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
有什么贵客会来?
但是怎么想都跟他们两人没关系。
出于礼貌,云梦泽还是答应了下来,待会跟罗正他们一起出去迎接贵客。
但是在此之前,长亭村的人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过这就不关客人的事情了。
云梦泽两人情况特殊,相当于是来长亭村做客的,在主人家里吃饱喝足之后,罗正紧接着邀请他们去村落中参观。
“一起去外面看看吧!”罗正又提出了邀请,不过这次他有要事在身,没办法陪着两人,而是指派了自己的孙女作为导游。
罗可今年差不多十岁,但并没多少小孩子常有的天真无邪,反而周身上下都带着成年人才会有的气质和神态。
不过联想到长亭村的过往经历,那也正常,就连成年人都得在沉重的赋税下讨生活,小孩子更加逃不脱。
罗可神色如常地应下爷爷给自己的任务,带着几人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给他们介绍村里的景色。
长亭村靠着雪原,这里一年四季都是雪天,种植的灵草自然也是耐寒喜冷的那种,此时正值冬季,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但是长亭村的农修都在热火朝天地忙活,一点也不顾忌这个寒冷的季节。
云梦泽很好奇,“不是说冬季最好修生养息吗?怎么你们这地方的农修都在冬天播种啊?”
罗可笑起来,“今年秋天已经收获过一次了,但是都被上面拿走了,只给我们留了点种子,给我们留种子也是为了他们好,让我们能继续为他们种植仙草。以往我们冬天都在休养生息,春天来到的时候才会开始种植。”
“但是如今可不一样了。”她脸上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配合着她说的话,云梦泽心里一惊。
“有什么不一样?”问话的人是公仪静,他敏锐地察觉到云梦泽此时的不平静,才替她问出口。
罗可捋了捋被大风吹乱的头发丝,平静地说:“从今以往,就再也没有上面的人了,往后我们村收获的仙草灵植,就全部是我们自己的了,想怎么处置都是自己的事,无论是卖给游商赚取灵石也好,还是储存下来自己使用也行,反正再也不会有人来指手画脚,一筐一筐地往外面搬了。”
罗正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十年的岁月,从她记事开始,画面全是灰色的。
明明靠近雪原总是下雪,但是雪点子里总是夹杂着黝黑肥沃的泥土,将一起都染成肮脏难看、泥泞不堪的灰色。
她还记得,年幼时曾经好奇地问过祖父,为何春天来临时种植的农修们一点也不开心,秋天收获时也半点兴奋都没有,总是那么的麻木?
祖父机械地摸着她的头回答,“那是因为不管他们种出来多少,收获了多少,都不是他们的啊,都要被上面的人无情地夺走,既然如此,是多是少当然都没办法挑起他们的情绪了!”
罗可还小,不懂这句话里面的意思,跟着祖父一起目视前方。
不过即使她不懂,但是人的情感总是共通的,看见满车都装不下的仙草灵植的时候,看见谷仓里农作物满得都要溢出来的时候,她是欢欣鼓舞的。
然而,当她看见天上来人,一出现便毫不留情地用储物戒将整个村子的心血都收走的时候,她心如刀绞。
农田里一颗仙草都没有,谷仓里一粒灵米都不剩,天上来人满载而归,他们归去宗门时带着的,却是长亭村的心血。
眼睁睁看着宗门代表离开的时候,罗可才真正明白了祖父话里的意思。
为什么村人如此麻木不仁,就连丰收都没办法让他们开心?
那是因为即使取得大丰收,果实也不是他们自己的!
他们长亭村,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孩童长大,接过父辈的锄头,继续为全幽州的各大门派付出心血,直到死亡降临又要继续将锄头传承给下一代。
周而复始,不得解脱。
可以说,幽州全境数得上名号的门派世家,都是踩在千千万万个诸如长亭村这样的村庄尸骨上生存的。
但是如今不一样了,罗可自信一笑,时代不同了,她带着某种冲破桎梏的语气,对着客人重复了一遍,“再也没有天外来客,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了。”
即使云梦泽早就对他们的行为推测出一二,还是被罗可话里的意思惊到,长亭村这是不再掩饰了,公然宣战?
不过冷静下来后,云梦泽意识到了不对劲,她跟公仪静此刻的人设,是幽州南部来的小可怜。
虽然同样是受到剥削的小可怜,但是南部雨林的受剥削程度可是要比北部轻上很多的,南部的修士们,甚至有余钱供给孩子们上学,还能承担起其他修习方向的费用。
她可是听祖父罗正说了,人多力量大,要把南部的人也拉进他们的计划中。
云梦泽可不敢给出确切的答案,打着哈哈应付过去,“是吗?哈哈,我还不知道呢!”
就在这个时候,小黑屋的方向,马克己所在的地牢中,突然燃起一道红光,直冲天际。
“这是什么?”云梦泽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惊讶出声。
“噢,这个呀,我祖父他们正在处决犯人呢,你们要去观看吗?”
罗可平静地提出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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