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风这一走已经快半个月了。算上来回赶路的时间,若此行顺利,两天前就该回来了。
沈父沈母在屋前开了一片荒地,准备闲来无事用来种点什么,这时候正一起翻着土。
秀绾心不在焉的缝着衣服,时不时的往来路望一望,希望能看到尉风的身影。这些都被沈听看在眼里,但也知此时任何宽慰的话都是徒劳,也不去打扰秀绾。
沈听帮不上什么忙,便去厨房烧水准备午饭,刚抱起柴火,就见玉红书匆匆忙忙的跑来,嘴里还大喊着“不好了”,一时间四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秀绾本就心底慌乱,见她如此着急便猜测是不是尉风出事了,放下手中的衣服急问:“是不是风儿出事了?”
玉红书气喘吁吁道:“婠姨,他们这次任务失败了。与阿风同去的师兄们全部重伤而归,唯独阿风......”
“他怎么了?他没回来吗?”
“师兄们说,他们拼死逃生,但阿风却不幸被抓住了。”
秀绾一个没站稳就要倒地,玉红书赶忙扶着她坐下,宽慰道:“婠姨你放心,阿风是爹爹的徒儿,还是......还是我心悦之人,不论是哪个身份,爹爹都不会不管他的。”
秀绾早已顾不上许多,只问道:“你们会去救他吗?”
“我一听到消息就赶忙来通知您,婠姨放心,我这就回去求爹爹,哪怕是要豁出性命,我也会和爹爹一起将阿风救回来的。”
“好!好!你快去!一定要救风儿回来!”
玉红书答应着,随即跪倒在秀绾跟前目光坚定的说道:“婠姨,您应该看的出来我心悦阿风多年,若此次救回阿风,我一定让爹爹同意我们的亲事,若救不回来,我玉红书,死也要和阿风死在一起,望婠姨成全!”
说罢她也不等秀绾回答,便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转身离去了。
秀绾心有余悸的喘息着,不敢多想其他,只祈求尉风能够平安归来。
陈苑搂住秀绾的肩膀轻拍,示意她放心。而沈听却觉得不对味,那玉红书说的话好生奇怪,出了事不赶紧去救人,来这里表什么忠心?
觉得此事古怪的沈听扭身离开,赶忙去寻师父了。
所谓遇事找师父,事事不担心嘛!
玉红书来到父亲浮雨内殿时,看到脸色阴沉的玉诵年,便知道自己什么也瞒不住爹爹,二话不说就跪下诚恳的认错:“爹爹,女儿错了。”
言语间的哭腔听的玉诵年的脸色稍微松动了些。
“你还知道你错了,你错哪了?”
“爹爹要对书儿这么凶吗?”
“你!我这还叫凶?你把你那几个师兄害成什么样子了?我没罚你都不错了,你还敢说我凶你?”
“爹爹,我也不想师兄们受伤啊,我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只是想让江追落把尉风囚禁起来,你再去救他出来,好让秀绾同意你们的亲事吗?”
玉红书惊讶的笑道:“爹爹果然懂女儿的心思。”
“你还好意思笑?你把消息故意泄露给布剑山庄,你这是在拿我整个浮雨的名声陪你乱来!”
“爹爹,女儿真的知错了,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乱来了,仅此一次!只要我去把阿风接回来,婠姨看在我的救命之恩的份上,一定会明白我对阿风的感情,一定会同意我们的亲事的!”
“你怎么这么不争气!为了个男人,至于你这么巴巴的往上赶?你往上赶也就罢了,把你几个师兄都快搭进去了!”
“爹爹,师兄他们此行,不是本就是要受点伤的吗?我不过就是加了一点小小的私心进去嘛......”
玉诵年听到玉红书的话,立即打断她,眼神不似之前的担忧,而是多了些警告,目光深沉道:“我说过,我的书房谁也不准去,你也不行。”
玉红书被父亲突然的冷静吓的咯噔一下,赶忙道:“女儿不会了,再也不敢了。”
“这次就罢了,这些年我任你胡来,对你缺少管教,往后可不会任你胡来了,再犯一次,门规处置。”
玉红书很少见这么严厉的父亲,心里也开始犯嘀咕,这次真的胡闹大了。弱弱的答道:“是。”
“你去吧,既然你已越过我与江追落有了联络,我也不必再去多此一举了。”
玉红书咬了咬嘴唇,默默退了出去,召集了一帮人,带着早已收拾好的行囊便朝布剑山庄去了。
沈听在树林里与岳诉凡见面后,和他讲了尉风的事情以及自己对玉红书行事的怀疑,岳诉凡一琢磨也觉得不对劲,便也和沈听朝布剑山庄去了。
路上歇息进食时,沈听才听岳诉凡说到布剑山庄庄主遇刺重伤之事已传遍整个武林,本就临近武林大会却出了这么档子事,一时间所有人都在猜测背后之人会是谁。
有说是凛秀峰峰主赵疑寒,在上一次的比武大会中,他是另一位离挑战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人,所以想减少一个竞争对手。
有人说是无妄谷谷主纪相离,据说她年轻时江追落有一段露水情缘,后遭江追落狠心抛弃,怀恨在心,不想他坐上武林盟主之位才行此事。
还有人说,是不是当今盟主经过上一次差点被江追落胜过,心生惶恐,舍不得这武林盟主之位,便行此下策?
“师父,你觉得呢?”
“为师倒觉得,这三人都不太可能。”
“为何?”
“那赵疑寒年纪不大,上一次比武大会时,才三十出头,如今正是年轻有为的时候,但与江追落相比还是有些差距,更别说与董天墨相比了,即便除掉江追落,他又如何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打败董天墨,坐上盟主之位呢?虽然我不太喜欢这人,但武林众人对他的评价都很高,没必要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
“无妄谷谷主纪相离,那段情缘都多少年以前的事了,要报复早报复了,而且也应该亲自来寻仇,怎么会找杀手呢?那多不解恨?”
沈听嗤笑道:“师父倒很懂女儿家的心思。”
岳诉凡嘿嘿一笑:“那是,为师年轻时也是迷倒万千少女的,自然懂些。”
“师父现在也年轻的很。”沈听可是真心实意的夸赞,岳诉凡年岁不知几何,行事作风却很不似年长之人,连脸上也只有浅浅几道皱纹,在沈听眼里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沈听继续问:“那董天墨呢?为何他也不可能?”
岳诉凡:“要说起来,他该是最不可能的了。武林大会在即,若有望接任盟主之位的人猝然被杀,他这个现盟主岂不是最容易被怀疑的?就听这几日的江湖传言,他这个现盟主已经被冠上了不愿让出宝座便找人刺杀有力的竞争对手的名头。人人都会觉得堂堂武林盟主竟做下这种下作之事而对他心生不满,这事出了,对他只是有弊无利。聪明点的都不会这么做。”
沈听若有所思的点头,又联系到玉红书的表现,估摸着猜出了些东西:“既然如此,岂不是只有那位布剑山庄庄主,自己演了这么一出?”
岳诉凡笑得别有深意:“不错,为师也这么想。”
“那这布剑山庄庄主可真是够狠的,为了把戏做真,居然找了浮雨武功最好的几位去,即便这几人武功不如他,可毕竟人多势众,最终落了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就为了败坏董天墨的名声?这值得吗?”
“丫头,你小瞧了两件事。一件是武林盟主的名声对这个位置的重要性,一件是江追落作为最有可能打败董天墨之人的聪明与厉害之处。你怎知这两败俱伤就不是做戏的一环呢?”
沈听虽然听的云里雾里,但师傅比她有经验的多,如此猜测一定有他的道理,“还是师父聪明!”
说罢,二人收起食物和水继续赶路,希望尽快赶到布剑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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