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咱们说到这董姑娘凭借聪明伶俐获得了成王妃的信任,要替丧夫两年的小郡主打听备选夫婿的品行问题,而年过三十且妻逝三年的晃荣晁,也因位高权重且相貌堂堂被成王妃列为备选。”
商果如今说书已算的上熟手,除了偶尔被入戏的妇人们扔几个瓜皮,这每日的日子过得优哉游哉,不亦乐乎。
商果这书已经说了大半,商青歌这故事里董姑娘跟女配角似的,纵使万般绸缪也敌不过男主是天命之人,董姑娘刚把晃荣晁丞相岳父贪污受贿的证据传得沸沸扬扬,还没来得及下手,晃荣晁居然提前见势不妙,主动把他岳父的证据交到大理寺,在书中得了好名声。
听书的女人叹息董姑娘运气不好,男人们则赞叹晃荣晁如有天助。
每每来金玉满堂听书的一家人,都得为晃荣晁的运气争吵几句,如今那大堂里要是不吵一会,商青歌等人都不太习惯。
“哎,你们说晃荣晁这回能当上郡马吗?”
趁着商果喝水的功夫,客人们又议论起来。
“不能吧,这晃荣晁都成过三回亲了,郡主虽是二婚,但好歹是郡主,而且成王也是有望继任大典的,成王妃能看上他?再说了,不还有董姑娘在,董姑娘愿意让晃荣晁仕途更上一层?”
“为什么不愿意,那小郡主多厉害了,前面那任郡马不就是被小郡主气死的,要我说,让晃荣晁尚郡主,以郡主的心思,还不把晃荣晁娶的那个小寡妇磋磨死,好报董父冤死之仇。”
男人们这边都在猜晃荣晁肯定能更上一层,女人们则认为董姑娘肯定会借郡主择婿的机会,揭开晃荣晁的真面目,双方谁也不让谁,很快两边又吵起来。
周氏已经见怪不怪,这会不是饭点,来金玉满堂的人都是来听书的,她用了膳就去跟守酱铺子的刘河换班。
刚走到商家铺子,她就看到一个妇人在跟刘河说话,妇人举止亲密,刘河看起来相当不耐烦,但又不敢大声驱赶,直到周氏上前叫了声:“二弟,这位客官要买酱吗?要不我来接待吧,你先去用膳。”
妇人见周氏来了,急忙用袖子遮住脸跑了,也没让周氏看清到底长什么样。
“她是谁?”周氏怕刘河在外做了什么对不起弟妹,见林老大用膳还没回来,追问道。
看刘河吱吱呜呜地不肯说话,周氏心头一凉,莫不是那妇人真是小叔子的姘头,这才进城几月呀。
“二弟,我不管你与这女子有何关系,你可不能做对不起弟妹的事,都说长嫂为母,你也算我看着长大的,就算你嫌我管得宽,这孽缘我也得帮你斩了。”
“哎呀,嫂子,你在说什么呢。”刘河双手往大腿上一拍,委屈起来,“我哪会做这事,不说我压根没这心思,就算有,青姐儿最讨厌那朝三暮四之人,我可不想因小失大,和张家三哥一样被赶回村里,多丢人呀。”
“那你倒跟我说她是谁呀。”周氏上前揪住刘河的耳朵不放,“你要解释得清,这事我就不说出去,你要解释不清,我今天晚上就跟爹说了,让爹叫青姐儿赶你回村子种地。”
“反正她不是你想得那样,我要说了,你不准生气。”刘河看了眼周氏的脸,又补了一句,“也不准告诉别人,爹也不能说。”
周氏放了手,坐在椅子上,面色紧绷,“只要她不是与你做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我就不说,我周翠花一个唾沫一个叮,说话保准管事,要是说谎,我就把自己吐出的唾沫给舔回去。”
刘河见周氏说了狠话,又再三让她保证不往外说,才道:“大嫂,你刚刚就没把人认出来?就没觉得她有些熟悉?”
“我就看了一眼,连正脸都没看着,哪知道她是谁,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是有点熟悉?”
“是咱家里哪家的小辈知道你在这干活,找你借钱吗?”周氏倒觉得这个猜测有理,自从她和刘河在城里干活后,回家没少听到二弟妹说家里来亲戚借钱的,都被二弟妹给推了。说不得是哪个远房亲戚想着刘河为人大方,在家里借不到,跑到这来借。
刘河见周氏没说到点上,也不卖关子,烦躁道:“要是别人,我哪这么烦,唐大妞,刚和我说话的是唐大妞。”
“什么。”周氏咻地起身,拿起旁边专门为商青歌备着的棒槌就往刘河身上打,“那个死丫头,你也敢见,你是不想气死爹,我问你话,你还敢吱吱呜呜的,你给我老实交代,你见她几回了,给了多少钱。”
“我今天揍死你算了,免得娘和小妹在地下因你寒心。”
“大嫂,我就见过她这一回,就被你看着了,我可没给过她钱,要不是开着门做生意,我都不愿意搭理她的,大嫂你可别打我。”
抽了刘河几下,见林老大往这连走。
周氏借口刘河要用膳,等林老大回了酱铺子,把刘河拉到外面问道:“她来找你干吗?刘河,你可长点心,那死丫头可是个狠人,为了自己日子好过,亲娘都敢饿死的东西,咱爹可是说过的,以后咱家没有这门亲戚,你要不想气死爹,你就离她远点,以后她再来,你就用棒槌打她。看她还敢不敢来。”
平时温温柔柔的周氏,从来不打人,这回虽没打两下,却是真下了力,刘河只觉得浑身疼,嘟囔道:“我又不是大哥,哪里会被她那三言两语哄住。”
这话让周氏打了个寒战,她倒是忘了,家里最好说话的就是她相公,董大妞都能找到这儿,家里能没去过,就算有爹在,她没去过家里,但临水村她能不去,刘洋这个冤大头她能不找。
越想越怕,周氏回金玉满堂随意找了借口跟商青歌请了假,急匆匆要回家。
怕她跟刘老汉说实话,刘河连忙追着周氏要保证:“大嫂,大嫂,你可是答应过我的,绝对不跟别人说,一口唾沫一口钉,你可不能说谎骗我。”
周氏见刘河缠着她不放,往地上吐了口吐沫,朝金玉满堂里面喊了句翠花。
没一会,一位姓周的常客的哈巴狗跑了出来,对着周氏的口水一阵猛舔。
周氏:“翠花吐出口水,翠花舔回来了,咱们的保证现在不算数了。”
说完推开刘河走了。
看着周氏快走时扬起的飞尘,刘河愣愣的把“翠花”抱回了金玉满堂。
在衣箱找到存钱的小匣子后,周氏打开一看,空空荡荡,只剩一个木簪子,心一沉,瘫在床上。
小钱氏刚洗完衣服回来,见大嫂屋子大开的门,想着爹和大哥今儿出门喝酒去了,不应该这么快回来,原以为是贼,哆哆嗦嗦地要退出大门,想找人抓贼。
没想到身子一软,盆子掉在地上弄得当当响,心头正慌自己怕是要遭,见平时一向笑嘻嘻的周氏拿着小钱匣哭丧着一张脸出来说:“弟妹,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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