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早自习，教学楼前的月考排名榜前围满了人。沈慕清刚走近，就听见周围的议论声——“你看，沈慕清又是第一！”“陆秦纪这次差了三分，排第二！”
他抬头看向榜单顶端，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陆秦纪紧随其后，两人的总分差距比上次缩小了两分。正出神时，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陆秦纪手里捏着张物理卷子，语气带着点不服气：“最后那道附加题，你解法比我简洁，我输得没话说，但下次月考，第一肯定是我的。”
沈慕清挑了挑眉，接过自己的卷子看了眼，指尖划过卷面上宋老师写的“思路新颖”：“那你得先把光学部分的薄弱点补上，上次潘老师还说，你课堂练习的错误率比我高。”
两人正说着，子书亦轩凑过来，手里拿着成绩单：“你们俩这竞争也太激烈了吧？从高一到现在，榜首就没落到过别人手里。对了，宋老师刚才说，下周要选两个人代表学校参加物理竞赛，你们俩肯定是热门人选。”
这话让周围的同学都看了过来，有人小声议论：“我觉得沈慕清更稳，他上次竞赛拿了省一。”“不一定吧，陆秦纪最近进步特别快，说不定能超过他。”
沈慕清没接话，只是把卷子折好放进书包。他想起上周在废弃工厂，陆秦纪为了保护他，差点被张诚的刀划伤——那时他们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可在学习上，两人从来都是毫不退让的对手。
午休时，物理办公室里，宋老师把竞赛报名表放在两人面前：“学校只有两个名额，你们俩都有资格，但最终要通过下周的选拔考试定人选。我知道你们私下关系好，但竞赛是为学校争荣誉，该竞争就得拿出真本事。”
走出办公室，陆秦纪突然停下脚步：“选拔考试那天，我们都别留手，不管谁赢，都要好好准备竞赛，怎么样？”
沈慕清点头：“好，我也想知道，我们到底谁更厉害。”
接下来的几天，教室里的氛围明显变了。以前两人还会互相讲题，现在却各自抱着竞赛资料刷题，连课间都很少说话。子书亦轩看在眼里，忍不住劝：“你们俩至于吗？不就是个竞赛名额，友情比这个重要吧？”
陆秦纪头也没抬，手里的笔还在飞快地演算：“正因为是好朋友，才要公平竞争。要是我靠他让着我拿到名额，反而会觉得没面子。”
沈慕清也附和：“他说得对，只有全力以赴的竞争，才是对彼此的尊重。”
选拔考试那天，考场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沈慕清拿到卷子，发现最后一道题竟是和“棱镜”核心光路相关的衍生题——这是他最熟悉的领域，可他抬头看向斜前方的陆秦纪，对方正专注地答题，丝毫没有犹豫。
交卷时，两人在考场门口遇见。陆秦纪问：“最后一道题，你用的是折射定律还是光路可逆原理？”
“折射定律。”沈慕清答，“你呢？”
“光路可逆。”陆秦纪笑了笑，“看来我们的思路不一样，就看谁的解法更正确了。”
两天后，选拔结果出来了——沈慕清以三分优势胜出，陆秦纪屈居第二。榜单贴出来时，陆秦纪第一时间找到沈慕清，递给他一本竞赛笔记：“这里面是我整理的易错点，你拿着用，说不定能帮你在竞赛里多拿几分。”
沈慕清愣了一下，接过笔记：“你不觉得不甘心吗？”
“不甘心肯定有，但我输得口服心服。”陆秦纪拍了拍他的肩，“等你拿了全国一等奖，记得请我吃饭。”
夕阳下，两人并肩走在教学楼的走廊里，手里的竞赛资料和笔记轻轻碰撞。沈慕清突然明白，最好的竞争不是互相拆台，而是像他们这样——在学习上拼尽全力，在困境中彼此守护，既做并肩作战的伙伴，也做势均力敌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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