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酒真醒了？”
江有序不怎么相信的问。
这酒醒了，不该是这个样啊！
平常的盛气凌人呢？怎么不跟他反着来了？
原本江浪想着，江有序拿了他的笔记本，肯定会跟他说谢谢，到时候他就顺坡下驴，提出给江有序讲题，一来二去，他们之间的不愉快铁定就散个干干净净。
时间久了，他们就是好哥们儿了！
可没想到，道谢没听见就算了，江有序竟然问出这么一句来了！
对昨晚醉酒之事，记得一清二楚的江浪，视线飘虚，干巴巴的问：“你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问他酒醒没有？
难道说跟他算账？
毕竟昨天他先是扒拉了人裤子，又吐了人一身，洗个澡还他妈黏糊糊的撒娇……唔，不行！暂时不能给江有序算账的机会。
咚的一声，江浪一头磕在了桌上，动静大得引人侧目。
他手搭在后脑勺上，开始装晕：“你说得对，我酒还没醒，现在脑袋还疼。”
江有序狐疑的看着江浪。
他瞎猜，给猜对了？酒没醒，所以才老实听话？
啧！要是真的，这小黑皮偷瞄他做什么？
江有序无视掉小黑皮扒拉着桌子堆积的书，偷瞄他的行为。
他盯着早自习翻开的英语书，视线放空，思考着该怎么补救，让小黑皮给江明通个电话。
上午第一节课的铃声还没响，英语老师杨灵就踩着她的高跟鞋来了。
开口就是点同学上来默写单词。
雷厉风行的杨灵点了转学生江有序。
江有序在走神，没听见杨灵的点名。还是金鸿博同桌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江有序的桌子，才是从一堆乱七八糟想法中清醒，合上书，大步上台。
他捡了一根白色粉笔，往讲台上一站，前排的小姑娘看见他冷白艳美的脸，高挑的个子，忍不住用听写本遮住泛红的脸。
杨灵瞧见了，用教.鞭敲了敲第一排学生的桌子，警告道：“报听写呢，你们两干什么？”
杨师太威名常在，教训了有两个，其他的也就老实下来了。
杨灵拿书，准备开始报单词，没想余光瞥见江浪，学校的金疙瘩举起了手。
说实话，杨灵不太喜欢江浪。
太傲了，听说这回开学考，他缺席了。
“什么事？”杨灵蹙眉问。
“杨老师，您怎么就点他一个啊？”江浪天生相貌倨傲，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为他的不好惹添砖加瓦，站起来问话跟要债似的。
不等杨灵答话，江浪又说：“您别厚此薄彼，我也想上台默写。”
耽误三分钟了，杨灵不想后面上课时间被缩减，就很干脆的让江浪上来了。
不过还是有点费解，这江浪，怎么跟转学生争起高低了？
江浪上了讲台，第一件事不是拿粉笔，而是故意撞了一下江有序，压低了声音说：“看我脸色行事。”
江有序：“？？？”
这他妈默写，看什么脸色行事？这臭小子以为自己是行走的字典吗？二十六个字母能靠丰富的表情展现出来？
有病，昨天喝的都是假酒吧！
“NO.1，律师，律师……”
杨灵开始报汉语了。
江浪也开始了他的表演，在江有序写下lawer之前，他一笔草出来了一个鬼画符，并重重咳嗽，试图吸引江有序注意，让他抄自己的。
江有序没鸟他，默出来的单词工整不失风骨，和江浪那阴间字，是天壤之别。
……
杨灵一共抽了二十五个单词。
报完转过身一看，额头上出现了明显的川字。她说：“江浪，你自告奋勇上来默写，就不能整点阳间字？”
江浪没答。
他现在整个人有点丧。
原以为江有序刚才盯着书，杨灵喊都没听见，是因为默写不到。
他特意上讲台，想给江有序抄，以此弥补一下前几天因误会产生的针对。
那晓得，江有序会写！板书还特别好看的那种。
杨灵没在意江浪当哑巴，她挥了挥手，让两个男孩子都回座位了，让底下学生交换听写本后，开始批改黑板上的，江有序写的单词。
江浪的阴间字？杨灵无视了。
“错了的，一个给我抄五十遍！”杨灵一边改一边说惩罚，听见底下拉长的不情愿的啊声时，不高兴道，“啊什么啊？人转学生，高一都没念过，一个早自习背下来了单词，你们怎么就背不下来？”
底下学生一阵惊呼，都往江有序那边瞄。
当事人面不改色，即便被小黑皮质问“你怎么会写啊？”这种废话，江有序也没骂江浪脑子有病。
江有序尽量友好的说：“我早自习背得挺认真的，”顿了顿，他生硬的将话题拉扯到江浪身上，“不过还是谢谢你，忍着宿醉的头疼，上台给我抄。”
终于听见江有序说谢，江浪却忘记走计划了。他手不知道往哪儿放，一会儿摸鼻子，一会儿挠后脑勺。
老半天，含糊说：“那什么，同桌，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而且……咱俩一个屋的，不说两屋话。”
江有序：“……”
这小子，咋回事？今天怎么跟他唱起了兄友弟恭？
江有序搓了搓手臂上惊起的鸡皮疙瘩。
不过……江有序趁着江浪这时好相处，直接提道：“今早我留给你那张纸条，其实我是怕你——”
话还没说完呢，江浪就一副我懂，我明白的样子说：“怕我跟我爸吵起来，我知道，这不是按照你说的，没给他打电话吗？别说他了，提起他就烦，搞点事儿都遮遮掩掩，还得我自己查。”
后面两句，江浪有明显的不耐烦。
大概是真不想跟提及江明，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放在江有序桌上的笔记本，说：“上面的题，不会做的你可以问我，我给你讲。”
江有序听此一怔，小黑皮查他了？
因为确定了他不是江明私生子，所以才变了态度？
冷不丁，江有序想起了昨天晚上江浪发酒疯，说下的乱七八糟的保证……这小子记得自己醉酒后干的事儿！
要说不记得了，江有序就忍了昨天被麻烦的事儿。
谁让他自己送上门去呢？
既然记得，呵。江有序朝小黑皮勾了勾手指。
江浪莫名，但也凑过去，问：“怎么了？”
江有序贴近小黑皮耳朵，颇为恶劣的说：“用哪儿讲题？你的雀雀？”
这臭小子昨天非认为他老二能唱歌，还扒拉他的裤子，今天他就还回去。
一股热气，蜂拥冲上江浪的脸。
小麦色皮肤变成了枣红色。
他无地自容，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以此逃避尴尬。
很可惜，这栋教学楼刚修起来没两年，新得很，没有缝。
“老子用嘴讲题！”江浪羞愤欲死得甩下这句话，然后扭头趴在了桌上。
他社会性死亡了。
江有序心底冷哼一声，让你这臭小子昨天扒拉我裤子，当众说那种话。
报复完小黑皮后，江有序边按照台上杨灵得要求，从包里翻出英语试卷，边考虑给江明发条短信。
依照小黑皮现在的情况，除开那张纸条作用外，这小子也是打从心底不想跟江明通电话。
为了避免江明真给小黑皮把卡给停了，江有序觉得自己有必要坦白一下自己的错误。
不然以后，这两父子当面吵起来，认为是他写下那种纸条，是有意挑拨他们父子关系就不好了。
“……你们也知道，每学期的开学测试，为了让你们收心，这难度还是有的，不过！”杨浪在台上边把选择题答案写出来，边敲打学生，“这套卷子，及格还是没问题的，成绩好的同学，最起码也要有个一百二十分，不然我就认为你们暑假在家，没有好好学习！”
逃考三人组，一个因为玩手机，可怜巴巴在外面站着，一个趴在桌上社会性死亡，还有一个……江有序看着自己试卷，上面选择题竟然都写了。
虽然对答案下来，就十八分。
苗书杰的报恩。
说实话，江有序不太想要。
虚假成绩，分还低得可怜。
杨灵写完答案，就开始挑着几个好学生问分数，余光瞥向扒拉着窗台听课的金鸿博，问：“金鸿博，你考几分？”
金鸿博脸上的肉抖了抖，低着头，小声说：“我没考。”
杨灵知道这事儿，一号考场出了两张空白的英语试卷，昨天晚上监考一号考场的同事跟杨灵说了的。
这也是今早看见金鸿博玩手机生气的真正理由。
“你是成绩忒好了？考试都不参加？！”杨灵借此机会骂人，“怎么着，这张英语试卷，你能考满分了？！那个转学生，江有序，你选择题多少？”
无辜被cue的江有序：“……十八。”
本打算用转学生的成绩，甩金鸿博脸上的杨灵哽了一下，她难以置信，问：“多少？！”
她以为，就刚才听写的架势，江有序初中成绩还是不错的，学习态度也是很好的，怎么着选择题也能有个六十多分。再加上时态填空，作文，差不多勉勉强强及格。
结果只有十八分？！
自个举的例子，跪着都得举下去！
杨灵骂金鸿博：“人转学生考了，最起码能有十八分，你没考，那就是零分！”
金鸿博：“？？？”
他盯看江有序，用眼神质问：你偷偷去考试了？！
江有序无视了这视线，拿起笔，准备重做一遍试卷。
刚才一直社会性死亡的江浪，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桌子中间的书搬开了，脸上的枣红也退了下去。他小声问江有序：“让我看一下你的试卷。”
全科没考，江浪桌上根本没试卷。
江有序以为他是想跟自己共看，便把试卷挪放在中间。
哪晓得，这小子直接把卷子拖走，拿着红笔在上面写阴间字。
没试卷看的江有序：“……”
上课期间，他也不好抢过来，又没事儿做，就干脆拿出手机，放在桌肚子里，艰难的打字，给江明发短信。
把他留字条，打算激起江浪的逆反心，结果失败的事情说了一遍。
最后表明，会想办法尽快让江浪给江明通个电话。
虽然没明确的说，别停江浪的卡，但也将错归纳在了自己身上。
隔了大概三分钟，江明传了短信过来。
——阿序，你别帮他说好话，他就是自个不想跟我通电话！他要翻天！我已经停了他的卡，你让他好好反省！你帮我盯着他，什么时候有个学生样儿了，我什么时候给他把卡重新开了。
江有序：“……”
完了。
更新更新
嘿嘿嘿，从昨天写到今天，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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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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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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