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情绪来得突然,走得也快,夏禾很忙,没时间消化这没由来的情绪。
房子租好,她又开始跑装修公司,装修公司定下来,又要跟进装修进度,一桩接一桩的事,让她又开始忙忙碌碌起来,毫无例外,靳时渊又再次被冷落,每天只能哀怨地等夏禾有时间召唤他。
许莹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她得知夏禾自己创业主动请缨要来帮忙,工作室就她和冯琦两人,人员配置肯定是不够的,所以她和冯琦商量后,就正式聘请许莹为工作室的第三位成员。
许莹闲着也是闲着,没事会帮着夏禾去盯装修进度,工作室一楼被隔出一间接待室,其余则是成衣展示的空间,二楼则是办公室和制衣间。
许莹帮忙看着装修,夏禾忙里偷闲去了趟靳氏集团总部。
靳时渊给了她一张卡,可以直接坐专用电梯直达顶层,秘书室的同事看见她都会笑着同她打招呼。
才到办公室门前,已有人将门推开。
夏禾柔声道谢。
靳时渊不在办公室,夏禾走到办公桌后,在椅子上坐下,脚尖略一点地,椅子便开始轻轻旋转起来。
她又忍不住幻想自己如果以后有一天,也有这么一间大的办公室,她也要给自己买一把这样的座椅。
一阵异想天开,她自己都忍不住发笑,坐在椅子上慢慢转着圈,门被敲响,一个小秘书端着一杯咖啡进来,眼睛在沙发上没看到人,一转身,发现夏禾正坐在大BOSS的椅子上傻笑。
夏禾有些尴尬,敛去面上笑容。
秘书把咖啡放在办公桌上。
“夏小姐,靳总特地交代过,这是您爱喝的生椰拿铁。”
夏禾才接过,办公室门再次被推开,靳时渊迈着长腿走进。
“靳总。”秘书礼貌招呼。
“嗯。”
靳时渊随意应了声,眼睛却是望着夏禾的,秘书匆匆带上门离开。
“今天居然舍得来找我,不容易。”
“你要是这么说话,就别想我下次再来找你了。”
靳时渊无奈,他过去一只手拦腰将夏禾抱起,自己坐在椅子上,手用力一带,夏禾便跌坐在他腿上。
“我这椅子坐着舒服?”
“舒服”
“那我给你买一把,放在你工作室里。”
“我工作室加在一起都没你办公室大,没地方放。”
“你还说,我给了你多少地方让你选,你偏不要,非要自己去租那么个小房子。”
靳时渊说到这个就来气,他名下写字楼众多,夏禾想要什么样的都有,可她偏偏不要,执意要自己去找。
夏禾讨好地笑着,腰间却被靳时渊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
靳时渊宽大手掌在夏禾腰间来回游走,如今天热,夏禾穿着件收腰长款连衣裙,薄薄的布料外,他指尖温度划过她每一寸皮肤,她握住他那只不安分的手。
“手拿开,我要起来。”
靳时渊不但没有松手反而一只手直接揽过夏禾腰间,将人往自己身上又带近几分。
这里是靳时渊的办公室,她坐在他腿上,人被他束得紧紧的,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实在有失体统,夏禾试图往外挣脱,扭动着要下来。
男人低沉的声音忽而在她耳畔响起:“别动”
“你松手,我就......”
夏禾话说一半,也感受到了异样,她僵在原处,原本还在反抗的身体,这会老实了,一动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看着她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靳时渊轻轻咬上去,酥麻感瞬间爬满夏禾身体的每个角落,她的感官不断在放大,她清晰感受到那处越来越放肆的存在感。
靳时渊都这样了,他还肆无忌惮地亲吻着夏禾,从耳垂慢慢吻上她的唇畔,手也不老实起来。
夏禾忍无可忍,一只手压了上去,靳时渊一滞,嘴上动作也停了下来,他惊疑不定地望着夏禾,问道:“你在干嘛?”
“你在干嘛?还不松开我。”
靳时渊有些木讷地松开手,夏禾快速起身,靳时渊也跟着站起来转过身去。
夏禾走到离靳时渊有些距离的沙发上坐下,她拿起一旁的杂志翻阅起来,看了半天杂志没翻一页,她甚是苦恼,这男人怎么总这样。
自从冯琦跟她说清楚男女之间那点事,她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好好和靳时渊单独相处,但凡靳时渊碰上自己,不消片刻,那处就会让人尴尬不已。
靳时渊缓了好一会,才走到夏禾身边老老实实坐下。
“阿鸢什么时候懂的?”
“我也不想懂,可是你每次都这样,我很难不懂。”夏禾小声抱怨。
“那,可以吗?”语气中的试探与小心跃然而出。
“你觉得呢?”夏禾没好气地反问。
“你也毕业了,要不我们结婚吧?”
夏禾手机突然想起,打断两人这个话题,来电显示居然是夏诗彦,她们很久没联系过,这会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夏诗彦:小禾,爷爷让我告诉你,你爸爸明天出狱,你去接一下。
电话挂断,夏禾握着手机出神,夏正泰居然出狱了。
靳时渊知道后要送夏禾去,夏禾不让,靳时渊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夏禾心里全是夏正泰出狱,以后她该怎么和这个便宜爹相处,所以并未在意。
其实夏禾不让靳时渊去接原因很简单,她不清楚夏正泰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谈恋爱。
万一夏正泰是个不知悔改的,知道女儿男朋友是这么大集团的老总,说不定又会肆无忌惮去赌,到时候怕是靳时渊要他被缠上。
翌日,她与冯琦说了情况,独自一人去接夏正泰,自己毕竟借用了人家女儿的身体,该尽的义务总要尽到。
她走前,冯琦左一句小心,又一句注意,生怕她在夏正泰面前露出马脚。
京市郊区监狱前,夏禾坐在出租车内,看见大门开启,一个穿着条纹POLO衫的男人从里出来,手里提着一个软塌塌的布袋。
她推开车门迎着男人走去。
“爸爸。”不重不轻的一声。
男人听到声音,抬起头看了眼夏禾,又迅速埋下头,轻“嗯。”了一声。
“先上车吧。”
夏正泰点头,跟着夏禾上了车。
昨天夏禾才被通知夏正泰要出狱,她来不及租房,只能在网上订了间快捷酒店的房间。
“我昨天才知道你今天出狱,所以没来得及准备,暂时先住酒店一段时间,我会尽快帮你找好房子。”
夏正泰点点头,没有说话。
到了酒店,夏禾送夏正泰上楼,自己又去超市买了生活必需品,把东西放进他房间,又给了夏正泰3000块钱现金。
“爸爸,这个钱虽然不多,但是你正常吃饭够你用一个月。”
她不敢给多,怕他有钱又去赌。
夏正泰坐在椅子上,沉默着看着夏禾忙进忙出,直到夏禾把钱放在他身边的茶几上,他才恍如初醒般。
“我还是希望你能去找份工作,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帮你看看。”
“好”
“对了,你还有一些东西在我那,我改天有时间再给你送来。”
“好”
夏禾抬眸打量了夏正泰一眼,眼前的人跟她印象中不一样,有点过于沉默寡言。
不过细想来,坐了六年牢,才出来感到陌生,不适应也很正常。
夏禾突然想到之前夏老爷子找的那个匣子,她开口问道:“爸爸,再问你个事,你记得奶奶生前有没有给过你一个匣子?”
“嗯———大概这么大。”她伸出手指比划着大小。
她明显感觉对面的人身形一顿。
“你怎么知道?”这是夏正泰到目前为止说的最长的一段话。
“爷爷问过我,我说不知道,他就让我找你。”
夏禾停顿片刻,观察了一瞬夏正泰的神情继续道:“你出来也是他告诉我的,他一直在关注你的情况,现在你出来,他估计很快就会找你,那东西如果你不愿给,不论他说什么你只咬定你不知道就行。”
夏正泰点头,夏禾没再说什么,起身准备离开。
夏正泰却叫住她,夏禾回身看向他。
他坐在椅子上,有些欲言又止。
“爸爸,有什么话,你直说,没关系。”
“那东西在你妈那。”
“啊?”
夏正泰似是在回忆,须臾才道:“那时候我欠了一大笔钱,只能把之前的婚房卖掉,那段时间债主天天来家中闹,我们收拾得匆忙,她把那东西带走了,我又居无定所,那东西放她那更安全点,所以我便一直没说。”
“所以我妈妈带走了那匣子,但是她自己并不知道?”
“应该不知道,是放在一个箱子的夹层中的。”
“那你告诉我那箱子长什么样?我回去找来给你,不过妈妈不知道的话,那箱子如今还在不在还不一定。”
“你跟她说,那是我们结婚时的红色皮箱,是你奶奶留下的,你一说,她应该就知道。”
夏正泰说这话时有些急切,夏禾觉得奇怪,之前那么多年都没提过一次,根本就不担心那匣子会被冯琦弄丢,如今看着却好似很着急般。
夏禾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找到的话,明天我就送来给你。”
夏禾回到家就找冯琦说这事,冯琦坐在沙发上想了半晌突然站起。
“我想起来了,那箱子被装进衣柜顶的大箱子里,这么多年都没打开过,我来去找。
冯琦端着凳子走到衣柜前放下,柜子顶上是旧床单裹着的鼓鼓囊囊的大箱子。
冯琦不够高,最终换成夏禾站上去,她踮着脚尖双手托举着往外一点点挪动,冯琦帮她扶稳凳子,在箱子完全脱离柜顶后,冯琦伸手托住,最后完全接过放到地面上。
两人将旧布扯开,里面露出一个黑色行李箱,行李箱很大,夏禾蹲下拉开拉链,一个红色的有年代感的皮箱赫然出现。
冯琦也蹲下,按照记忆扭动箱子锁头,打开箱子,里面放的是冯琦当年结婚时穿的红色嫁衣。
夏禾拿出箱子,把衣服放在床上开始寻找夹层,很快,她发现缝隙,冯琦找来刀片,一点点沿着缝隙撬开。
一个金丝楠木的盒子静静躺在其中,夏禾还没反应,冯琦先是一愣,而后惊地站起,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夏禾被她动作吓一跳,抬头望向她。
“母亲,你怎么了?”
“阿鸢,你打开它,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夏禾从红箱子中将匣子取出,她打量冯琦一眼,低头打开匣子,看到匣子里的东西,她有些愕然,搞半天怎么里面是这个,她一直以为会是玉佩、瓷器或者首饰头面之类的贵重之物。
她将匣子朝向冯琦,里面的金针出现在冯琦视线内,冯琦看见金针的一瞬,直接跌坐在身后的床上。
夏禾拿着盒子忙上前扶住冯琦,将匣子递到冯琦手中,关切问道:“怎么了?你认识这几根针?”
“这,这是你外祖母给我的嫁妆之一。”
“外祖母?你不是孤儿吗?”
“是我母亲,你的亲外祖母。”
室内瞬间陷入沉寂,母女二人皆僵在原处,灵魂都似在震颤,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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