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呜—”死寂沉沉的深林中传来一阵阵突兀狼嚎,只见一位青年快步在林中穿梭,后面紧紧跟着几只体格异同寻常的黑狼。
青年拼命往前面飞奔,勾起的轻风带起地上的落叶,后方的黑狼紧随其后。眨眼间,前方也被突如其来的黑狼堵住去路,青年急忙刹住脚步,看清身处状况,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心里暗道不妙,是冤狼!
冤狼,跟狼先祖是同一道。但有一部分被剥离出去,又常在暗无天日,怨气深重的地方游荡,被四处漂泊怨气盯上等待时机寄生于身上就是冤狼。怨气的融合使其的体格是一般狼的一倍,眼睛透露着血红,通体为玄色,力气和智力也比野狼高出一筹。且吃的东西也有所改变,食人肉,其中最喜食修仙者的肉,修仙者的肉不仅比普通人的肉更加诱人,还有灵气随身,食灵气可提高寿命和修为,是求之不得的食物。
此刻月亮高挂,月光透过树叶撒在他右手臂上,照射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奔跑中拉扯到伤口,血液不断溢出,渗入周围布料染成一片殷红,面上冒着一丝丝黑气缠绕,在伤口处盘旋。细看才见青年身着品绿衣裳,白色为配色衬得他清雅矜贵,腰间系着荷包,隐约看出上面刺绣着“林夕”二字。微皱的眉头也遮掩不住眉眼流露出柔和,脸上沾上了逃命时不经意留下的污垢,额头蒙着细汗,轻喘着气。
冤狼看见此情此景低吼声此起彼伏,死死盯着眼前朝思暮想的食物,目光灼灼,血腥味加上灵气外泄让冤狼的唾液从嘴中不断流出。
一头狼按耐不住,径直扑向诱人的青年,他巧妙的侧身躲开,佩剑出鞘,用生疏的左手拿起剑自卫。其他狼眼看有开头者,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发起了攻势,生怕到后面就吃不到这“美味”了。他们的战略聪慧过人一批一批的上,逐步消耗猎物体力,最后不废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食物。一时间,林中刀光剑影,接连不断传出哀嚎和剑刃划破空气的声音。
几轮攻势下去,青年攥着剑柄的手有些吃力,呼吸沉重,每一次的抵挡都略显力不从心,都是对身体极限一次次考研,心里暗道“以现状来看,我得快点逃出,不然真成待宰羔羊。”
恍神间,一只冤狼已经扑了过来,现在抵挡相当于无稽之淡。一时间,他感觉不到手臂上的痛觉,呼吸一滞,从头到脚神经紧绷,被死亡深渊凝视着,心跳都错漏一拍。静静等待命运的安排,可想象中的撕咬没等到,听见一声呜咽,扑来的冤狼应声倒地。
“奚行言?这是怎么回事?”声音从背后传来,干净清透,略带着一点不解。
那人从树上跳下来,落地时掀起的风吹起地下的叶子。身穿灰衣的青年映入眼帘,眉眼清冷,浅带一丝纨绔,身高与奚行言一般。背背箭筒,手握着弓,腰间挂着佩剑随跳下的动作发出声音。腰带上还挂着的和田玉配饰,月光射下,上面浅浅显着柔美光泽。
“古朝?不管了,先......”奚行言话还没说完,瞳孔骤缩,胸口突如其来的抽痛打断他的话,只好硬生生把剩下的话憋了回去,依着树,心中顿时像被一只只蚂蚁啃食着。
狼群见势不妙,但不愿放走到嘴的鸭子,不约而同的向奚行言的方向扑去。古朝反应过来,迅速用剑挡住攻势,划出道剑气,一招把狼群逼退,冤狼只能依依不舍的逃走,消失在林子深处,无影无踪。古朝不甘心的踢了踢地上的狼尸,正要回头抱怨奚行言发生什么了,只看见奚行言依靠着树,眉头紧锁,脸色泛白,额头上大汗淋漓,手捂住心口。手臂止不住的颤抖,古朝慌忙背起奚行言,御剑飞往空中。
一路上,奚行言昏昏沉沉的,古朝感到背上一重,不由得警铃大作,对疗伤一窍不通的他,只能提高飞行速度,在心里干着急。飞到一个小院中,迅速跳下剑,大步流星的走进木屋中,一脚踹开门,屋中毫无防备的俩人吓得面容失色。古朝没管他们色彩缤纷的脸色,两步并做三步的走向床榻,把昏迷奚行言轻轻放在榻上。
紧接着就听见他略带急促说道:“文澈,兰洵,你俩傻愣着干嘛,没见过血啊?快看看奚行言怎么了。”俩人缓过神来,一位着装青衣的青年连忙上前去,给奚行言把脉。近看,青衣少年与其余几人年龄相仿,但眉眼间有着一股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憨厚老实稚气,脸上有着俩小小的梨涡做点缀。
文澈清秀面庞上眉头微皱,疑惑的问道:“古朝,发生什么事了?”
古朝一言不合端起书桌上的水就喝,答道:“我也不知道,我本想在祁环林里猎点妖兽,除除祟,被突然的响声吸引,便一路寻过去,就见他被冤狼追着咬,赶跑狼后,他就这样了。”
文澈伸手,轻柔的撩起奚行言被染红的衣袖,看了看伤口,心中一紧。起身去拿丹药,喂给奚行言,对一直站在一边观望的人吩咐:“这药可以先压制着毒性。兰兄,帮下忙,把柜中我晾晒好的扶正祛邪的药材,熬制起。”
白衣青年应了一声好,脚踏清风走向在柜子前寻药材,正要去后房煎药时,余光扫过,瞄到站在百无聊赖的古朝,道:“古朝,赶紧过来帮忙,别打扰文澈。还有那个碗是猫喝过的。”
古朝刚放下碗的手一顿,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瓷碗,怒气冲冲:“你不早说!我不是说过猫不能碰碗里的水吗?”赌气般双手一摊,摆出一副你又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你是知道的,自己干去。”
“我的疏忽,我的疏忽。”转眼他已一手抱着药材,一手拽着他的衣服,无奈:“你看我歉也道了,给我打下手总会吧?走走走。”
“你别老拉我啊,我自己会走。诶诶诶,慢点,门槛啊喂。”古朝心里骂骂咧咧,硬生生被兰洵拖走。
文澈扶额,屋里也算清静下来,他拉过奚行言的手,指尖放在其的脉搏处,为他把脉。过了一会他疑惑之色越加明显,不断重新把脉。
一次......
两次......
三次......
很快拿起随身锦囊,翻出里面一张字迹工整的纸条,仔仔细细的观看一行一行的字,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将药膏敷在伤口上,包扎好。拿出抽屉里针灸用的针,轻车熟路拿起银针扎在奚行言的身上。
炊房上空飘起缕缕青烟,兰洵一手拿着锅盖,专心看着砂锅里面的动静,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拿扇子扇烟,与一旁百无聊赖的背影形成鲜明对比。灶口火星四射,材火烧的啪啪作响,古朝想起添材就添点,想起就添点,没事就拿着枯草逗着猫,游手好闲。那狸花伸出爪子,不厌其烦的刨着在面前晃悠的枯草,眼睛在火星的照耀下冒着幽幽的绿光。
兰洵用余光瞟见,手上不停的照顾着砂锅里的中药,嘴上说道:“别弄‘包子’了,你去找找上次行言兄留下来的白净衣裳,给他送过去。”
古朝拿着茅草边逗着“包子”,边回怼:“怎么什么事都让我干,你自己不去,喊我去?不找。”
兰洵停下添柴,看都没看他一眼,带着一股阴阳怪气:“看起来我们聪慧过人的古公子是比我懂药了,行,这就交给古公子你了,鄙人去找。”随后站起身,理好衣摆,把蒲扇郑重的交给没回话的古朝,随手抢走他怀里的“包子”抱进怀里。
接着又和蔼可亲道:“古公子这么聪明,应该是知道用文火熬多久,我就不说了。你慢慢熬,鄙人去找衣裳。熬过头了,有你好受的。”最后几个字故意加重语气,像是威胁,随即走出后房,只留古朝一个人守着砂锅中的中药。
反应过来的古朝,明白他话里有话,毫不客气的反驳他:“瞧不起谁呢?装清高,谁装的过你啊?兰礼伊,哦,不对,兰三小姐~”最后一个字故意拉长音调。
由于兰洵小时候长得乖乖巧巧,白白嫩嫩的,脾气好得你莫名其妙打他一下,他只会眼巴巴看这里反思是不是自己错了。而且经常被访客调侃像女娃娃,不像男娃,他的两位亲姐姐没事就喜欢给幼年兰洵打扮成女童,见过的没见过的风格通通安排上,单纯的兰洵看见姐姐们高兴,心甘情愿的任意俩位姐姐把自己翻来覆去,头发也没放过。每次姐姐们兴致盎然带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他走到集市上游玩,见到的熟人皆开玩笑说他是三小姐。一次被古家人登门拜访,碰巧古朝闻见这件事,常拿这事笑兰洵是个矫情小姐。
兰洵听到最后三个字,停下脚步,眉头一抽,又瞬间恢复面无表情回首看向他,像看一个蠢驴一般,拂袖离开,径直走向旁边的房屋。
古朝眼见自己的计划失败,还被用看驴的眼神看自己。准备好说兰洵的话,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卡在喉咙里干难受。慢慢骂自己了一句“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兰洵整理好衣裳,往主卧走去。文澈的针灸也结束了,正在打理东西,兰洵推门进来,把猫放在一旁,看见床上面色缓和的奚行言,称赞道:“悯怀的医术越来越高超了。”
文澈婉言:“没有,只是基础知识罢了,不用夸赞。”
兰洵把衣物放在枕边,轻笑道:“悯怀还不了解我,我这个人什么时候夸大言辞过?”
“礼伊兄你就别夸我了,怪羞人的,药煎好没?”
“还没,行言兄是怎么了?”
文澈撩起奚行言的袖口,为他解惑:“你看手臂上的伤四周发青,散发怨气,应该是剑刃上抹了毒,中了招。方才发现这毒不好解,可能会伴随终生,随时可能发病,只能减缓,想必那些刺伤他的人对药物挺重用。”随后语气夹带着安抚“不必太过担心,行言兄是我们中修为最为了得,比普通人昏迷时间短些,几个时辰后就可以醒来。”
兰洵只感心上的石头落下,还是心有余悸:“行言兄不是一直在敬平台吗?怎么到祁环林,还被刺伤了?”
文澈静静看着塌上的人,应道:“这就不得而知了。”
过了几个时辰,蜡烛不知短了多长,但天边已经隐约泛起了朝晖,几人见没有什么突发状况,就让其静养,各自做自己的事去了。
兰洵和古朝俩人早早就去集市上赶集,文澈习以为常把药材整齐排放在院子里晾晒,准备去生火做饭。听闻屋中传出床榻吱呀作响的声音,文澈急忙放下手中的洗的菜,擦了擦手,脚踩清风的走进房间,看见已经奚行言靠着床头坐了起来。一手覆在太阳穴上,还没从昏迷感脱离出来,就听见外面动静,扭头看去。
累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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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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