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辽,玉佩做好了吗?”芦若环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眉梢浅色的痣,还有那宠溺的笑,有点醉了。
“做好啦,你看,”那个人从身后变戏法儿似的拿出一个细长的锦盒,里面是枚双鱼玉佩,只不过玉佩下面穿了五枚样式不同的铜钱,每一枚铜钱都泛着微弱的萤光,“这下,所有的门派我们宜舟都可以去了。”
“阿辽你真的最好了,我决定在游戏里度蜜月是咱俩婚后最正确的决定之一!”应宜舟拿过玉佩,宝贝地摩挲。
“好了好了,你也就这个时候是马屁精。你想想先去哪,不夜城的景色很好,建模的时候,参考了南方的内陆湖,还专门放了很多胖嘟嘟的小鱼,了无城也不错,当初建模还专门参考了大熊猫基地,渲染的竹林很漂亮。"
“去定良城!”应宜舟中气十足的说,“去打魔王去打魔王!玩儿游戏不和BOSS对线有什么意思?”
“咱俩是来蜜月的,就不能先小意温存一下吗?”那人无奈叹气。
“在游戏里温存什么呀,跟我走,爸爸带你躺赢!”应宜舟挑了挑眉。
“那好吧,”那人笑着答应下来。
“咻!”
箭矢划破晚霞,刺向那人的胸口。
血液,从那个小小的洞里喷溅出来,刚刚还笑着的人一下僵在原地没了声音。
“阿辽?阿辽!”应宜舟看着穿透身体的长箭,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你有没有事?痛不痛?我,我结束游戏!”
水面下如恶鬼涌出很多人,他们带着长刀,叫嚷着砍向阿辽,用刀尖挑断阿辽腰间双鱼玉佩的络子,嬉笑着:“身份认证拿到了,咱们走!”
“哎哎,那这个呢?”一个喽啰拿着刀尖指向被人押着,脸贴在船杆上的应宜舟。
“嗨,星云老总娶的二椅子?你想拿着他的身份出去被人上?哈哈哈哈哈哈,六子你要是不挑,捅了他,出去用他的身份过好日子也不是不行。”
旁边的人都在哄笑,应宜舟看着阿辽血淋淋的尸体,眼泪大颗大颗滚落。
六子摆摆手,“走吧走吧,等老大给我分个几百万,我还得出去找个漂亮妞儿做媳妇儿呢。”
领头的人嬉笑过后,示意一个小个子留下,杀了应宜舟,其他人便溜溜达达走了。
那个小个子见人都走了,也大着胆子在应宜舟怀里乱掏,这身份牌可是好东西,被人嫌弃他可不嫌。有钱比什么都好使。
终于,摸到了。
他欣喜地扯出来,应宜舟一下子应激,使尽全力拽着玉佩,就是不肯松手。那人腾出右手,扇了应宜舟狠狠一耳光,应宜舟瞪回去,他吐了口血,就是不松!
“妈的!”那人发了狠,本来就在船沿的应宜舟被人猛踹了一脚,他擦破了手还是没松。只是一下就被踢入水里,玉佩的络子被挣断,铜钱劈里啪啦的滚落。
应宜舟在慢慢的下沉,他紧紧握着玉佩,微漾的水波在把他往下推,一张嘴,血丝就在水里蔓延开。应宜舟看着夕阳的红色,在想:阿辽,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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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辽!阿辽,阿辽……”芦若在梦里,哭到停不下来,抽噎着,悲鸣。
“主上,”阿楚颇有些惊恐地回头去看。
那带着面具的小厮抬了下手,并未说话。院里只有风吹柳叶的声响。
“阿楚,你说,凌阳真人近来怎么样?”
“主上,自从上次他在您的生辰卜卦之后,就又隐匿了,目前行踪不知。”
“行,近日找人查查。”
芦若醒了。
他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惨白的面具,只露出漆黑的瞳仁来,吓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你,你,”芦若想起来了,是那个小厮,“你救了我。”
对于闭眼前的事,他只有些模糊的印象。
“是。”那人回了话,难得反问他,“你做了噩梦。”他指了指哭湿的枕头。
“哦,”芦若擦了擦眼角,脑子里是一片白,只说:“不大记得了。”
茹娘送了粥来,前院如今还是一团乱麻,凶手并未找到。
芦若吃完粥,看着坐在床边圆凳的面具男,还是不死心的问:“不知道公子该怎么称呼?”
那人抬起眼,目光沉沉:“阿辽,叫我阿辽就好。”
阿辽?芦若心口一阵悸动,一下子却叫不出口。
话绕了一圈,最终,芦若还是问起了别的事:“你们是哪里人?我记得阿楚会些法术,该不是来自什么修仙世家?”
“定良。”那人语气淡淡的,似是很不喜欢聊天。
“魔都定良城?”芦若一下子来了兴趣,“那魔主的事你们知道一些吗?我只知道他是个魔头,别的倒知之甚少。”
“阿楚。”那人不耐烦了。
“奥奥,”阿楚本来坐在后面吃着茶点,被点了名,就咽下糕饼急慌慌地到床边来陪聊。
“芦公子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魔都最近有什么有趣的事吗?”芦若掖好被子,惬意的半躺着。
“奥,最近是魔主的生辰,大家都在庆贺,别的倒没什么。”阿楚抹抹嘴。
“生辰上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阿楚瞄着一旁的人不敢说话。
“说。”面具男蹦出一个字。
“好,那,那就得从凌阳真人讲起,”阿楚清了清嗓子,“半月前,魔主生辰,举城同庆,修仙门派以及散修多来祝贺,生平卜卦最准的凌阳真人为魔主卜了一卦,说是,百年内,会有一无情道修者杀他证道飞升。从此,修仙界哗然,无量山的无情道修者也多闭门不出,害怕被殃及。诸多修者也都众说纷纭。”
“那倒是有趣,魔主已经是魔主,怎么还这么信命?听说他也离飞升不远了,倒是惜命得很。”芦若听了瓜,适时的发表自己的吐槽。
“咳咳咳,”阿楚不敢说话。
“那你说,所有的无情道修者,不会在这几个月里被他诛杀殆尽吧?本来魔修就不拘一格。”芦若打开脑洞,肆意畅想。
“咳咳咳咳咳咳。”阿楚又咳起来。
“喝点水吧,就说那么几句话,你这嗓子也金贵。”芦若指了指床边的茶壶。
那面具男手指一下一下点着床沿,指尖的冰霜一闪一闪。终究,还是耐不住性子弯弯绕绕,“芦若,不若动动你的脑子,想想魔主的名讳。”
名讳?他记得不大清,好像是,叫什么来着?对了,名字里有星星,叫,叫星夜辽!
“不就是叫星夜辽嘛!”芦若还有点被自己机智到,嘶,星夜辽?
“你,你是哪个liao来着?”芦若裹着被子往里卷了卷。他记得书中有说,魔主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常常带着各式面具,而其眉眼无人知道!
“你觉得呢?”
芦若不敢说话,支支吾吾,“你,您是魔主?!夜深了……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吧”。
夜里,茹娘又送来了一碗解毒滋补的汤药,她看着芦若没精神的一点点抿着,终究还是说出了心里的顾虑:“阿若,不如,你就嫁给那位楚公子吧。”
芦若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茹娘拍了拍他的脊背,说道:“你先听我说,今日给你送茶的那位富家公子,本来骑着快马想逃开这团子是非,不过那马儿跑了二里路,他便蹊跷的死了,尸首还是店小二在马背上解下来的。”
“死了?”芦若实在料想不到,不过,一群显贵公子,或是修仙世家来求娶一个寡夫,也实在怪异得很,“茹娘,你说,这些人是出于什么打算来求娶我呢?”
“我也想过,”茹娘蹙着眉,“我原以为是你天下第一花魁的名头在外,世人图个新鲜,可是现在来看,或许,你知道叶行远曾有什么仇家吗?”
叶行远……芦若摇摇头,实在是不大记得了。
茹娘从身后桌上拿起一卷婚书,递给芦若:“当初他来聘娶,我只知道他是南边一个富裕茶商的儿子,有些修仙的缘法。可他死了,仇家如今还找过来,不是寻仇就是寻物。可是他们当初放你一马,想来不是寻仇,叶行远,他是不是有什么宝物托付给了你?”
双鱼玉佩!
“若是一些俗物,给他们就罢了,斯人已逝,咱们总得好好儿活着,”茹娘眸色暗了下来,“如今我们没有靠山,当初本以为送你离开是件好事,谁能想到这样?楚公子与他那个小厮不是坏人,若是可以,你随他们走吧。”
“茹娘,你不必这么想,我已经不是个小孩儿了。近日你只管顾好自己,房里多找几个人守着,我的事,我会想想办法,你别忧心。”芦若拍了拍茹娘的手背,目送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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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饭桌上,思虑一夜的芦若胃口大开,反而让坐在对面的茹娘惊到了。
饭毕,芦若对自己的决策已经有了十成十的信心,自己写下的那些字条,是叶行远留给他的,也是他敢和魔主对线的底气。
长廊尽头的石桌两侧,芦若倒了两杯茶水,其中一杯,推向了星夜辽。
“魔主,我那个早亡的夫君,修的是不是无情道?”
星夜辽抚摸着杯沿,说道:“你很聪明。”
“可我落水之后,忘了很多事情。”芦若这话说的半真半假。
“有人要杀你。”他漫不经心地说着。
芦若决定赌一把:“你不舍得让我死的。”
“呵,用不到的人死不足惜。”
双方都是聪明人,即使芦若想了一晚上对策,短短几句话,他还是占了下风,他太不了解魔主了。
“条件。”芦若冷着脸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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