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客厅只剩楚池鱼一人,安静的空间使房间里的对话声格外清晰。
楚池鱼听了一会儿,大致就是两个小孩想法子灌醉陈烨的对话。他松了口气,打开方便袋吃了几块华夫饼,然后系好袋子放到冰箱里。
不到十分钟宿舍的门被叩了几下,以为是陈世何有什么东西忘带了,楚池鱼连忙上前开门,结果是陈烨。
“诶?小楚?就你一个人?”陈烨笑着将手里的巧克力给他,“你最爱吃的牌子。”
“谢谢,他们都去忙了,李盛寒和时柏还在房间里休息。”楚池鱼有点紧张,垂在身侧的手攥紧袖口。
他不希望陈烨知道团里队员正在做些什么,为了让陈烨放松警惕,他假笑了两声,拉着人满客厅参观。
陈烨以为楚池鱼放不开,就哄着说让他别紧张。
“……”我没紧张,我也没有放不开。
“我还没来过这里呢,这栋楼的设计都是由陈世何做的。”陈烨来回打量,最终站在阳台栏杆边往下看,轻声说:“我儿子真棒。”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楚池鱼开口:“我有个问题,叔叔。”
陈烨转头看他,“我们小楚有什么问题直接跟我说就好,不用这么客气。”
“世何哥出场费多少?”
陈烨思考了一会儿,说:“我不太确定,最少的时候差不多一场两百万吧……”略停顿,他问:“你跟陈世何不在一起住吗?”
楚池鱼点了点头,动作显拘谨:“嗯,我跟他不是一起的。”
“那你的房间在哪里?我方便看吗?”
“可能不太——”
“挺方便的,老板。”李盛寒拉开门,面带笑意地站到楚池鱼身边:“很抱歉刚刚一直在睡觉,我们两个睡觉前一直在研究新歌的歌词,可能太累……就睡着了哈哈哈sorry。”
陈烨笑了笑,带着两人一同往房间里走。楚池鱼心都要跳出来了,用气声跟李盛寒说:“你们两个要灌他吗。”
李盛寒长嗷一声,“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李盛寒笑笑:“没什么,你放心吧。”
站在门前,时柏在窗台边站得笔直,笑着说:“老板好。”
陈烨点了点头,对李盛寒和时柏说:“房间打扫得还挺干净,不过你们两个是在什么上面写的歌词?”
“手机的备忘录。”
就像提前商量好一样。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说不出在哪里……
陈烨手指敲了几下手机屏幕,收起手机说:“我们先去餐厅吧,一会儿陈世何他们也到了。”
李盛寒上去揽上陈烨的肩头,跟好兄弟一样亲密:“陈总,这是真的吗?”
“真的,带你们一个团吃饭。”
李盛寒跺了下脚:“yes!那我就不客气了。”
雨水噼里啪啦地砸在车窗上,楚池鱼双手攥着安全带,坐在副驾驶位帮陈烨看路况,说:“慢点开,视野好差。”
陈烨应了声,他订的餐厅离公司不是特别远,一般情况下大约十五分钟就可以到,可今天雨势较大,还是挺影响视线的。
堵车的情况越来越严重,陈烨肉眼可见的脸色变差,他眉头紧皱,淡淡说了句:“坐好,别乱动。”
后排的两人立马坐好,陈烨看了眼后视镜,仅仅数秒后,他打转方向盘拐进一车道,然后踩死油门穿过车流,仪表盘上指针渐渐逼进恐怖180,楚池鱼害怕的身体僵住,抿了抿嘴闭上眼。
在李盛寒一阵尖叫声里,时柏扒着椅背在中控台旁往时速表上看,弱弱说了一句:“老板……一百……一百三……呕!”
楚池鱼迅速扭头看,好在对方只是在干呕。
李盛寒帮他拍了拍背,抱着人靠在自己肩上:“还有多久啊。”
楚池鱼说:“也就五分钟……三分钟吧。”
道上车变少,时速表指针往下掉,最终停在路边一家中餐厅前的车位里。
打开车门,楚池鱼手扒着门框刚要迈下车往店里跑,一个人便挡住了他。
陈世何撑着伞站在他面前,垂着头看他笑道:“我送你进去。”
楚池鱼怔了好一会儿,抬头与他视线交汇。街上行人撑着伞行色匆匆,雨滴落在地砖上发出声响,他抬手攥住陈世何的衣服,长腿点在地上的水坑里。
陈世何盯着他,抬手按在那衣服的手背上,很轻地揉着,“怎么这么凉?”
“下雨肯定凉……”
陈世何笑笑:“除了这个理由呢?”
楚池鱼垂眸,选择当哑巴。
“如果紧张的话就乖乖跟在我身边。”
楚池鱼嗯了声,乖乖跟在他身边,他的视线落在那拿着伞的手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目光过于明显,陈世何看也没看他:“喜欢吗。”
“什么?”
陈世何递给他口罩:“喜欢中餐吗。”
“喜欢。”
楚池鱼接过口罩,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问手的话,我也会回答喜欢。
两人走进餐厅,陈世何收好伞交给前台,领着他往楼上走。
一路上楚池鱼都在后面盯着他,目光还是太过炽烈,陈世何没忍住停住脚,叫他:“楚池鱼。”
“啊?”
“你还要盯着我看到什么时候?”他转身,半跪着帮他系散开的鞋带。
楚池鱼手心贴着脸侧,手指穿过卷发垂眼看他,闷闷说:“会路过很多人。”
“系鞋带,又不是接吻。”
不到三秒,咔擦的拍照声从不远处传来,楚池鱼刚要去看,就听到陈世何说:“别去管。”
系好鞋带,到包间菜已经上齐,楚池鱼跟他坐在最里侧靠窗的地方,高声谈论半小时左右,陈烨被崽子们灌的有点多,他撑着桌子站起来,留了句:“我上厕所。”
在众目睽睽下,陈烨摇摇晃晃抓住楚池鱼的手腕往外走,包间门一关,李盛寒傻傻地点着头,可能是喝得有点多,神色动作都有点疯:“终于灌醉陈总了。”
时柏啧了声扛起李盛寒,对陈世何说:“那都喝多的话我就先带这傻子回宿舍了,一会儿我在把陈总送走。”
沈溱仰头喝完最后一口酒放下杯子,直愣愣往外走。曲清坐在椅子上看了他半晌,淡淡说:“那我也先走了。”
五分钟左右,时柏把陈烨接走后,楚池鱼洗好手关掉水龙头,抖了抖手上的水,就听到走廊一片混乱:
沈溱:“你别缠着我。”
曲清:“你跟我甩什么脸色?”
时柏:“曲清哥别生这么大的气。”
……
楚池鱼探出脑袋往外看,没过一秒又立马缩回脑袋。
差点被曲清踢到脸……
走廊里,曲清冲过去飞踢沈溱,就在快要踢到脑袋的一瞬间,时柏搂着他强行拦住。沈溱作为当事人,不慌不忙地站在楼梯口侧过脸看他,没什么表情:“怎么脾气这么暴?”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他拦着我我就打不到你!”曲清在时柏怀里挣扎着,两脚悬在空中要踹他,沈溱嗯了声,双手揣着口袋倾身看他,弯起一点嘴角,看上去心情还算不错的样子:“时柏你放开他,我跟他单独谈。”
李盛寒:“陈总去哪里啦?我要跟……喝久!”
时柏:“已经上同事的车了。”
李盛寒哦了声,在旁边为沈溱鼓着掌,欠揍的哇哇两声:“快分输赢!输了要爱对方一辈子哦!!!”
“他是你生命中爱的第一个男人,一定要好好珍惜!!”
听到话锋转的不对劲,时柏一手捂上李盛寒的嘴,另一手随时准备去拽曲清,喘了口气:“我这辈子没这么忙过。”
卫生间里楚池鱼靠在墙上偷听,倒抽一口气捂住脸,心要碎了。
这是什么鬼团,又打架又吵架又做那个,真的可以一起出道吗。
好在走廊里没有其他人,不然今天晚上必上热搜。
楚池鱼已经幻想到了热搜词条,就是:WINTER团队成员内部不合。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体质能改善些。
走廊里嘈杂声渐消失,格外突出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楚池鱼捂住脑袋,揉了揉太阳穴,呜呜两声。
陈世何撩开帘子走进来,站在他面前上下打量着,说:“你喝多了?”
楚池鱼摇了摇头,双手扶着他的胳膊,额头搁在他的肩窝,闷声说:“头好疼。”
“……”
见识到楚池鱼的演技,陈世何静静盯着他,伸手碰了碰他的面颊和嘴唇,沉思半晌,他扶着楚池鱼往外走。
真是,太可爱了。
楚池鱼刚想说些什么,突然想到自己还在装醉,但很快,不到一秒的时间,陈世何便说:“你要说什么?”
楚池鱼没吭声,晃晃悠悠地跑到前面转身面向他,笑着说:“你看我可不可爱?”
“嗯,可爱,怎么了?”
“嗯,我也觉得。”
陈世何低头笑了一声,对方走近,站在他面前垂着头,鼓捣着陈世何手腕上的表。
难得带出来的表,楚池鱼也没碰过,不知按到了什么按键,上面弹出来一张照片——楚池鱼躺在床上睡觉的样子。
楚池鱼手指微顿,不易察觉。他往后退半步,嗯了好一会儿酬酢言辞:“我是不是要晕倒了。”
“那就回车上吧。”
“……”楚池鱼懒洋洋地斜倚在椅背上,握着安全带,看了他眼又侧过脸看向窗外。
陈世何鼻梁架着黑镜框,望着前路,车外雨势较小,细雨敲着车窗,车内空调开得适宜,头顶的暖灯照在他脸上显得眸子亮晶晶的,还带着点氤氲水汽。
还是被坏人带上车了……
总觉得陈世何像是知道自己在装醉一样。
楚池鱼用气声吐槽:“真是让人懊恼。”
陈世何装作听不见,打转方向盘拐进长青街,一本正经地逗人:“什么。”
楚池鱼耳根一热,装作晕晕乎乎的样子脑袋磕了下车窗,唔了声:“好疼。”
陈世何笑笑:“疼怎么办?”
楚池鱼整个人都蔫巴了:“不知道。”
“我应该是没喝醉。”楚池鱼转头看他,主动转回话题,“喝醉后方向感会变差,头也会疼。”
闻言,陈世何右眉轻挑,轻轻低笑,要说什么,就被对方劫住:“我的爱是不是太过滚烫了。”
我对你的爱太过炽热,太过温暖,导致高山残余的积雪融化速度加快。
楚池鱼说:“所以在雪山消融之前,我们再去那里看一次积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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