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听完善真的讲述之后,沉思许久。因它思考时间过长,善真满怀期望的看着它,想它或许真可以想出来什么好的主意,解决善真此时的困惑。。
小清道:“这件事你必须要管。”
善真愣了下,“为何?”虽说她心中同样认为不能置之不理,可小清这说的也太斩钉截铁了,显得适才犹豫不决的善真像个呆子。
小清翻了个白眼,“起初你们两个上他府上是为何?总不能是为着吃饭吧。”
“一点没吃。”善真只恨自己提前买了包子,眼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却一口也吃不下,光顾着看辣椒喝酒了。三人都没有怎么动筷子,最后那桌饭也不知如何处理的。
“辣椒以此为威胁,告发你们,你们两个才会去的,是不是。”
善真下意识点了下头。
小清道:“若你们两个一走了之,就不怕他怀恨在心,转眼就告到官府?”
“我看他一门心思寻野兔子的晦气,怕是顾不上我们,且我们都在一起说了许久的话,算得上是朋友了,他何必告发?”
小清:“你和秦昭两个人还抵不上我一个书灵想得多。他对你们两个友好,因为有求你们,难道还严声怒斥吗?”
“你说的甚是有理,那接下来如何办?”
善真确实不通俗务,她一听小清说话就觉得它说的很是有理,果然比自己闷头苦想强得多。有了它这一番话,就算去说服秦昭想来也容易许多。
小清:“按照你适才说的,那辣椒报仇心切,他一时间又找不见女修士,把你们两个安置在这里,想必夜间会再来寻你。你先稳住阵脚,不用急躁。”
善真真心实意道:“小仙还需向你多学多问。”
小清又飞着转了个圈,看上去心情不错,“哼,你若是有何不懂不会的,尽可以来问我,切莫擅自行事。”
“小仙。。。”
“好困,我先睡去了,日后再来找你聊。”青光一闪,小清已消失不见。
善真只好闭了嘴,她还要继续说些话,问清楚应当如何指点秦昭,她虽心里有雄心壮志,必要教出一个绝世修士,可没有一个足以借鉴的例子,善真无法做来参考。
她整理好床铺之后,就静静坐在桌子前等待辣椒前来。若是到了三更时分,辣椒还未到来的话,她决定亲自前去姜府,告知他自己的打算。
至于秦昭那边,她决定先拖上一拖,等事情已成定局再告诉他也不迟。
虽说对方求的是善真,但善真心里面始终将秦昭的事情放在第一位,那秦昭自然也是重中之重。两人既然同行,善真为了旁人在此耽搁,总要经过秦昭的同意。
她已经预知到秦昭必定会生气,只好放在之后再想。
善真正沾着茶水,在圆滑的桌面上乱涂乱画,忽然听到门前传来响动。
她忙整理衣衫,肃容以待。
善真衣袖轻轻一挥,门扉立刻打开。
她有意露这一手,实际上仅仅凝聚了一阵灵气,着实不算高明,可踏步进来的辣椒脸上却显出来惊异之色。
善真又是一挥,门在辣椒身后紧紧合上。
辣椒拱了拱手,道:“姑娘是在等候在下?”
“正是。”
辣椒疾步上前,坐在善真对面,沉声道:“适才在我家中,我已经将所有事宜都告知姑娘。还望你多考虑一二,若是事成之后,必定重重酬谢。”
他苦笑了下,“如今对在下而言,万贯家财都是过往云烟。只要你开口,我必竭尽所能。”
善真笑道:“也不需要多少,只给些日常花费便可。”
辣椒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刚反应过来,急匆匆道:“姑娘答应了?”
“我这人上来心善,既然能够帮你一下,这乃是积德的大好事,我为何不答应?”
辣椒低头,自言自语般说道:“姑娘心善,在我家时,我便看出姑娘是有心应承此事,只是因秦昭公子在,方犹豫了。在下只好深夜登门拜访,还望未曾扰了姑娘。”
善真微微一笑,“没有打扰,我正等着你来。”
辣椒道:“姑娘也早有预料。只是,秦昭公子那边,要如何处置?”
听他提到秦昭,善真想到自己的隐瞒,心中起了一丝波澜。但她认为事情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秦昭就算反对,也无碍。大不了善真再被他骂上一通就是。
“你不用管。”善真道:“你只说需要我引野兔子出来,要如何引他出来?”
辣椒一脸为难,道:“野兔子修炼的此等妖法需要吸食女子精气,他每隔三日便要出来的。只是他对我府上怀恨在心,专挑我府上婢女下手,搞得人人自危。姑娘明日起便住在我家中,我命婢女们外出。”
善真听到此处,莫名觉得有些蹊跷,“既然他为了精气,寻常婢女也能供他觅食,又何需我?”
“你有所不知,若是婢女怕是早死了。哪抵得上他的吸食。”辣椒愁眉苦脸,“我府上的女孩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姑娘又怎么忍心她们继续丧命。”
善真怔了一下,她觉得自己被绕了进去。
“这不太对吧,你之前分明说钦天监需引人出来,所以要找一个女修士,又因难寻觅,才求到我身上。可分明普通婢女也可以。”
“姑娘莫不是要反悔?以你的身手,在钦天监的人赶来之前,能够保自身无虞,这点你大可放心。”辣椒正色道:“莫非你能看着那些女孩变成枯骨?”
善真忙道:“当然不忍心。”
善真虽是因辣椒的一番陈言,决意做这个诱饵。可为的并不只这他一家。还有他口中已经丧命的婢女们。奴仆命贱,并没有多少人放在心上。辣椒为了使善真答应而反复提及,善真自也无法说出拒绝。
她含糊道:“我应承了你,就不会说悔,你也不需要将我说成贪生怕死之辈。”她有些稀里糊涂,但仿佛已经被辣椒捧高,又以生死大义压着,只好认下。
“钦天监这一两日就要到,我们早做准备。”他看善真一眼,再三保证,“有钦天监的人在,你不需要担心。诸如施法布阵,他们难受的很,万无一失。”
“我只需要扮做婢女,待在房中引他出来,接下来之事就交给钦天监了?”善真心想,这是我的老行当,做起来得心应手,都不需要假装了。
“姑娘好生待着就好。旁的事一概不许操心。”辣椒指了指隔壁房间,“秦昭少爷你也无须担心,我定会好生照看。”
善真道:“那有劳你了。”
即将深入险境的分明是善真,秦昭更不需要怎样照看。辣椒既然这样说了,善真领了他的好意,先道谢再说。
辣椒说:“既然这样,那明日一早,你还去我府上。我亲自再来接你。”
“不用,我认得路。”
事情已经商定,辣椒便告辞离去。善真将他送到房门口,他的身影渐渐隐入夜色之中。
善真扭头看向秦昭的房间,深吸一口气,敲响了他的房门。
她进到屋中之后,只见秦昭并未就寝,依旧拿着那本书册在看。他听到善真进门的响动,并不抬头,只是轻声问:“何事?”
“我来看你是否安睡了。”善真讪笑一下。
秦昭似乎觉得回她的话浪费时间,并不说话。
善真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道:“若你睡着之后蹬开被子了,我好来为你盖一下。”
“你这一路来可半分不像个奴婢样子。”
善真道:“有时会忘记一下,你别见怪。”
她心中有事,说起话来便显得心不在焉。只挪步到秦昭身侧,沉默了一会。
秦昭合上手中的书,打量她一番,“你有话说。”
“被你看出来了?”善真蹙眉,又看了看他的脸色,尴尬说道:“我答应辣椒了。”
房间霎时安静下来。
善真心怦怦乱跳,她小心抬了一下眼睛,果然看到秦昭冷着一张脸。
善真道:“你别这幅样子。”
“我跟你怎么说的?”
善真望了望房顶,“忘记了。”
秦昭冷冷一笑,“你也需找医馆开几服药了。”
“好啦,你说的我都记得呢,可人家都求到我跟前了,我能说不吗?况且修道之人,自该惩恶扬善,书中没写?”
“他又来找你了?”
“刚走。我们说了好一会儿话呢。”她干笑两声,“都怪这客栈修的好,半点声音都未曾传到你这里,若是你能听到动静去我屋中,他这种胡言乱语怎会扰我心神?”
善真见秦昭神色不对,偏偏要借机教导他一番,道:“你若是用心学了这仙法,便会耳聪目明,辣椒再也休想瞒的过你。”
秦昭注视着善真,道:“他怎样跟你说的,让你变了心意?”
真正决定善真的并不是辣椒,而是小清的一番话,但她又不好说是小清的劝告。她本是打算好生跟秦昭说的,可想想要解释一通又不知要说上多久,耐心很快耗尽,不耐烦起来,道:“问这么多做什么?反正我已经答应了。”
“那你还跟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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