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中旬,姜小海又出了一次货,生产线算是彻底恢复了。
做货的时候,阿强放在外面的手机响了,梁嘉驹替他接了电话,是医院打来的,那边说阿强母亲在家里晕倒,被邻居送来了医院。
梁嘉驹先找姜小海说了这件事,姜小海听完二话没说,去反应釜那边找到阿强,让他抓紧去医院。
接下来的时间不用再出货,阿强不在,大家的日子还是照样过。
经过徐辉的教训,梁嘉驹给制冰车间外间装了一个监控,不过按照工人的反应来看,短时期内这个监控是没什么作用了。
自从上次涨工资后,工人们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起徐辉,根据阿强的反馈,工人干活的积极性也更高了。毕竟他们之中的绝大部分人,要是在别的地方干活,一个月最多也就只能挣二百出头,原来的四百一个月已经很高了,更何况现在其他人涨到了五百,阿强选出来的两个组长是六百。
阿强经常会给两个组长洗脑,告诉他们,做的这个冰 毒虽然也有点小小的违法,但是不算真的毒品,然后再由两个组长去给普通工人洗脑。高薪加上能让人心安理得的解释,工人里懂行的不懂行的,都半推半就的说服自己相信了。
这段时间,梁嘉驹在酒局上听到哈岚一个采石场因为检查有问题要停业整顿,采石场老板早就在晋西投资了一个矿场,效益比这边更好,而且他在哈岚的采石场出过多次事故,被监管部门盯得紧,这回的停业整顿一下来,就决定直接把这边关停掉。
姜小海一直想搞点手榴弹之类的,经过三个月的严打,这些东西也不怎么好弄到。梁嘉驹听说那个采石场老板手里还有三万多支雷 管等着出手,就把这事儿跟姜小海说了。姜小海出完货,按照梁嘉驹给的联系方式,带着人去对接买雷 管的事儿了。
阿强走后一直没有消息。
梁嘉驹接电话的时候对方有提医院名字,姜小海不在的这段时间,梁嘉驹直接拎着东西上医院看望员工家属去了。
阿强的妈妈在神经外科的住院部,很容易就能找到。
梁嘉驹把东西放下,笑着跟老人家介绍说自己是阿强的老板,阿强在他们公司当货运司机,员工家属生病,他作为老板理应来看望一下。
阿强的妈妈和梁嘉驹唠得很开心,后来还一个劲儿的说自己就是点小毛病,阿强这孩子小题大做,今天就能回去上班。
梁嘉驹看见站在旁边的阿强脸色不是很好,找了个借口带着阿强出去了。
阿强和梁嘉驹一路走到医院外面,阿强问厂子里最近有没有什么事,需不需要他回去。梁嘉驹说没什么事,让他先安心陪母亲看病,又问阿姨的病情到底怎么样。
阿强烦躁地挠乱了头发,点上烟抽了一会儿,说他妈妈晕倒那个是小事,严重的是做检查的时候查出来有颅内动脉瘤,要做手术。
其实哈岚这些医院的现有手术水平都挺不错的,问题主要出在两点,一点是这个瘤长的位置比较危险,医生不敢给出太高的成功率;另一点是他妈妈一听说手术费最低得好几万,就闹着要回家,不愿意做这个手术。
梁嘉驹安慰阿强说,让阿姨同意动手术这个问题,他来处理,就是手术成功率这个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阿强的声音更颓然了,说有是有,医生建议过他们最好转院到头部城市去,推荐了一个姓李的专家,不过医生也说这位专家的手术很难约上,而阿强妈妈最好抓紧动手术。
阿强说完话,看见梁嘉驹空荡荡的手和嘴才反应过来,递了包烟给他,问他要不要来一根,梁嘉驹摆手拒绝了。
梁嘉驹看见烟盒上的城市名,想起了张疆原。梁嘉驹犹豫了一会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利益得失,等阿强抽完烟,才告诉阿强先稳住母亲,继续住着院,手术的事,他帮忙想想办法。
梁嘉驹联系上张疆原,把阿强的身份换成公司一个挺重要的员工,讲了一遍他母亲这事儿,问张疆原能不能帮忙预约上那位李专家的手术。张疆原一听医院名,“嗐”了一声,说多大点事儿,等他去跟他家老爷子唠唠,明天给回复。
隔天,老猜给梁嘉驹打电话,说在李专家就职的医院那边手术确实约不上,但能“飞刀”,就是价格肯定得再贵个万把块,给出的成功率比哈岚这边高很多,不过也不能保证百分百成功。
梁嘉驹刚挂了老猜这边的电话,立刻又打给阿强,把这事儿说了,阿强还没听完就同意了,在电话那头千恩万谢的。
梁嘉驹打电话到一半,姜小海醒了,他昨天陪着那个采石场老板喝酒来着。梁嘉驹给人倒了杯水,见他穿的薄,又拿了条薄毯给人披上,一边照顾他,一边继续讲电话。
姜小海抱着水杯,不吭声的坐在沙发上听完了剩下的电话。
梁嘉驹准备去医院的时候,姜小海从抽屉里拿了一沓钱,丢进塑料袋里,让小武带着这些钱跟着梁嘉驹一块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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