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日夜兼程,终于在赶在玉红书一行人前头到了布剑山庄,此时已星月高悬,二人正趴在房顶借着月光俯瞰着整个布剑山庄。
“师父,这布剑山庄刚刚经历了庄主遇刺,守卫却也不见有多森严,真是奇怪!不知道尉风会被关到哪里?有没有生命危险?”
岳诉凡叮嘱道:“你在这里等着,为师先去探探。”
“师父小心。”
岳诉凡一闪身消失在了夜幕中,沈听则趴在屋顶上,等着等着就开始发呆。她将下巴搁在手背上,回想自己这短短几个月时间发生的一切,想着想着,想到了自己那许久未见的未婚夫婿...
李云时,你还好吗?
我走后,你可有了新的意中人?可与她重新定亲,完成我们未完成的礼。
我们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李云时,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有缘无份吧。
如果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我是会假装不认识你,假装看不到你与你妻子互相挽着的手,与你擦肩而过呢?还是会冲上去告诉你,我就是许多年前与你苜蓿定情,是你曾想执手一生的沈听呢?
我大概,会选择前者吧。
毕竟有缘无份,何苦纠缠折磨。
就在沈听暗自神伤的时候,下方传来一些动静。沈听回神更趴低了身子,探头观察下面的情形,只见守卫开门后,有一队人马夜访,打头的正是玉红书。
沈听皱皱眉,按理说,江追落被浮雨刺杀,玉红书就是他的仇人,可布剑门人对这行人却丝毫没有敌意,而是恭恭敬敬的将人带进了屋内。
门开时,沈听借着屋内的烛火看到是个中年男子。
“庄主,人到了。”
江追落——
看着也没受多重的伤嘛,这不站的挺稳当?
下人离开后,深夜寂静无声的将沈听与屋内的距离拉进了许多,以至她稍稍屏息便能听到二人讲话的声音。
江追落似是调笑,又似是意料之中的道:“玉姑娘来的好快。”
玉红书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客气道:“此次多谢江门主相助了,既然我们双方目的都已达成了,我也该领走我的人了。”
江追落闻言大笑了起来,道:“玉诵年有你这么个女儿一定很头疼吧。”
玉红书皱眉,厌恶之色毫不掩饰,“我爹爹头疼不疼,与江庄主无关,还请庄主送还我的人。”
江追落直接忽视了玉红书,自顾自地说道:“如今我遇刺之事天下皆知,这刺杀我之人若不受点苦头就这么轻易交出去,传出去,岂不让人非议?”
“你要对他做什么?”
“即便遵守约定,我不要他的命,也不会让他那么安然无恙的离开。”
“你!”玉红书气急道:“明明是你自己做的这桩生意,你的目的已经达成,尉风被抓不过是你们计划之外的,何必非要如此?”
“他确是我与你父亲计划之外的,却不是你计划之外的,不是吗?”江追落饶有兴趣道:“是你在知道我与你父亲做的这桩交易之后来找我,用这件事威胁我,要我帮你把这个小子抓起来,再等你来‘救’他离开,我迫不得已才答应了你的要求。原本我的计划中只有遇刺一事,现在是为了帮你才抓了个人质,可已经是这种地步了,我当然要让整个计划不出一点纰漏,所以,他必然不能安然无恙的回去,或者,不止他。”
玉红书闻言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磕绊着说:“你到底要怎么样?你不会想连我也杀了吧?我爹爹不会放过你的!你与浮雨做的交易也会公之于众!”
不等江追落回应,院中传来一声声凄惨的叫声,玉红书急忙出门,只见自己带来的那队人已经全部倒在血泊中了。
玉红书颤抖着声音喊道:“江追落!你不守信用!”
江追落:“玉姑娘不必担心,你有你父亲做靠山,我自然不会杀你,只是既然浮雨接了我的生意,就得帮我把事情办圆满不是吗?”
玉红书心下明了,也有了点底气。那些手下死就死了,这次的目的是带尉风回家。
玉红书定了定神说道:“好,我也不与你追究了,只要你放尉风一条生路,我依然会替你保守秘密,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江追落这才笑眯眯地一边盯着玉红书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脸,一边吩咐手下去带尉风来交给玉红书。
沈听听到了发生的一切,震惊于江追落作为江湖上的名门正派居然真的为了武林盟主之位做出这种蒙骗天下人的事情,震惊于尉风被抓之事原来只是玉红书的一己私念与江追落做的交易。
现在这情况,尉风应当是没有生命之忧了,只等玉红书将他带走,可是师父也去找尉风了,不知道找到没有,不知道会不会跟去带尉风的人撞上。
沈听思索了一下还是悄悄离开,跟在去带尉风来的人身后。
一路跟着两人来到布剑山庄的地牢外,门口守卫很多,每隔一个火把就有一人。沈听不禁皱眉,这么大阵仗,不知道的以为关押的多重要的人呢。
来带人的其中一人向地牢门前的看守抱拳道:“杨大哥,我奉庄主之令来提那个浮雨的杀手。”
话毕,却不见人回应。
暗处的沈听与来人同样惊讶,仔细瞧那守卫,在燃烧的火光映照下,守卫面色没有丝毫波澜,只是眼神有些呆滞。
来的两个人对视一眼,那人继续试探的问道:“杨大哥?”同时伸手拍向那名守卫的肩膀,手触碰到守卫的一瞬间,那名守卫便突然像失去了生命一般倏地倒地。
来人大惊,去检查其他守卫也皆如同那名守卫一般了无生气的倒下,眼睛还是那般木然的睁着。
“快去禀告庄主!”
慌乱中两人就要往回跑,却已来不及,地牢大门忽地从里向外打开,一个黑影追上两人,只一瞬间那两人便被黑影打晕在地。
沈听看清楚黑影,心中大喜,从黑暗中跑出去喊道:“师父!”
岳诉凡担忧道:“听儿,尉风那小子为师可帮你找到了!只是状况不太妙。”
沈听忙问:“怎么样了?没死吧?”
“死倒是没死,你跟为师去看看就知道了。”
沈听跟着岳诉凡进入布剑山庄地牢,一进去,沈听就知道岳诉凡说的状况有多不妙了。
小小的昏暗的隔间里,发丝凌乱的尉风了无生气的靠在墙上,房门已经被岳诉凡打开了,沈听冲进去焦急地叫着他的名字:“尉风!尉风!”
尉风意识薄弱之间,眼睛浅浅睁开一个缝,气息十分微弱的说出沈听的名字:“沈听。”
沈听惊喜道:“是我,你还能坚持住吗?我和师父带你走。”
“岳前辈方才已为我传了内力,我再调息片刻就可以了。”
“来不及等你调息了,江追落没见到手下回去,一定会起疑心,我们得赶紧走。”沈听道:“师父,你扛着他,我们快离开这里。”
岳诉凡答应着就要上前搭手扛尉风,却听御风再次制止他们:“能不能......能不能再帮我带一个人走?”
沈听疑惑问:“你来这才几天,就交了个朋友?”
尉风缓缓抬头,看向旁边的隔间,沈听与岳诉凡也望向那边,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缩在角落,也再看向几人。黑暗中看不清五官,只看到一双眼睛极亮,泪盈盈的看的人心疼。
江追落带人来到地牢时,看着满地倒着的弟子,又看到地牢里原本关押尉风的空了的牢房,怒火中烧,双拳紧握时,眼中尽是阴狠,看到急匆匆跟来的玉红书抬手锁住玉红书喉咙,怒吼道:“你们将我布剑山庄当成什么地方了!竟敢来我这里抢人!”。
玉红书猛的被扼住喉咙,对方手重的紧,窒息之感立刻让她伸手使劲拍打着江追落那只如同阎王索命般的手,口中大声呼吸的同时努力发出断断续续的音节,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任谁也能从她微微摆动的头颅看出来她在极力否认。
眼看她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气息渐弱,江追落的怒气稍有平息,仔细一想便知道浮雨不必如此多此一举,于是狠狠将玉红书甩开。
生死一线时寻回了性命,玉红书狼狈的趴在地上,贪婪的大口大口呼吸着,生怕错漏一口。而江追落甩开袖子大步离去,虽然杀一个玉红书不算什么,但他与浮雨的交易暂时还不能出纰漏。
而此时,岳诉凡和沈听两人一个扛着重伤之人,一个扛着身体虚弱之人,连夜往流夕山赶。途中几次停下,由岳诉凡为尉风传送内力,好歹在长途颠簸中到达流夕山时,尉风的伤没再更重,沈听就已谢天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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