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苟也明显一顿,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认出了自己。
这个世界真的是越来越奇幻了。
一狼一人在地上扭打起来,张鹏很快败下阵来,被又咬又拖地逮到了绿化带里。
夜苟还想再咬上几口,最好伤到他也再不敢来找白医生。
下一秒,他突然立起耳朵,松开嘴抬头看向远处路口拐角处开来了一辆车。
张鹏趁着空隙逃掉了,速度比上回慢了许多,夜苟犹豫了下还是没有追上去。
白羽大老远就看到在别墅外来回走动的一团黑漆漆的东西,靠近后才发现是夜苟。
车灯在别墅门口的水泥路面上拉出长长一条亮面,夜苟迎着光摇着尾巴凑过来在车边边眼巴巴地看着他。
白羽按了下喇叭让他离远点,把车开到旁边的车库。
他从车上下来,今天夜苟居然没有冲过来往他身上扑,而是依然蹲在院子外面不知道再看些什么东西?
白羽感觉自己受到了一点点冷落,他打开后备箱,将里面买的食物卸到小推车上,又听到夜苟开始在外面胡乱嚎叫。
“是又饿了吗?”白羽问。
“......”夜苟转头对着他焉焉地叫了两声,在医生眼里我是什么大饭桶吗?
“马上给你弄吃的,别着急。”白羽笑着说。
夜苟对着白羽弱弱的嚎了下,眼神颇为哀怨,我不是这个意思......
又把视线重新落在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快速移动最后锁定在昏暗小树林的一处。
张鹏还没有离开,靠着树看着他们,他至少今晚是不敢再过来了。
夜苟得意又凶狠地对着那边叫了好几声,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反正大概意思肯定是能领悟到了。
张鹏彻底消失后,他才转身去找白羽。
他有点焦急,不知道要怎么告诉白羽这个事,现在又不能说话。
“让开点,别在这儿挡路,我去给你弄吃的。”白羽抬脚踢开往他□□钻的黑狼。
这次他换了个更大的铁盆,装了满满一盘肉,还切了些蔬菜水果拌上去,放在地上沉甸甸的咚一声。
“快吃!”白羽说。
夜苟又叫了两声,先前不怎么饿,这会闻到肉味倒是又饿了,不得不承认自己变成这幅模样后比以前更能吃了。
完了,再这样下去,他就要被白医生给养废了!也不知道浮生那边怎么样了,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过去了,他们不会以为自己跑路了或者死在哪个地方了吧。
想到自己可能永远都是这幅样子后,夜苟心里悲喜交加,喜的是可以一直陪着白医生,悲的是只能做白医生的一条狼,那他还怎么追求医生,怎么在一起啊!
要是白医生以后有对象了,那他岂不是每天都要看着他们卿卿我我,说不定还要给他们看孩子。
太惨了,简直不敢想那画面。
“怎么不吃了?”昨天不是还饿狼扑食一样,白羽低头凝视着突然变得安静的大黑狼,感觉似乎比昨天又大上了一圈,长得这么快?
好奇心驱使他直接伸出手臂,搂住了大黑狼将其整个抱起,拖住往下坠的屁股和垂在地上的尾巴,快速掂了掂重量,的确沉了不少。
“长大了不少啊!”白羽觉得按照这个生长速度和胃口以后每顿都得吃掉半扇猪了吧。
夜苟惊恐的狼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猝不及防地就被白医生给公主抱起,四条腿无措地不知该如何安放,鼻子几乎要碰到了白医生的下颌,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两口,又被医生往上掂了两下。
白羽将他放下来,抹了下脸上的口水没说什么,表情也很平静。
夜苟心虚地没有看他。
白羽敲了敲地面上的盘子催促道:“吃饭,不快点吃等会儿就嗖掉了。”
口水已经止不住地往下淌,夜苟不知道是因为刚刚舔到的皮肤还是盘子里的肉香,舔了舔鼻子,反正现在白医生也不知道他是谁。
他开始用一种自认为含蓄斯文的方式慢慢吃着盘子里的肉,时不时用余光去瞄白羽的表情。
白羽蹲在旁边摸着夜苟的背感叹了一句:“好顺的毛。”
夜苟背部的毛发摸上很顺,油光发亮的,就是去有点硬和扎手,腹部和大腿内侧的到是柔软许多,对了还有耳朵上的也很好摸,也不怎么掉毛。
白羽看到夜苟被他摸得夹起尾巴不再摇晃,难得调笑起对方:“怕什么?还不让摸摸了。”
这是他第一次养宠物,还是一头狼,准确的来说是狼人,谁能想到会有血族养着头狼人,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不知道要震惊多少人。
白羽目光在夜苟身上四处流转,伸手捏了捏,感受着毛发下面的蓬勃的肌肉,顺带检查检查他的健康状况。
似乎除了吃的多,其他一切都挺好的。
白医生眼神像是在打量菜市场上的肉一样,这种奇怪的想法让夜苟僵了一下,抖了抖身体,再偷偷用余光接着观察发现刚刚可能是看花眼了,白医生的目光明明很温柔,甚至透着点怜爱,手却很大胆地在他身上来回点火。
医生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吗?!
他这是在调戏一头狼!
如果哪天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后一定会吓一跳的吧。
到时候他会对自己负责么......?
夜苟的心颤了颤,不敢往下瞎想,腿有点酸,还有点麻,他想让白羽别摸他了,又想要他多摸摸,纠结地不敢再偷看白羽,而是通过加快进食速度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幸庆的是,白羽没有摸太久,站起身去到外面开始拆快递。
他给夜苟买了个睡垫。
入夜,白羽躺在床上听到门口传来的细微动静,他忍耐了很久最后坐起身,看到门底下一个黑乎乎的狼头亮着金灿灿的眼睛,一人一狼大眼瞪小眼。
忘记把门给修一修了。
没有血族能在狼人的目光下还能安稳睡着的,白羽也不例外,哪怕知道对方不会伤害他也还是让人心里发毛。
“行吧,你进来吧。”白羽败下阵来,走过去打开门,看着夜苟拖着睡垫进来。
他指了指床与窗户之间的空地,语气带上了点强硬:“你睡这儿吧,不许再偷偷看我!快点闭上眼睛。”
次日一大早,夜苟想要跟着白羽上车,被一脚踢出了车门,他委屈地跑到院子外看着白羽开车消失在道路尽头。
白羽去上班了,他在家里根本待不住,更不要说昨天出了张鹏那事。那人能找到别墅,很可能也会去医院。
以前他觉得张鹏是在追求白医生,但现在他可不能也不敢再这么想了,尤其是在看到张鹏咬断了一个人的脖子后。
夜苟趁着外面保安没注意跟在一辆轿车后面偷偷溜了出去,再一次跑到了医院对面的公园里。
外面人太多,他现在这幅样子还是只能守在这。
夜苟趴在灌木丛底下,从枝叶缝隙里望着医院大门,就这么守了一天。
直到看到白羽的车缓缓开出医院门口,他才急地直接冲了过去。
白羽猛地刹住车,惊讶地看着前面差点被自己撞飞的夜苟。
他怎么过来了?
“诶呦!那里来的狗?”门口的保安听到动静也跑了出去。
越来越多人注意到这边,白羽刚想下车把夜苟带上来,这货已经给自己咬开了门把手钻入车内并快速关上了车门,灵活的不像是一条‘狗’。
“叔,没事,这是我养的。”白羽对保安快速解释了下,开车驶离医院门口。
他抬眼透过后视镜看到蹲在后面一样也在看他的夜苟,笑了下没有说话。
前段时间,夜苟每晚守在公园的事他是知道的。
最开始只是开车的时候无意瞧见的,这家伙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头转来转去的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只可惜夜苟一次也没有发现车里面的他,而他像往常一样没有停留直接离开了。
一次两次,次数多了,白羽开始感到好奇,他每晚守在这里干什么?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但还是某天一反常态的没有开车,而是突然选择了走路,想要确定心里的猜想。
那天,他走出来跟门卫打招呼的那刻,明显感觉到那道强烈的视线投射在身上,他猜对了,这家伙的目标是自己。
白羽开始每天按时按点下班走路回家,就这样一连观察了好几天,他甚至好几次故意选择人少的地方走,想要探一探夜苟的目的。
他在这边生活了那么久,不是没有被奇怪的人和血族缠上,他们都带有各种各样的目的,一般情况下对于人他选择催眠修改记忆,对于血族直接灭口。
白羽怀疑自己偷偷喝血的事被夜苟发现了,以前他都是抽到血袋里带回家喝的,这段时间有几次情难自禁,直接咬上了对方的脖子,很可能是脖子上的印记被发现了。
事情变得麻烦了,因为他无法催眠夜苟,也不能把人灭口。
夜苟不出所料跟上来,用一种很容易就会被发现的愚蠢方式尾随在他身后,靠着一排排景观树的遮挡,视线**裸地落在他身上。
但每次都是跟到十字路口就调头离开了,没有做出任何其他举动,就只是每天晚上远远的尾随一小段路后离开。
白羽开始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对方这个行为究竟是什么意思,对夜苟生起了血液之外的兴趣。
他开始动用自己很久都没动用的血族能力,通过催眠周围的人了解夜苟的家庭情况和为人,甚至也尾随他来到贫民区那边观察了好几天。
这家伙一天几乎大半时间都在浮生打拳,偶尔回家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对了,还有给他做各种肉铺。
他真的很爱吃肉,这段时间在浮生那边请他吃夜宵,顿顿都是满满的一盘肉。
如果不是狼人喜欢生活在大自然中,光是在食谱上这一点,他们可比血族更吓人,更危险。
白羽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仔细地观察留意过一个人了,明明知道这样下去会有很多不确定性,会很快打乱甚至是影响到自己普通人的生活,当他还是收留了变成狼的夜苟。
明明在很久以前,他就下定决心再也不管闲事,要时刻保持置身事外,消灭一切对自己的不利因素。
他想,可能是因为夜苟的血吧,毕竟很难再遇到这么喜欢的了。
他做的这一切只是对夜苟提供血液的报酬而已。
两人回到别墅后,夜苟吃完饭开始绕着别墅巡逻了几圈,然后趴在院子坑坑洼洼的草坪上休息,白羽则去地下室书房继续寻找有关狼人变身的资料。
夜苟不能一直是这个样子,而他也不可能真的把对方当成宠物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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