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儒崚刚下课准备离开,就被秦冠语拦住了。
沈儒崚有些纳闷,“秦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的话他还约了谢逊一起去爬别人的窗户。
秦冠语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说辞:“沈老师还记得之前和沈郁还有晋立承两个人起了冲突的那个何旭尧吗?”
沈儒崚抓紧背包一角,皱了皱眉,“那个打人的小子?”
想起沈郁当时的模样,沈儒崚眼底闪过一丝戾气。
秦冠语默了默。
看来是还记得。而且不仅记得,还很在乎。
他唇角微微上扬,说道:“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我们这些做家长的也有责任。只是我后来去找何总找个说法,他却总推脱自己还在外地出差,并不见我。”
沈儒崚语气激烈,“他什么意思?想推卸责任?!”
秦冠语没否认,只不清不楚地说道:“我打听到何总家里今天有个宴会,所以想过去看一看,不知道沈老师有没有兴趣陪我一起?”
沈儒崚当然要去撑场子。
但是秦冠语去找人要说法,干嘛非得带上他?
秦冠语不是已经知道他和沈郁“没有任何关系”了吗?
沈儒崚狐疑地盯着秦冠语,试图从后者的脸上看出算计的痕迹。
但他失败了,后者脸上是一贯的温和。
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沈儒崚还是同意了。
“这种观摩秦先生雄伟身姿的场合,我当然有兴趣!”
秦冠语似笑非笑,“我给沈老师准备了衣服,沈老师一会儿去换上吧。”
沈儒崚随口道谢,随即向外走出两步,掏出手机给谢逊发送消息:
[花光天使]:临时有事,今天晚上不一定有时间,不去找你了啊。明晚见。
谢逊那头很快回复:
[阳光开朗富一代]:哟,咱们两个还真是心有灵犀!我也临时有事,刚想跟你说,晚一会儿到呢。
[阳光开朗富一代]:明晚见,大客户。
沈儒崚久不参加这种繁杂至极的宴会,浑身都不自在。
他有点露怯地扯了扯身上的西装,故作轻松地紧紧跟在秦冠语身后,看着迎上来的人和秦冠语交际。自己则面露微笑是不是点头,充当背景板。
好不容易得了空,沈儒崚脸都要笑僵了。
他低头揉揉脸颊,碰了碰秦冠语的手肘,压低声音问道:“秦先生,怎么还不见姓何的?”
“他应该在见什么重要的人,现在不在外面。”秦冠语转身,视线落在沈儒崚柔红的脸颊上,眸光一顿,“累了吗?”
沈儒崚正在四处观察姓何的的身影,闻言应付道:“还行吧,咱们没吃晚饭就出来了,有点儿饿。”
秦冠语手指向一侧,“先去休闲区坐一会儿吧,我去找人问问何总在哪儿。”
沈儒崚:“我不能一起去吗?”
秦冠语摇头,“应该会很远。”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安抚道:“等我找到何总,就给你发位置,一定不会让你错过观看我的伟岸身姿。”
明明是沈儒崚自己说来恭维的话,从秦冠语本人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番滋味。
沈儒崚抖了个激灵,不自在地笑了笑。
他抬手指着休闲区,语气乖巧:“那我就在那儿等着秦先生。”
秦冠语轻轻嗯了一声,转身离去。
沈儒崚快步走到休息区,脸上的乖觉一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才不会乖乖等着秦冠语呢!
他喝了杯果汁,掏出手机开始联系谢逊。
[花光天使]:在吗?伽利略休假回来了吗?
他现在急需一个花点钱就能找到的人肉定位小精灵,帮他抵消秦冠语那个做事不靠谱的家伙。
沈儒崚盯着手机屏幕,小声吐槽:“想见个人都得排队排那么长时间,原来秦冠语混得也不怎样。只是表面唬人罢了!”
“说的有道理。”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沈儒崚下意识抬头,循着声音来源看去。
“谢逊?”沈儒崚皱眉,表情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谢逊在沈儒崚对面坐下,笑嘻嘻道:“来讨债。”
“讨什么债?”沈儒崚的眉头皱的更紧。
能被谢逊这个黑心商人亲自讨的债,怎么可能会是普通的债务?
他好心提醒道:“你别乱来啊。这么多人呢。搞出什么灵异事件可兜不住。”
谢逊笑意更深,“放心,没人会发现。”
没人会发现,而不是什么都不发生。
沈儒崚顿了顿,问:“谁招你惹你,还敢欠你钱不还了?”
谢逊朝一个方向抬抬下巴,语气懒散,“呶,那边儿那个穿蓝西装的胖子。”
沈儒崚循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一个穿着蓝色西装外套,身型有些臃肿的男人,正在举着酒杯,和几个人交谈。
沈儒崚见那人面色和善,不像是会和谢逊扯上关系的人,顺嘴问道:“你找他收什么债?”
谢逊撇撇嘴,“桃花债。”
“啊?”沈儒崚震惊且不理解。
那人和谢逊……
谢逊紧紧盯着那个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算是我的一个表弟吧,最近在追我的未婚妻。我未婚妻被他烦得不行,给我连烧五天的纸抱怨这件事儿。”
他挠挠头,不耐烦道:“虽然我们俩没什么情谊,也早不是未婚夫妻了,但她这样儿成天烧纸打扰我工作搞钱。我想了想,就最后帮她这一回。”
沈儒崚心中惊疑不定,谢逊还有主动帮别人的时候呢?
他不确定道:“那人跟你没仇吧?”
谢逊雅安神凉凉地扫了他一眼,环抱双臂,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顺手的事。”
沈儒崚:“……”
那就是和这人有仇了。
他看了看谢逊认真的模样,又看了看不远处一无所知,还在和人谈笑风生的蓝西装男人,心中默哀两秒,决定远离修罗场。
沈儒崚清清嗓子看向谢逊:“你现在着急吗?不着急的话先帮我找个人。”
“找谁?那个姓秦的小白脸?”谢逊眯起眼睛,表情不屑,“你不刚从人家身边儿离开吗?才多长时间就”
“当然不是!”沈儒崚否认道:“是姓何,他儿子欺负我外甥,我得从他这儿找个说法。”
谢逊挑眉,“这场宴会的举办方啊?他现在不是在楼上会客吗?”
沈儒崚有点意外,“你知道这人?”顿了顿问道:“他现在在见谁?”
谢逊摊手:“我不清楚。想知道自己上楼看去!”
这想法正和沈儒崚的意。
他向谢逊要了具体一点的位置,站起身离开了。
秦冠语正从另一侧楼梯上下来,看着不远处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两个人,顿住脚步,轻轻皱眉。
身旁有人经过,停下来问好,“秦总怎么站在这儿?是在等什么人吗?”
秦冠语没在等人,只是想看看他离开之后那个青年会不会去找人。
他知道容牧今天就在姓何的这里。如果沈崚是容牧找来的,今天不可能不露马脚。
果然,在他离开之后不就,沈崚和那个叫谢逊的人交谈了一会儿,急匆匆地上楼去了。
秦冠语眸中掠过一丝晦暗,轻笑道:“只是觉得那边坐着的一个人有点眼熟,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哪个人?”秦冠语身旁的人好奇观望。
秦冠语:“那边穿着黑色皮衣的那个年轻人。”
少有人穿皮衣来参加宴会,故而站在一旁的人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他表情微怔,“哦,那是谢逊。”显然是认得。
“他好几年都没回来了,秦总你觉得面生也正常。”
秦冠语面露不解,“他这些年去哪儿高就了?”
“哪儿是高就啊……”那人轻笑一声,解释道:“他前些年变卖家产,把手里头的股份都转给了他表叔谢宏,之后就搬出去了。听人说这些年靠给人算命这种低级骗术生活。”
他语气不屑中带着些惋惜,“谁知道谢家到最后竟然绝处逢生了呢。要是他当时再坚持一段时间,估计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
“害,秦总,您对这些感兴趣?”
秦冠语浅笑,“只是觉得他面善。”
两人又寒暄几句,秦冠语便转身离开了。
秦冠语没如身后人预料的那般去找谢逊谈话,而是转身从另一个入口上了楼。
他远远跟在沈儒崚身后,小心翼翼地探究他究竟要跟谁见面。
沈儒崚按照谢逊给的方位找过去。
四周不知为何一片安静,只有两个人正在交谈。
偷听人讲话不太好。
应该藏起来。
沈儒崚娴熟地找到视觉死角,安安静静地站了过去。
正在交谈的两个人毫无察觉。声音若有若无地传了过来:
“何老板,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解决这件事。”
“小先生,我已经按照您说的,把监控文件删除了。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事情,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既然都删了,你还找我干什么?”
“这……是这样的,秦总秘书最近总是在约我的时间。不止是他,还有晋家那边……当时晋家那个小子也在,他还跟我儿子起了冲突。秦冠语我倒是可以拒绝,但是晋昭……我是在不能几次三番装看不见啊!”
沈儒崚听了两句就知道这两个人在讨论什么事情了。
是上回沈郁和晋立承出去飙车,差点儿丢了一条小命,去找何旭尧要监控,找那个突然出现在赛车场的罪魁祸首,却发现监控没了。
原来监控不是没了,是被人故意删了!
那现在和这个姓何的在一起的年轻人是谁,故意策划那晚事故的人吗?
沈儒崚眉心狠狠蹙着,缓缓探出头,想要看看这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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