吃饱了就想睡,头靠在一边,睡不着,只是想,这人也没比我大几岁,怎么感觉想的招数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呢。

下了马车的时候,洛云泽正好看到师乐,便上前先打招呼旁敲侧击道:“师公子,这天真是越发冷了,不弄些暖炉吗?”

师乐急着和韩慕一汇报事,便先敷衍道:“余公子,回来再说,有急事。”

洛云泽赶紧闪到一边,害,好不容易壮起胆子为自己谋求点福利,就这么被打断了,他感慨着灰溜溜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韩慕一听着师乐说完,师语还在旁边认真的点了点头,原来宋钦和高德立积怨已久,一直不对付。

既然如此,那就让宋钦成为小皇帝的得力助手吧。

下午韩慕一就进宫了,小皇帝批完了奏折,坐在对面,听着韩慕一的意见。

“臣认为,宋钦是不错的人选。”

小皇帝听过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具体到人就想不起来了,韩慕一继续介绍到:“宋钦是工部侍郎,之前险些进大牢那位。”

这一说皇帝才总算有了些眉目,宋钦当时还在地方做官,被诬陷贪污纳税,幸好这人确实为人响亮,吏部翻来覆去的查,一点都没查出来,当时名震京城一时,便调回了京中从事。

“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皇帝继续问道。

韩慕一自然是不能说抓来的人,便找了别的理由道,“李柳,想来您也知道,此人是先皇任命的工部尚书,对您对整个朝廷都有一定影响,也让不少先皇派霍乱朝纲,要想治,就得先从这入手,而提拔宋钦,他本就到了值得提拔的年纪,李柳也该回乡去休息休息颐养天年了。”

小皇帝叹口气,“话是这么说,但李家又不是只有李柳一人,其余剩下的人岂不是更变本加厉?”

“但李家一日不压制,一日就更猖狂,有李柳这把保护伞,李家众多男丁蒸蒸日上,若一昧纵容下去,还能斩断吗?”

小皇帝点点头,认可了韩慕一的说法,“不过,你是怎么突然想起来推荐宋钦的?”

韩慕一继续胡编道,“今日民间举办了诗词大会,我与苏孟柘大人偶遇,苏大人为人刚正之风,我便想到了另一位,宋钦。”

高德立看到韩慕一出来,便先行礼道:“宇王殿下安康,有您在,皇上这做事轻松多了。”

韩慕一看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把话怼回去,“高公公说笑了,还是要有您日日这么伺候着,皇上才轻松啊。”

高德立心知韩慕一同自己这派人不对付,便不多言,不给自己多找麻烦,他知道皇帝是和韩慕一一伙的,这层关系挑不断。

反正他们争的日子还长着呢,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再好不过了,谁先沉不住气,谁先输。

皇上看着高德立站在一旁磨墨,心中亦有不舍,高德立是什么时候站在自己对立面的呢,明明曾经也是个好人的不是吗。

有时感慨世事无常,小时候看着太子他们争得头破血流,已经忘了年少时的心境,渐渐长大,看到自己长久不见的六哥,几年见不到一面,见到了也并不愿意停下来多看他一眼,只是公事公办。

那时的皇子里,他最小,也最没有威胁,按理说他应该活得最自在,但并非如此,长久的过于长久的谨言慎行,让他的性子日渐变得冷漠,母后去世后,更加冷清。

只有母亲留下了一封信,他日日拿出来拜读,幼时他不懂为什么宫中那么多人疯了,那封信里,母亲说,这宫里什么都好,最不好的就是什么都不是自己的。

后来太子,梁王都死了,他看着仅剩下的六哥,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六哥搞没的,可他并没有什么感觉,似乎谁死了都无所谓。

但知道六哥把皇帝之位给了自己的时候,他不相信的去问六哥为什么,六哥说:“皇帝的位置,应该让你来坐,你性子淡薄,又无欲无求的,合适。”

他讨厌六哥的自作主张,但那日重读母亲的信才明白,是母亲的意思。

母亲依然不在乎他想要什么,六哥也只是遵守自己的诺言,每个人的想法都实现了,只有他实现不了。

他谁也恨不了,也不想恨自己无能,选择了干脆就让这艘小船顺着水流往下走,反正都只能这样而已。

谁又能说,皇帝疯了呢。

韩翎欢回了街角的老屋子,老仆人前年去世的,屋子里已经落了灰,她顺手拿起门口的扫帚扫了扫屋里的地,扫完又去打水,给屋子里撒了些水,她不常干这些活,是每日看着老婆婆干学会的。

收拾完,天边的黑蓝色渐渐弥漫,韩翎欢想着还要做饭,赶紧进屋点了蜡烛,从柴火堆里拿了根点燃了塞到了灶炉里,又掰了几块小木柴塞进去,娴熟的生起火来。

这间屋子的地方偏,一到晚上,大风一阵阵的刮着,窗户纸被吹的向里鼓,烧了点煤取暖,韩翎欢躺在床上,想到方蕊教她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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