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诺大概也许在两章后上线
斯密马赛俺大概也许说不定比起感情流更习惯写剧情流……
13.沙漠里的虚空终端
反正只是传个小纸条……借着这个机会确实很方便。
卡维一边体会着小刀剌嗓子的痛感，一边不动声色地把纸条攥紧、朝袖口深处送了送。
“不用靠的这么近吧？”卡维故作嫌弃地往旁边挪了一小步。
然而艾尔海森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妙的疑惑，似乎诚心诚意地没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卡维的怒火还没来得及燃起就被扑灭，一时无言以对。
不是说好了“只按平时的逻辑行动就好”么……你好好反思下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坚持这个原则啊喂！
“……你要不要回忆一下自己这五分钟内的行为？”
“为了实现最终目的而灵活应变，没道理值得惊讶吧。”艾尔海森一脸正气地给出了个一本正经的答案。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正是这个瞬间，卡维捕捉到了艾尔海森针对此事的乍看无厘头的脑回路中那一丝幽微的逻辑。
他怀疑地望向艾尔海森，对方却抛来一个颇有激将意味的判断句：
“或者，我可以理解为——你并没有进入现在的角色。”
进入现在的角色……
卡维神色复杂地看着对面那张确实染上了几分“纨绔子弟”意味的脸，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是演技在线的，于是潜藏在骨子里的胜负欲开始躁动，顺带压下了之前的尴尬。
角色扮演是吧？
好啊！来！
只要大家都入戏就不会尴尬了！
他深吸一口气，直勾勾地盯着对面那个“海森姆老爷”的眼睛——
■
“等等！”提纳里终于开口，颇为稚嫩的面庞此时格外严肃，仿佛正对什么即将到来的事严阵以待，“卡维的情况还不算稳定，最好不要刺激他。”
“相似症状的背后完全可能是截然不同的‘病因’，或许这次的治疗手段不该保守。”
“我懂你的意思，但还没有到卡维工作的地点实地考察过，这种险还是暂时不要冒为好。”
绿色的眼睛和青色的眼睛视线交汇数秒，最终以艾尔海森阖眼妥协结束。
“当然，我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表明你的观点有误。”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怎么艾尔海森这家伙都懂得让步了？
卡维很想问出这句话，但脑内绷着的一根弦又把他拉了回来：这里不是安全到能让他肆无忌惮地进行任何话题的地方。
周围出奇的安静，几乎只能听到他们几个说话的声音，背景音只剩下了风吹黄沙的响动。
卡维扫视四周：原本在忙的年轻男女们早已放下手上活计，纷纷隔着眼罩朝这边投来遮挡版的“注目礼”，有些看上去就很活泼的人更是只用下半张脸就生动演绎出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热切心情。
久阿伯那张硬汉的脸上倒还是硬挤出来的憨厚笑容，大概在努力不打扰到自己的客人：“几位现在要是累了，就挑几个顺眼的来服侍？”
艾尔海森状似漫不经心地将视线放在久阿伯身旁那两个矮小的身影上，淡淡道：“这两个孩子挺讨人喜欢的，让他们继续跟着吧。”
■
于是乎，埃里克和另一个全程沉默的孩子继续担任起“向导”的角色。
卡维的目光从未完全离开那个从始至终都没有发过言的孩子，对方此时正死死揪着埃里克的衣角，不知是出于何等原因。
“你们两个关系很好吧？”
“嗯……是的吧！”回应他的依旧是埃里克。
“那个，你的朋友好像比较害羞？”
埃里克没有立刻回答，他眨巴着眼睛，似乎在斟酌什么。
“其实他上个月还挺活泼的……现在可能是太累了——诶，到了！”
这只是诸多白帐篷中的一个，原本也距他们进来的地方没多远。只是卡维有些遗憾，他确实有些在意这两个出去拉客的孩子，尤其是一直没有开口的这个。
或许是出于某种过分博爱的“配平”心态，埃里克越是活跃，卡维的注意力就愈是倾向于放在另一个孩子身上。
“那么，三位大人，需要帮忙宽衣解带之类的吗？”埃里克一边开着玩笑，一边上前掀开帐篷入口处厚重的帘子。
里面的布置意外的和谐。
不甚明亮的纸雕灯为整个小空间打上温和的暖光，毛茸茸的床单和地毯在这样的环境中闪着点点碎光。几盏精油香薰灯恰到好处地点缀在床铺、浴缸旁，慵懒的香味仿佛让这里的时间都变慢了些许。
“还不错。”艾尔海森给出了这样的评价，而这次卡维并不想否定他的观点。
唯一令卡维不满的一点是：说好的黄金营救时间？
“话说，赛……”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提纳里眼疾手快地握住了他的手。
卡维不解地望向好友。
某种意义上，提纳里是他们三人之中脾气最急的那个，而且和赛诺交情最深的也是他。很难想象面对“赛诺失联了几小时”的现实，提纳里居然会无动于衷。
“只有一张床的话，我可以单独再加一间吗？好不容易来沙漠一趟，我会更希望留有单独探索的时间和空间。”不出预料，提纳里果然有所行动。
“这个是不是还要征求海森姆老爷的意见？”
艾尔海森依旧刻意压低了声音，以一种微妙地有别于平时的语气开口：“倒不用觉得现在的须弥会比古时更保守，每个人完全可以在一定限度内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埃里克的神色没有明显变化，另一个孩子却沉默地揪紧了埃里克的衣角。
屋内几个青年的眼神都暗了暗。
“那，埃里克是吗？你留在这里照顾海森姆老爷他们，就让你的朋友过来给我搭把手吧！”
“啊……这个……”
“我会给他报酬的，不用担心我给的小费会比海森姆老爷少哦。”
“诶，海森姆老爷人这么好吗？”
提纳里才想起来，在狞猫团这些人的眼里，自己的身份好像和“海森姆老爷”是从属关系。
……伤脑筋，不太能适应这种伪装呢。
“对，海森姆老爷对他认可的人都还不错。”
提纳里自认自己的话里毫无敌意，可埃里克似乎被某种巨大的恐惧笼罩，不自觉地耸起肩膀往后退去，勉强从喉咙里挤出微弱的声音：“不……可是……还是建议您喊上外面的伙伴们吧！我这个朋友他最近状态不好，可能会冒犯到您……”
好像比柯莱的情况更棘手……
提纳里把目光放在埃里克身边那个始终保持沉默、宛若木偶的孩子，思索着自己能做些什么。
视线里却忽然闯进一团红色——是卡维。
某种意义上责任感最盛的好友扳过那孩子的肩膀，蹲身试图和他进行对话。
提纳里好奇地望去，却看到一双疲惫、失神的红眼睛。
刚刚的动作扯歪了这孩子的兜帽，暗红色的头发和土褐色的兜帽之间露出了一个荧光绿的藤蔓图案，鲜亮到有些刺眼。
他听到卡维充满犹疑的声音：
“虚空终端？”
提纳里微微睁大眼睛。
以现在的常识，虚空终端这样限制发放的高科技产物极少会和沙漠子民联系在一起——但考虑到镀金旅团的特殊性，倒也解释的通。
看来赛诺选择追击的理由比想象中更沉重啊。
提纳里暗自感叹着，上前把兜帽替那孩子拉好：“三个人挤挤也没什么，你们两个不想分开的话完全不用勉强的——不过，一直保持这个打扮不会热吗？埃里克好像不是土生土长的沙漠住民吧？”
“还好吧，捂着捂着就习惯了——”或许是提纳里的外貌自带安抚人心的作用，埃里克的身体慢慢脱离了紧绷状态，又恢复成了元气孩子模式：“我原本是在奥摩斯港给一个学者打下手的，外出的机会很多……可能在那时候就打好了基础吧，哈哈～”
“我们来旅游前有听说过一些传闻，学者在沙漠地带并不是受欢迎的客人，你会不会因为这段背景被同伴刁难？”
埃里克摇摇头：“久阿伯的这支队伍其实很喜欢接待那些落魄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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