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逊无愧于他不靠谱的形象。
从车上下来时,沈儒崚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摘下头盔用力丢给谢逊。
谢逊笑嘻嘻地摆放好头盔。跟着沈儒崚走进私房菜馆里提前订好的包厢。
他关上门,一只手搭在沈儒崚的肩膀上,“怎么想起来找我?”
沈儒崚拂开他的手,“不是你说我遭人惦记了吗?”笑容浅淡,“我来拿钱消灾。”
谢逊认得这种表情,每当沈儒崚在他这儿吃瘪时,都会露出这种不情不愿的笑。
他环抱双臂,歪了歪头,挑眉问道:“沈老板,觉得自己值什么价?”
沈儒崚磨了磨后槽牙,“正经事上少开玩笑!”
谢逊见他语气认真,收回不正经的笑容,抽出椅子坐下。
他毫不见外地倒了杯茶水,慢悠悠问道:“想要我做什么?”
语气慵懒,大爷似的。
沈儒崚在谢逊对面坐下,顺手拿过他手边的水杯,语气严肃,“你真的不知道那个黑衣人背后的人是谁吗?”
谢逊挑眉,“当然!我是二道贩子,不是天道贩子,没有全知视角,不可能洞悉一切。”
他语气无辜,“你不会以为我是为了敲你一笔,所以隐瞒了消息吧?”
谢逊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捧着心口皱起眉,语气哀戚,“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看我!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终究都是错付了!”
沈儒崚眼皮子狠狠一跳。眯起眼睛冷冷看着谢逊 这突如其来戏精附身的恶趣味表演。
片刻后皱眉道:“你还做不做生意了?”
谢逊瞬间恢复正常,“您请吩咐。”
沈儒崚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不要和黑心商人一般计较,不然黑心商人会变得更黑心。
随即试探道:“能不能找到那个黑衣人背后的人?”
谢逊摊手,表情无奈,“我要是能找到,就直接告诉沈静秋,从她那儿换报酬了。”
沈儒崚皱皱眉,“你要从她那儿换什么?”
谢逊不予回答,“不要让你的好奇心,破坏了我们两个之间纯洁的买卖关系。”
沈儒崚哦了一声,接着问,“你说那个黑衣人还要对付我?他能怎么对我不利?”
沈儒崚不明白,他都已经死了,那个黑衣人能对他做点什么?
而且他都已经是个死人了,怎么还有人跟他过不去?
“你真想知道?”谢逊抿了口茶轻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不过是给你下一点永世不得超生的恶毒禁术,还有一点让你转化成恶鬼的邪恶诅咒。”
他真诚道:“但这些对你来说没影响嘛。你都已经考编上岸了,有人罩着,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对你来说不起作用的。”
沈儒崚无语地眯起眼睛。
有时候真想拥有让人闭嘴不说话的本领。
谢逊仿佛没有察觉沈儒崚的表情似的,装模作样地问:“你给外甥做家教,不怕外甥产生心里阴影吗?”
沈儒崚没声好气道:“你什么意思?”
他是去教书又不是去吓人,怎么可能会让沈郁产生心理阴影?
谢逊盯着他的脸,挑了挑眉,“有个和一个死了好多年的人长得很像的年轻人突然出现在面前,恰巧这个年轻人行为逻辑和死去的人很像,是个人都会觉得惊恐。”
确实是这样没错,但……
沈郁应该已经把他给忘了。
沈儒崚泄气地想。
他垂眸,表情有点不甘,嘴硬道:“我是他舅舅,又不是他仇人。我从来都没亏待过他,他见到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喜欢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觉得惊恐?”
他又不是来找沈郁索命的。
“哦~”谢逊拖长腔调,煞有其事地点头。
沈儒崚郁闷地转移话题:“伽利略呢?怎么不见它?”
谢逊错愕,“伽利略?”
沈儒崚解释:“就是你让我找那个包打听,它也没告诉我它叫什么,我就随便叫了。”
谢逊不太理解木雕小人和伽利略这个名字之间的纠葛,但既然木雕小人没拒绝,应该也挺喜欢这个名字的吧。
他喝了口茶,回神道:“我给它发了点零花钱,又放了几天假,谁知道它这会儿在那儿浪。你找它干什么?”
沈儒崚默默翻了个白眼,吐槽道:“某人业务能力不达标,没办法完成我的要求,我只好请能帮我的喽。”
“嗯?”谢逊眼皮子一跳,“你还想干什么?”
木雕小人是他手底下的小精怪,有什么能力他一清二楚。他办不到的事情,它还能办到吗?
沈儒崚扬起头切了一声:“你别管。”
谢逊怎么可能不管?
他不缺钱的大客户勾搭上了他的老员工,并开发出了老员工的新价值。他怎么能坐视不管?
谢逊语气严肃,“你不就是想找谁想害你吗?我帮你。”
沈儒崚眼前一亮,“真的?”
铁公鸡还会拔毛?
谢逊眉头压低,似乎对沈儒崚的质疑很不满意。
“说吧,你的怀疑对象是谁?”
沈儒崚掏出手机,调出下午做好的笔记,摆在谢逊面前。
“我们不着急,一个一个来。”
……
晚上九点,秦冠语收到了狗仔,哦不,应该是私家侦探,发过来的一系列照片。
照片上两人紧挨着坐在张扬的机车上,肆意地穿过梧桐市的街道。
车身快得拍出了虚影,两个人的脸却异常清晰,展现出了侦探高超的P图技术。
秦冠语盯着照片上身穿皮衣的青年,皱起眉。
晋立承带着沈郁出去疯玩儿的时候也这样吗?
两个人头盔都不戴,真不怕出事!
限制晋立承的玩儿车自由,果然是件非常正确的事情。
叮咚——消息提示音响起。
秦冠语点进和卢季青的聊天框。
[卢.一直红]:刚看到你的消息
[卢.一直红]:玩儿机车的朋友?
[卢.一直红]:沈崚从小到大都是三好学生五好青年,哪儿来的玩儿机车的朋友?我目前查到的,他唯一一次接触机车,就是看不惯晋立承和沈郁俩人大晚上飙车玩儿命,找到你跟前那一次。
[卢.一直红]: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秦冠语将刚从狗仔那里找到的照片转发给卢季青。
[0语]:你确定你查到的信息是真的吗?
卢季青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
聊天框上方反复出现对方正字输入中的字样。
[卢.一直红]:应该是真的吧,如果没人为他遮掩的话。
[卢.一直红]:你再等等,国外的调查结果就快出来了。我朋友在这方面很专业,就算有人动了手脚遮掩,他也能调查出最真实的结果。
卢季青十分心虚,甚至有点惊悚。
他盯着秦冠语发来的照片,看着坐在机车上苍白纤细的青年,不自在地舔了舔嘴唇。
老实说,他觉得照片上的人不像调查资料里出现的沈崚,倒像极了另一个人!
但他不敢说,也祈祷秦冠语此刻最好是眼瞎了,也没看出来。
他强迫自己不去关注那个诡异的青年,目光落在照片上的另一个人,随即愣住。
[卢.一直红]:开车的这个人我好像见过。
[0语]:你认识?
[卢.一直红]:谈不上认识,就是听过有这么一号人。
[0语]:细说
[卢.一直红]:你对早些年梧桐市的势力布局不太清楚,有些被上流豪门瞒下来的大事情不知道也正常。
[卢.一直红]:【资料卡片——谢宏】
[卢.一直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谢家现在的当家人是开车这小子的表叔。
[卢.一直红]:这小子应该叫谢逊,他爹妈当时共同掌握谢家的大权。但谢家当时出了内鬼,挪用大量公款潜逃海外,谢氏信誉受损股价大跌,谢氏濒临破产,一家三口度假回来的路上被人从跨江大桥上撞了下去。谢家夫妻两个没了,这个叫谢逊的小子在ICU里躺了好几天,捡回来一条命。
后来这小子变卖家产,又跟谢宏借了不少才补足了被挪用的欠款,然后搬出梧桐市了。只逢年过节回来串个亲戚。
秦冠语捏捏眉心,思绪更乱了。
沈崚怎么又和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秘闻扯上关系了?
卢季青见秦冠语久久没有回复,意识到自己大约是说多了。
他想了想,重开一个话题。
[卢.一直红]:说真的,这些事情你其实可以暂时靠边儿放放。只要这个沈崚对你没什么威胁,你当他不存在就好了。
[卢.一直红]:你最近不是在找那个姓何的,让他给你调赛车场的监控吗?我得了消息,说他早就回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避着你。明天晚上有个聚会,姓何的会去参加,你到时候去哪儿,准能盯着他。
秦冠语的思绪果然被转移了些。
[0语]:能带人吗?
[卢.一直红]:怎么?你不会要带上七八个彪悍大汉,去威胁那姓何的好好配合吧。我劝你一句,你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了,约架这种事情可是有伤你秦总的名声。
[0语]:想什么呢,我只带一个人。
[卢.一直红]:谁?
[0语]:沈崚。
[卢.一直红]:你带他干嘛?
卢季青不理解,他那细胳膊细腿儿的,到时候秦冠语和姓何的掐起来,真的不会第一个遭殃吗?
[0语]:钓鱼。
[卢.一直红]:哈?
谁是鱼?钓什么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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