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空走出昭颂的大殿，感觉里衣的背脊都被冷汗浸透了。永空给昭颂的那盒药，不是普通的春药，里面还加入了水银和朱砂，利用麝香催动，人体相合，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死相极为不堪，给昭颂送终，再合适不过。
昭颂谨慎，竟然面对姬晨而不为所动，让冥歌试药。
冥歌淡泊冷冽，服下之后一炷香的时间都不见效果，莫非他还是处子？冥歌自律更不会随便找个人交出自己，那么药物的效力就不会发挥到极致，一个晚上便消了。
最可怕的是昭颂把那盒药给了黎浅。万一让黎浅发现成分，那么永空算计昭颂和姬晨的计划就彻底落空了。反而留下了，不可狡辩的证据。
永空越想越不安，他必须尽快离开圣殿，一刻也不能耽搁了。
黎浅不敢打扰冥歌，在空房间里将永空献给昭颂的药全部熬了。如果只有植物的成分，覆盖瓶口的纱布上不会出现奇怪的颜色。黎浅用小火慢慢熬着，纱布上透出暗黑色。黎浅将那纱布扯下来，放在一旁晾干，仔细检查，发现了水银和朱砂，空气中弥漫的淡淡麝香的味道。
黎浅不知药物以什么条件才会催动毒素，只知道服用过药物的冥歌十分危险。
“冥歌？冥歌！”
黎浅跳起来，手忙脚乱的冲到房门口，来不及等冥歌开门，抬起一脚将大门踹开了。冥歌正在更衣，见黎浅闯了进来，连忙放下了纱帐。
“那东西里有水银和朱砂，用麝香催动会将人的精元里外掏空，会死的。”黎浅说。
冥歌听到，尴尬道脸红，没说话。
“知道。”
“光知道有什么用？去后山冷泉瀑布冲一冲吧。”黎浅上前掀开了床铺的纱帐，冥歌的衣服已经穿整齐了，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冥歌躲着黎浅，将弄脏的被褥都抱了出去。
“你好像没啥事儿？”
冥歌感觉一个激灵站住了脚步：“浅公子，你说的那个，催动需要条件。我不具备，自然无碍。”
黎浅想起冥歌跟他说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儿，他都干了什么？为啥氛围这么尴尬？
永空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准备逃走。感觉身后有人，长剑出鞘，直指对方心口。
“永良？”
永空松了一口气，继续整理。
“你这是要去哪儿？”永良问。
“唐王都兵临池下了，我当然要找靠山。”永空说。
永良就算脑子再笨，也知道姬瑶跟唐王造反，拥护姬晨为王，他们打进来，圣殿名存实亡。永空是聪明人，提前找靠山，自然是对的。
“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永良说。
永空可不相信永良更好的办法，他的办法多办都是自讨苦吃。不过，眼下永空想离开圣殿也没那么容易，如果永良可以惹来麻烦，倒不失为一个机会。
“什么办法？”
永良说：“擒贼先擒王！姬晨不是在暗室吗？他们的王在我们手上，只要杀了姬晨，不就大功告成了？”
永空笑笑赞叹永良的计谋：“你说的实在太有道理了。”
心里却是极度嫌弃，昭颂把姬晨送到暗室，自然是为了保护他的。昭颂这个万年大种马拥有无数貌美的女人。还也得到冥歌，冥夜那样貌美的男人。甚至可以对他们四大护法下手。但是，昭颂没有这么做，而是心心念念的想要得到姬晨。从12岁帮姬晨批命算卦，到17岁第一次对他下手，只有永空知道昭颂等的多辛苦。眼看机会再次降临，昭颂一定不会让姬晨死，否则也不会着急的要让自己重振雄风了。
但是，这些话，永空是不会告诉永良的。
“杀一个姬晨，能用多少力气？严刑拷问，就他那身子骨，打不了多久就招了。莫须有的罪名一旦成立，杀他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儿？”永良觉得自己太聪明了。
“我怎么没想到？”永空说：“你说的不错，只要姬晨死了，唐王救得投降。唐王投降了，姬瑶就是你的。”
永良兴奋非常：“对啊！”
永空抱着双手给永良出主意：“永巽之前一直没审出来是谁透露大祭司杀国君的线索。现在当事人就在暗室，我们可以审出来啊。到时候大祭司一定对你我，刮目相看。”
永良说：“审问这种事交给我就好！你只需看着！”
永空准备好离开圣殿的东西，计算好黎浅，冥歌以及昭颂赶来的时间，那个时候防卫正好换班，永空甚至可以大摇大摆的离开。
暗室之中，姬晨没有被绑起来，而是在牢房里看书，喝茶。
永良和永空来到暗室，见姬晨悠闲，心里竟有想虐待的冲动。
“都下去。”永良支开保护姬晨的圣殿使。
圣使哪敢停留，冲出暗室去找昭颂禀明情况。
姬晨抬起眼，他拥有雷国第一美人的称号，哪怕只是一个白眼，也能让永良和永空感觉到美貌带来的杀伤力，和无穷无尽的诱惑。
“真美。”永良赞叹“用漂亮都是委屈你了。”永空坐在一旁，转动手中的扳指，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
姬晨不理永良，继续看书。永良抬手打掉了姬晨手中的书籍，将他从牢房之中拽了出来推到了十字架前。
“姬晨公子，知道这是什么吗？”
姬晨不想回答。
永良见姬晨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一股莫名的恼火冲上了头顶。永空用手中的毒针刺进了姬晨的膝盖。姬晨觉得酸痛，跪倒在地。
“哈哈，跪下了，想向我求饶吗？”永良问。
姬晨站不起身子，被永良一把抓了他的长发拎了起来。
“一会儿我问什么，你就乖乖答什么，你若不听话，我就会好好的教训你！”
姬晨被永良用铁链锁了起来，跪在暗室的墙角下，站不起身，也挪不了步子。
永良问：“你是如何得知大祭司杀了大王？”
姬晨不耐烦的闭上眼睛，不回答这种白痴的问题。昭颂自己都承认的东西，还问什么？
“说啊！”
姬晨怒视永良，不说话。
永良捏手为拳狠狠打在了姬晨的小腹，拳头砸在身上的闷响如同雨点般，但是却听不见姬晨惨叫的声音，他紧紧咬牙忍了。或许是受到的重击太多，以至于嗓子一甜，一口血涌上了唇角。姬晨将血吞了回去，来不及咽下的，顺着唇角滑落。
永空见永良还要打，便上前扣了永良的手，至少别伤了那毫无瑕疵的肌肤。
“对付硬骨头，一味用强是行不通的。”
永空将手伸进姬晨的里衣，谄媚轻笑，不需要什么力气，就能让姬晨脸色巨变，眼神都是凶狠之色。
“感觉真好。”
“放肆！”姬晨忍不住开口“你想以下犯上？”
永空的手猥琐的解开姬晨的腰带，分开他的衣衫。
“以下犯上？谁在下？谁在上呢？”
永良的脑海里想起冥夜，那个夜晚的感觉是妙不可言的。姬晨可比冥夜漂亮多了，而且身份尊贵，气质高雅，一身傲骨更让人有征服的快感。
“我在上，你在下。”永良摁了姬晨的头，肮脏的手捏起了姬晨的下颚“我会教你什么叫服从。”
永空看永良对付姬晨，算一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便把暗室让给了永良。
跑出去求援的圣殿使第一个通知的就是昭颂，然后是永松，冥歌跟黎浅尾随其后。
永良占尽了手足便宜，就在此时，昭颂推门而入。眼前一幕让他的内力瞬间暴走，拿了长剑上前刺进了永良的小腹。
“大祭司……”
昭颂觉得还不够，一剑又一剑戳进永良的身子，直到他发不出声音，只留下利刃撕开皮肉的闷响。
永松上前解开姬晨的锁链，用衣服遮了他的身子。
昭颂看了一眼，姬晨低着头，身上有伤，也有挣扎的痕迹，地面有□□，想必已经太迟了。昭颂气的甩下长剑，拂袖而去。
冥歌扶起姬晨，他只是觉得膝盖很疼，并没有其它不适的地方。黎浅取出刺入姬晨膝盖的银针，他便可以行动如常了。
“你没事？”永松欣喜若狂。
姬晨点点头：“当然。永良不喜欢男人。对我占了手足便宜是真的，无妨，忍忍便过去了。他死了，冥夜的仇人又少了一个。”
永松张开手臂将姬晨紧紧拥了。这一幕让黎浅措手不及，这么毫不掩饰的拥抱不太好吧？冥歌见黎浅脸红，捂了他的眼睛，将他拉出暗室。
姬晨第一次被永松主动的拥抱，惊讶的身子都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温柔的搂了永松。怀里的人是那么真实，一想到永松会死，姬晨鼻子发酸，眼泪不受控制涌上眼眶。
“我对大祭司已经没用了。剩下的日子，我都属于你。我陪你弹琴，给你做饭，跟你说话，牵着你朝朝暮暮。好不好？”姬晨问。
永松收紧了手臂：“你以为这样做，就能留住我了？你只会让我不得安息。”
姬晨在永松耳边轻轻唱起：“忘川河水，彼岸花开。三生石畔待君归。”
永松再也无法坚强，他从未后悔为复仇付出生命，但是这一刻，他后悔，后悔自己不能活下去。害怕死后，找不到深爱的初恋，等不到深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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