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真正上手了才会发现原来自己当初有那么多的“想当然”……不实践就完全没办法发现自己的错误，那就去多犯点“有质量的错误”好了。（三次元的绝望吐槽）
——2024.01.15
26.互相伤害
是小塔。
提纳里稍稍放松了警惕，迎上前去：“你不是应该待在赛诺的临时营地里吗？”
“我要……见他。”小塔艰难开口，是沙哑的少年音。
“你说埃里克么？我之前听见他说他要……去找卡维，但我们还不知道卡维在哪，只听说他和什么……‘食肉女’在一起。”
小塔当即转身，头也不回地向一个方向狂奔。
直到和小塔拉开一段距离，妮卡才小声开口：“他好像在这里待了好几年了，看上去很呆，其实非常精明！”
“我必须追上他，你能跟上来就一起跑，不能的话立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提纳里也顾不上那么多，一想到卡维此刻危在旦夕，他就只能抓住每一个可能救回卡维的机会。
扔下这句话、塞给妮卡一个种心雷护身，提纳里就开始狂奔。
小塔不愧是土生土长的沙漠人，即使是勤于锻炼的提纳里也硬生生被拉开了完全追不上的距离。
好在提纳里的听觉足够灵敏，硬生生靠听声辩位分辨出了小塔的奔跑路线。
等他气喘吁吁地掀开帐篷的门帘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卡维衣衫不整、几乎是光着膀子在屋里翻箱倒柜，白晃晃的皮肤让人的眼睛不知道往哪放，嘴里还念念有词着说些“梅赫拉克”之类的话。他身后的床上躺着一个衣着火辣的年轻女性，床边的地面上还散落着兽耳发卡和假的兽尾以及一些可疑的膏体和液体……还有一点神秘的绿光在被子和衣物堆来闪耀，不知道这颜色算不算“应景”。
一瞬间，提纳里甚至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迈脚进去。
他朝身后望了望，确定妮卡没有跟上来，才松了一口气：如果让刚入学的学妹被这种场面污了眼睛，他这个并不老的老学长的良心可是会痛的。
“卡维……”提纳里憋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看到帐篷里的卡维整个人触电般一抖，动作僵硬无比地朝他这边看过来。
提纳里一时不好说他们两个谁的神态更接近“视死如归”。
斟酌半天也没斟酌出什么婉转的话，提纳里还是选择直抒胸臆：“你这样，艾尔海森应该会很难过……”
“提、提纳里？”卡维的眼角泛红，看上去好像刚哭过，声音也沙哑无比。
提纳里的心里一个咯噔：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吗？
之前他还以为卡维又像昨晚那样抱着身边的人又亲又啃之类的，只是，“对艾尔海森这个大男人做这样的事”和“对异性做相同的事”，这两者的性质差异实在太过悬殊了。
提纳里打量着卡维：但看卡维的反应，怎么感觉卡维才是被迫的那个……
他捏了捏眉心，这次沙漠的旅途可是够他受的了，起码在五年内，他不想再踏入沙漠一步。
深吸一口气，让心情稍稍平复一点，提纳里才开口道：“看上去事情很复杂，我先进去，你慢慢……”
“别动。”突然，刚刚听过的沙哑声音在身后响起。
紧接着肩膀处的关节传来一阵剧痛，提纳里被这毫无征兆的袭击折磨的发出一声痛呼。
“嘶……你赶着投胎吗？！”提纳里咬牙切齿地骂出和可爱外表极不相符的一句粗话。
屋内的卡维也察觉不对，对提纳里背后的人怒喝：“你干什么？放开提纳里！”
小塔的目光依旧和之前一样涣散无神，但此刻凭空生出一阵狠劲儿来：“埃里克，不能走。”
“你朋友人又不在这里！而且这和提纳里有什么关系？快放开他！”
小塔没有理会卡维，只是自顾自地对着提纳里说：“埃里克在乎你，你和我一起，去找他。”
“你想报复他刚刚扔下你的事？”提纳里强忍疼痛，问出心中的疑惑。原本他想用“背叛”这个词，谨慎起见还是换了种说法。
“他是我的。我，绝不允许他离开。”
小塔的问题发言如同一颗重磅炸弹，险些炸碎在场所有人的逻辑链。
“呃……你想表达的是‘他的命是我的，我绝不允许他逃跑’吗？”
“提纳里趴下！”
一道泛着绿光的不明物体炮弹一样砸过来，小塔不得不松开手，提纳里立刻一个前翻滚进入帐篷。
“刚刚那是？”
“梅赫拉克。”
提纳里往帐篷外看去，看似手提箱的物体仿佛拥有自我意识，甚至还变形出巨大的剑身，巨剑灵活地朝小塔劈了数下，直直将后者逼退出几十米远。
大约是被这智能到近乎有自我意识的装置吓到，小塔向远处奔去，没有再试图靠近。
解决了障碍，两个人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回眼前的矛盾。
提纳里指指卡维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肤，又望了望床上昏迷的女性镀金旅团成员，欲言又止：“你……”
“一言难尽，”卡维扶额，“但是我尽量简短交代。”
“这位女士说要对我来什么第四爱，然后就开始……”他顿了顿，似乎接下来要说的话非常难以启齿。
“呃……扒我的衣服？”
“嗐，后来的事都不重要！”
“总之我在事情更糟前给梅赫拉克接入了远程指令，把这位女士电晕过去了。”
提纳里瞄着卡维手臂上的绯色勒痕，至少能确定卡维是被动的那方，决定先把这件事列入待办列表，眼下先完成最重要的部分。
“那快把衣服穿好，我们接着找艾尔海森！”
“我刚刚就是在找替换的衣服……”
提纳里瞄了一眼自己的外衣：“你觉得这件能应急吗？”
卡维本想问“你觉得赛诺会多想吗”，但眼下也只好硬着头皮接受了，毕竟，在沙漠里，让自己晒伤绝不是明智的做法。
匆忙整理好衣装、确认这名女镀金旅团成员没有大碍后，两人踏上和艾尔海森会合的路线。
提纳里简单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和卡维做了交换，问道：“你觉得艾尔海森会有什么考量？”
卡维开口想说些什么，又抿了抿唇，摇摇头：“我们对同一件事的动机常常截然相反……所以我的判断可能会是一种误导。”
提纳里点头：“那换个问法：只凭经验、不做价值判断，艾尔海森通常在什么情况下会选择和镀金旅团的人牵扯上关系？”
这个问题倒是在他的考量范围内。
卡维秒答：“在有所图谋的时候。”
艾尔海森不会因为什么“心血来潮”的原因选择打乱他平静的生活，关于这点，朝夕相处的卡维比谁都清楚。
提纳里翠色的眸子暗了暗，若有所思。
两人的对话很快被前方的动乱打断。提纳里拉住卡维，两人闪身躲入一个帐篷后。
刚刚被种心雷的障眼法糊弄住了的人早已冲出迷阵，现在他们围在提纳里之前被关着的帐篷旁——不，或许他们的目标是另一个帐篷——艾尔海森在的地方。
“糟糕，艾尔海森该不会出事了吧？”提纳里忧心道。
卡维望着前方的人群，眨眨眼。
如果换作是其他任何人处在艾尔海森的位置，他都确信自己的心底会燃起一种无法抑制的焦躁与担忧，压力百分百会压在头上，如果没办法帮上忙，那么这股压力会转化为“负罪感”，就仿佛是他欠这些陷入麻烦之中的人那样。
但此时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内心的情绪——如此的平静。
在这不合时宜的关头，卡维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在艾尔海森面前是不存在“负罪感”的。
即使在两人极可能发生了某些不该发生的关系之后，“负罪感”也仅仅在最初的阶段光顾过。
卡维没有放过这个发现，试图深究下去“为什么”——
因为认为艾尔海森能解决掉这一切？
因为认为艾尔海森给自己带来的困扰富裕了自己“平等”的身份？
因为不亏欠所以也不必要刻意付出更多？
还是，因为以上的一切“因为”呢？
卡维如同在新大陆上迈出一只脚的哥伦布，为这个新发现欣喜若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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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病态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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