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管不顾,继续哭诉,眼泪鼻涕全都蹭在他价格不菲的衣服上:“我都受伤了……流血了……你不管我先去看那个女的!你还说那么重的话!你为什么这么坏呜呜呜……我喜欢你才是倒了八辈子霉!呜呜呜你怎么这么坏我就是不要喜欢你了我不要喜欢你了朴灿烈!!”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不安、伤心和喜欢,全都毫无保留地倾泻出来。
被我紧紧搂着的朴灿烈,身体从最初的僵硬,慢慢软化下来。他僵在半空的手臂,迟疑地、最终轻轻地、环住了我的后背,一下一下,生疏地拍着,像是在给一只炸毛的小动物顺毛。
他听着我混乱的控诉,发出一声沉重的、认命般的叹息。
然后,他开始一句一句,笨拙地回应我的哭诉,语气里带着一种拿我毫无办法的妥协:
“我坏……我坏行了吧……”(无奈)
“没总欺负你……”(小声辩解)
“冷脸……那我以后尽量少冷……”(迟疑地承诺)
“那个女的……是麻烦……先得处理掉……”(试图解释)
“话是重了点……我道歉……”(不情愿但老实)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语气有点闷)
听到他最后那句闷闷的“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我哭得更凶了,搂着他脖子的手臂收得更紧:“你就是个混蛋!呜呜呜……”
他任由我骂,拍着我后背的手没停,像是默认了“混蛋”这个称号。
哭到一半,我忽然想起他刚才最伤人的那句话,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瞪着他:“你还说我是麻烦!我不是麻烦!”
他看着我哭得乱七八糟的脸,眼神复杂,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最终还是诚实地小声嘀咕:“……你不是麻烦吗?”那语气,分明就是认定我就是个麻烦精。
“我不是!”我气得捶了他肩膀一下,没什么力道,更像撒娇,“我这么可爱!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不是你说你喜欢可爱的吗?!”我甚至开始胡搅蛮缠,把自己的脸往他眼前凑,试图证明自己的“可爱”。
朴灿烈被我这番逻辑搞得哑口无言,他看着我突然凑近的、哭得眼睛鼻子通红、还挂着泪珠的脸,呼吸猛地一滞,眼神瞬间深了下去,环在我后背的手臂也无意识地收紧了。
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变得极近,近到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灼热的呼吸。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微微抿着的唇,和他那双此刻幽深得仿佛能将人吸进去的眼睛,心脏狂跳,一个更大胆、更不过脑子的念头冒了出来。
我依旧搂着他的脖子,微微拉开一点点距离,让自己能更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然后带着浓重的哭腔和一种孤注一掷的勇气,小声地、几乎是气音地问他:
“……喜欢我一下好不好?”
这句话问出口的瞬间,我看到朴灿烈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呼吸彻底乱了。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下颌线绷得死紧,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盯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剧烈的挣扎和某种一触即发的危险光芒。
车厢内的空气瞬间变得无比粘稠和炙热。
时间仿佛停滞了。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或者会再次推开我的时候,他像是终于忍到了极限,猛地别开脸,避开了我过于直白和靠近的视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完全跑题的、带着浓浓嫌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的话:
“你知道你哭得都脱妆了吗?”
这句完全不在预期内的、带着直男式嫌弃的回应,像一根针,瞬间戳破了我所有酝酿出的暧昧和勇气!
朴灿烈!!!
我在内心发出了无声的尖叫,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我到底在期待什么”的挫败感瞬间淹没了我!我猛地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把滚烫的脸死死埋回他的颈窝里,像只鸵鸟一样不肯再抬头了!
没脸见人了!
头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清晰可闻的、压抑不住的低笑声。
他居然还敢笑?!
我气得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嘶”他吸了口凉气,却没推开我,反而那低笑声更明显了些,胸腔都传来轻微的震动。他像是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恢复了那副有点欠揍却又拿我没办法的调调。
“行了行了,”他拍了拍我的后背,语气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和明显的笑意,“哄你半小时了,再哄下去我嗓子要废了,腰也要断了。”
他试图把我从他身上扒拉下来,语气像是在打发一个闹够了的小孩子:“给你放假,回家吧回家吧啊?别在这儿给我添麻烦了,小麻烦精。”
但我依旧死死扒着他,把脸藏得严严实实,声音闷在他衣服里,带着哭过后的囔囔鼻音和耍无赖:“我不起来!我这样怎么出去我请问呢?!我怎么出去?!”我现在眼睛肿得像核桃,妆花得像鬼,怎么见人!
他顿了一下,似乎才考虑到这个问题。他沉吟了片刻,然后提出了一个非常“朴灿烈式”的解决方案,语气还带着点理所当然:“那……我把我的墨镜借给你?口罩也给你?”
我猛地抬起头,也顾不上形象了,顶着一张大花脸,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我是艺人吗?!我戴你那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出去不是更奇怪吗?!”
他被我吼得愣了一下,随即像是被我的样子逗乐了,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那双大眼睛里闪烁着戏谑的光芒,故意用那种气死人的语气说:
“艺人门槛高得很,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啊啊啊啊啊!朴灿烈!
我气得想挠他!
眼看我又要炸毛,他见好就收,忍着笑,抬手胡乱地揉了揉我的头发,动作带着点惯有的嫌弃,却又莫名亲昵。
“等着。”他丢下两个字,转身拉开车门下了车。
我愣在车里,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快步走向片场后勤的方向,心里七上八下。
没过几分钟,他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口罩和一小瓶矿泉水和一包湿巾。
他重新钻回车里,把东西塞给我,语气依旧硬邦邦,却透着不易察觉的细心:“新的口罩。用水和湿巾稍微擦把脸,将就一下。总比你顶着一张花猫脸出去强。”
我看着手里的东西,心里那点气忽然就消了大半,只剩下一种酸酸涩涩、又有点暖洋洋的复杂情绪。
我默默地拧开水瓶,沾湿湿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哭花的脸。
他就在旁边看着,没说话,也没催促。
等我稍微收拾得能见人了,他才重新开口,语气恢复了平时那种老板式的命令,却少了几分冷硬:“赶紧回家休息。今天……不准再哭了。听见没?”
我戴上口罩,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这才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一样,松了口气,率先下车,替我拉开车门。
我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快步走向片场出口,打算去路边打车。
他一路把我送到人少的路口,看着我上了出租车。
关上车门前,他忽然弯腰,透过车窗看着我,最后叮嘱了一句,声音被口罩模糊了些,却清晰地传到我耳朵里:
“到家……发个消息。”
出租车启动,缓缓驶离。
我透过后车窗,看着那个站在路口、越来越小的身影,心里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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