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银浅心底始终还有许多疑问,但又不敢多问,怕扰得少主烦心,毕竟刚来圣都没多久就遇上这档子事,着实让人堵心。虽说恭府在关中名声极大,地位极高,但这圣都可不是他们恭府的地盘,惹一些没必要的祸事,对他们之后的行事诸多不利。
恭未宇回了房,嘱咐道:“这两天怀太师这边你们也安排人注意下动静。”
“是,少主。”两人回道。
待恭未宇挥手示意后,银笙和银浅退出房间。
银浅看着一旁的银笙,没忍住,低声唤道:“哥,我问你个问题。”
“说吧。”银笙折身下楼,准备打点好客栈周围的安全。
“那晏池之名真这么有用?”她跟在身后小声道,见银笙还忙不上搭理她,便小声嘀咕着,“在岭南并没有机会见到他出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如传言那般能耐,总感觉应该是世人把他抬高了。哥,我实在想不通,按少主所说,那怀太师今晚已不打算放我们的,怎么就因少主那随口一说,利用了晏池的名字,就放我们安然了?”
她心里想着,她家少主撒与晏池有约的谎,应该算是利用吧?
银笙心思暂时只落在暗处的守卫身上。由于少主命令在圣都低调行事,是已,他们并未包下整个客栈,而只是若普通客人入住,所以,此时客栈里还有进出的客人。
银笙只得用他们的手势暗语交代暗处的守卫分散一部分到客栈外悄无声息包围守护,余下的留守在客栈各个要点的黑暗角落。
一切布置妥当,他才回身看着身旁之人,道:“所以说,让你没事多了解了解各道消息。”
旋即,他回身上楼,银浅便又巴巴跟着上去,嘀咕道:“我哪里不了解了?”
“那你可知晏池五年前悄无声息入了西霓,并血洗了西霓王宫素殿,斩杀了泸月国使者一事?”银笙用仅两人可闻的声音说道。
银浅瞪大眼,俨然一副不知此事的样子。
“但此事当年居然被西霓王室掩了下来,而且当年西霓与南泱的两国契约也并未提前解约,事后南泱圣宫对晏池此事更是不曾提及,由此可见月阳宫是怎样的一个存在,所以,你说月阳宫晏池的名字是否能让那怀太师敬畏三分?”上了楼,再细致查探了四周,才走回恭未宇所住的房间门口,见里面的灯光已灭,知晓他已就寝,这才往旁边一间房走去,继续道,“不论少主的那谎言如何,于怀贯嵩而言,他都不敢冒险扣人,再言,少主也说了,怀贯嵩今晚无碍却如此大肆抓那刺客,十有**是什么秘密被泄露,若月阳宫的人插手进来,以月阳宫掌控的暗探及信息网,他要守的秘密怕就不是那么容易守了。若不然,今晚少主这一脱身计就不会成功。”
银浅这才明白其中迂回,赞叹道:“不愧是咱们少主,头脑就是好使。”当时那是实打实的心理战术啊。
银笙摇了摇头,将跟着进房来的人推了出去,“行了,回你自己房间去,我要休息了。”
楼下的掌柜扫了几眼他们的情况,从他们入住就看出他们不是当地人,先前那太师府来“请”人,以为是惹了祸事,现在看他们安然回来,只觉得又是门阀贵胄之间来往的事,见怪不怪,便若无其事继续手头的工作。
这边灯火阑珊的街头。
晏池全身湿黏,可由于他背上背着的少女,在这个初冬之夜,他的嘴角却噙着温暖的餍足之色,带着一丝暖意,而他的手心也有源源不断的内力注入浞音体内,以护住她不受寒。
青石路地面上,两人的身形被拉得很长,他盯着那影子,两人仿佛融为一体。
街头两旁零星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摆着。
院子里,暮夭看着满院疮痍,再看着一旁见他到来对着他张牙舞爪的一人一兽,不对,是两兽!狼人也是兽!瞬间气血倒涌,冲上去拎起它们就往大门处走去,嚎啕道:“叫你们乖乖待着别动的!把本公子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吧?!看我不扔了你们!”他一定要在浞音回来前把这两只祸害拿去扔了。
刚到大门,却见到浑身湿漉漉的晏池背着个人回来。
晏池迈步与他错身而过。
暮夭张着嘴呆在原地,片刻,机械地回身看着晏池背着那人往盛青院走去,他才瞬间反应过来,直接把手中两只东西往旁边一扔,追了上去。
他想知道是不是那两只让人闹心的鬼东西让他怒火中烧烧出幻觉了。
将手搭在晏池肩上,感受到手心那真实的触感时,他瞬间一个激灵,“啊!”真的是晏池哥!可这院子还没恢复……
“是浞音叫我给她找个住处,没办法我才带她来了你这私宅的,但你放心,我没让她们进入你住的盛青院!”暮夭知道都被撞个正着了,逃避不了责任,立即在他问之前先将他擅自带浞音她们来这居所之事禀了。
可是,晏池哥怎么这么快就来圣都了?而且他身边常年跟着的莫安还不在。
晏池闻言,并未多说,只是余光扫到跟上来的两团东西,不禁皱眉,道:“你从哪搞来的?扔出去。”
暮夭回头看到已经立在他们后面的孤山和那狼崽,嘴角一抽,无奈委屈道:“我要扔了他们,浞音不得灭了我。”刚才是气急,现下恢复理智,他哪敢轻易扔啊。
见对方投来询问的视线,他赶紧道:“这俩家伙可不是我捡来的,浞音捡来的,就是因为它们,她才没回月阳宫的。”
晏池微愣,随即点了点头,轻飘飘丢下一句话,“挺好,那就留着吧,照看好它们。”然后他便背着人若无其事进了盛青院。
留下一脸茫然的暮夭。
恰此时,暮色不知从哪飞来落在他肩头,耷拉着翅膀,然后软趴趴地伏在他脖颈处。
暮夭侧首,冷哼,“舍得回来了?”
之前在岭南,不知何时这家伙发情,几天难以寻到踪影,他一气之下将它扔笼子里关禁闭,这次来圣都才将它放出一同带来,呵!没想到才没几天又开始玩失踪,他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寻了新欢,现在这样子回来也不知闹哪般。
懒得理这见色忘主的家伙,他扫了眼盛青院,似乎才想起什么。
他指着那紧闭的门,看了看一旁的孤山,惊心不定道:“刚才他背上背的应该是浞音吧?!”
可孤山抱着那团狼崽,只是双眼迷茫又无辜地看着他。
由于整个院子并没有任何婢女,没法替浞音沐浴更衣,晏池只得直接将她直接放床上。犹豫片刻替她褪去了外衫,仅留已经快干的中衣,然后小心翼翼替她盖好被子,又将旁边的暖炉燃起。一切就绪,他伏在床边,看着熟睡中脸色酡红的女子。
两年前那次共醉,醒来发现两人同塌而眠了一整夜,虽是合衣,但她像婴孩蜷缩在他怀里的姿势让她尴尬不已,他还骗她,是她醉酒后垂涎他的美色,强行拉着他一同躺上了那床榻,好在他死死防守,她才没剥了他的衣服,还未听完,她手足无措间溜了,事后躲了他好几日。
之后,他又告诉她,虽然两人没直接发生什么关系,但他堂堂月阳宫神使大人被自己手下的人给“睡了”,名声总有受损,她可以不负责,但必须答应他有求必应。同年,他生辰之日,他让她给他煮了长寿面,并强制讨要了份礼物,还让她承诺每年他的生辰都得给他过,而且礼物不能送的随意,可以便宜,但不能廉价。
可也是后来,他发现她时不时就跟着暮夭混酒喝,酒量也如她的武力一般飞速见长,那次之后便再未见她醉过。
他伸手抓起她的手看着她起茧子的手心,然后覆上去又输了些内力给她。。
可想到为了套她话,他堂堂月阳宫神使大人先前居然对她喝的酒加了东西他就想扶额叹息,可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又无比满足。
果然情系一人,总偶尔会有为之幼稚的一面。
屋子里已经暖起来,看着她睡梦中潮红的脸,他身体一阵酥麻划过,他急忙放开她的手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身上那已半干的衣衫还黏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他回身缓缓出了房间,关上门去了隔壁的浴池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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