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庭叶

到了大学就要和高中网球部的各位前辈「分道扬镳」,去到不同的学校,一起打网球的机会将越来越少,越前还颇有些惆怅,就在如此随口跟曾经的部长手冢国光感叹了一句之后——早已身在大学的手冢居然特意回来,组织了一场「毕业旅行」。

名为毕业旅行,其实参与者如大石、乾等所有人,都已是大学在校生。前辈们都特意回来,属于是专门为越前制造高中最后的回忆,打造了只属于越前一个人的「毕业旅行」。

作为主角的越前自然是欣然前往。只是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陪同越前一起去旅行的,还有一个除了越前,谁都看不见的「人」。

目的地是北海道某处温泉名乡,手冢还贴心地给越前寄来了明信片、宣传册、路线图等物品,甚至还对路线图作了额外标注,好像生怕越前迷路一样。毕竟这场旅行并不是大家先集合再一起出发,而是各自自行到达旅行地点。

越前在收到包裹后收拾行李时,一边看着路线图上的标注,一边啼笑皆非,有些微怒,又有些撒娇般地转头对幸村道:「我的路感就让人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幸村回忆了一下平时越前的路感,摸着下巴点头道:「不愧是最照顾你的部长呢,想得过于周到,能如此了解你——我都要吃醋了。」

「哈?」越前怒而起身把温泉酒店的宣传册拍在幸村头上,只不过力道轻得很,像是在对待易碎品。

眼眸弯起来,露出笑意的幸村将越前搂入怀里,低声道:「一想到你要和你的前辈们坦诚相见,我就嫉妒得很,龙马可别再刺激我了。」

越前也是人生中第一次和同性谈恋爱,而且目前也没人知道,毕竟不是越前不愿意公开,而是根本公开不了——越前也算能理解幸村心中的不安,只好抬起手轻柔地抚了抚幸村的头顶,回答道:「前辈们就像我的兄长一样,你就别吃天外飞醋了哦。」

相遇时两人都是少年,可随着时间流逝,越前从少年体型渐渐长成青年模样,幸村竟也差不多,如此便依然比越前高出一些,将越前搂在怀里更是刚好。反手握住越前的手指,将其送到嘴边轻吻一下,幸村笑道:「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允许他们看看你的胸膛——」

泡温泉的时候,越前光洁的胸膛肯定是会裸露出来的。

「其他多的部位,不准再露出一点。」

「……喂!」

听到幸村如此霸道的发言,越前真是哭笑不得。大家都是男孩子,自己有的对方也有,又没有别的心思,遮遮掩掩反而显得奇怪吧!

看到越前瞪过来的眼神,幸村沉静地回以微笑,随即将唇埋入越前发间。

「真想,把你藏起来……」

低低的喃语飘入越前耳里,弄得越前双颊微热。这家伙,总是轻轻松松就说出让人羞耻的话语。像这样充满独占欲的话,作为恋人方听起来自然也是心动的,只是……很难给予同样的回应,毕竟越前不是这样的性格。

抛开亲昵的温存,越前很快收拾好行李,跟父母报备,然后便按照时间出发,来到了与大家约定的地址——

一到达酒店,就在门口接受了前辈们的热烈欢迎。比如名为菊丸英二的前辈,嘴中叫着「小不点」就扑了上来,越前正想反驳呢,可是抬头一看……

发现自己竟然还是这群人中最矮的那个,一下子就憋闷得不行,只能委委屈屈地接受了前辈的拥抱和称呼。

「不行啊越前,都快是大学生了,还没长高的话,可不行呢不行哦~」

桃城前辈那熟悉的语调进入耳里,越前生气地瞪过去。奈何杀伤力太低,只剩下少年时的可爱。

名为不二周助的前辈笑眯眯地掏出一瓶牛奶,还是温热的,放在越前手心,笑道:「许久不见的见面礼就送你这个吧。」

听听、你们听听,跟身高有关的东西一个字都没提,却充满了不言而喻的「好意」。牛奶小小的一瓶,越前呆呆地看着,然后撇撇嘴,开启,仰头一口气喝完,赢得了前辈们大大小小的笑声。

越前手上的行李已被手冢和乾拿去房间存放,剩下的前辈就在这里与越前叙旧。而默默站在越前身后,谁也看不见的幸村——

虽然面带笑意看着这群人「调戏」自家恋人,心中却忽然闪过一丝莫名情绪。

『果然带有温度的躯体,才更适合陪伴吗…』

幸村伸出手,看着自己苍白的肌肤,一时无言。

叙旧完毕,手冢和乾出来也见到了越前。越前礼貌地和乾前辈好好打了招呼,乾看到越前一如既往的身高,也难得地调侃了一句。手冢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道:「我先带你到处看看吧,晚饭稍后大家一起聚餐。」

「好的,部长。」

即使手冢早已进入大学,越前对手冢的称呼却没有变。不然的话,从「部长」换成「手冢前辈」也挺奇怪的,会有一种突然生疏的感觉。

看着越前没怎么变化只是稍显成熟的样貌以及气质,手冢微微点头,转身走在前面领路。越前跟在后面,看着手冢的背影,心中也有些感慨。

自从高中毕业,手冢也与他一直保持联系,而且挺密切。对越前而言,手冢就像真正的兄长一样,不仅对他寄予关注,也有同等程度的关心。就算越前最终并没有踏入职业网球的道路,而是选择了升学,手冢也没有减去丝毫的关心,还如同润物无声的细雨,从网球方面转化为了整个人生方面。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最后面自然还跟着幸村。走到一处庭院前,颇具特色的日式庭院景色让越前眼前一亮,手冢也停下来介绍了此处风景。看着那美丽的庭院,越前并没有当作自己一个人在欣赏,而是不自主地就转头看向了幸村。

幸村也好奇地随着手冢介绍,目光追向了庭院内的各处景色,反而没有注意到看过来的越前的视线。只是越前这个明显的转头动作,引起了手冢的注意——

「那一晚的越前很不寻常,再结合后来的事情,我有理由怀疑,他遇到了奇怪的东西……」

「迹部,我希望你对待越前要更加严谨一些。你说的奇怪的东西,是指什么?」

「抱歉,手冢,我并没有任何轻视越前或者不满的意思,你知道我对他的心意的,我也知道你把他当作十分重要的后辈来爱护他,所以我是在很认真地调查越前的所有事情——」

脑中回忆起与迹部的对话,后面迹部说的以及推测,也让手冢很难相信,但此刻……

越前是真的像在看着谁。

——一个好像只存在于空气里的某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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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之光[幸越/迹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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