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高驰走了,又没完全走,物件还留在苏商脑子里,异于常人的大小让身为同性的自尊心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曾经他对自己的尺寸很自信,这份自信不仅是出厂原件可观,更多的是前两任床伴的认可。
要知道,原件是一个男人的根,更代表着脸面,男人之间就算明面上不提,也会在厕所相遇亦或聚会时暗自较量。
这方面苏商从来没输过,然而跟程高驰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啧,原件大不代表技术好,那小子一看就没谈过,说不定连爱都没有过。
这么想着,堵塞的心情瞬间通畅了些许。
初入百花村的第一天,除了和不认识的村里人吃了顿饭,苏商什么也没做,一是天气炎热晒的慌,周围山山树树没什么好看的,虫鸣鸟叫还吵的心慌,尤其是不间断的知了声,二是没状态,早上反胃吐过一回之后,情况比想象中又严重了些,不仅闭上眼会想起,偶尔看到相似的物品也会联想到不好的东西。
不想两个舅舅担心,苏商表现的很平常,不经意间还是会走神发呆。
他的游离被陈柏误解成了无聊,乡下不比城市,没有车水马龙,没有热闹繁华,没有供娱乐的场所,这里有的只是山水草木和随处闲逛的鸡鸭鹅猫狗以及淳朴的当地人,还有偶尔会从山林草丛间蹿出来某些动物。
在夏斯博酒醒后,陈柏把苏商的无聊告诉了他,最后两人决定趁着太阳刚落山带他去参观酒厂。
苏商一开始拒绝的很果断,乡下蚊虫多到难以想象,昨晚只是在外面走了一圈,胳膊腿上多了好几个大红包,又痒又难受。
然而在陈柏拿出防蚊贴和花露水一顿操作加劝说,苏商还是没能守住放线动摇了。
这让才醒了酒脑袋还有些闷痛的夏斯博极度不爽:“臭小子,专门和我对着干是吧,我说你就不去,你小舅一说就同意了,怎么着,怕我害你不成?”
苏商没理他,问陈柏:“酒厂离这儿多远?我们走路过去还是开车?”
陈柏还没开口,被忽视了的夏斯博张牙舞爪的按住苏商肩膀,没轻没重的摇晃,边摇边骂:“好啊死小子,竟然敢无视我,看我不收拾你!”
浓郁的酒味熏得苏商捏紧了鼻子,十分嫌弃的推开夏斯博:“滚,别挨我,一身酒气臭死了,离我远点。”
幼稚的两人打闹了一阵,夏斯博突然停在陈柏面前朝他伸出胳膊:“我也要。”
陈柏正笑的开心,一时间没理解他的意思,懵懵的反问:“什么?”
夏斯博顿时有些不开心的指着苏商衣袖上的防蚊贴,没答话。
“三十几岁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一样,”陈柏无奈地撕了两张防蚊贴,示意夏斯博弯腰,两人身高差了二十多公分,不管是接吻还是整理衣领都得一个垫脚一个弯腰。
在苏商的白眼中,夏斯博听话照做,防蚊贴贴在了衣领的位置。
温馨暧昧的画面比白日的阳光还刺眼,忍着心头的酸涩,苏商别过脸看向别处,喃喃吐槽了一句“真麻烦”。
当着苏商的面,夏斯博捧着陈柏的脸颊重重亲了口,尤觉不够似的改为了咬。
苏商的脸色由阴转阵雨。
“还去不去?不去我洗澡了。”说完作势就要上楼,被夏斯博拉住了胳膊。
“走走走,现在就走。”
“挺近的,走路二十来分钟。”陈柏补充道。
光走路二十来分钟,挺近的?他们对近的定义到底是什么?
苏商的脸色不太好看,二十多分钟的路程,意味着每一秒钟都会有蚊子来光顾他的血,即便有纹身贴,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蚊子是脸皮厚又狡猾的家伙,不等回来,腿上又会新增战绩。
或许是他的表情太过阴沉,陈柏误以为他不愿意走路,暗暗拉了拉夏斯博的胳膊,提议:“我们开车,参观完回来再吃晚饭。”
“行,正好我新入了一辆敞篷,宝蓝色的,贼拉风,在车库里,你俩到门口等我,我马上骑过来。”陈柏的话提醒了夏斯博,他兴奋的打了个响指,说完揉了把陈柏的脑袋迈着长腿跑向了外面。
听到不用走路,还能坐舅舅的新车,对于这场并不期待的酒厂参观行倒是有了点期待感。
不过夏斯博怎么说的是骑,车不是应该用“开”字吗?而且,陈柏的表情看上去怎么有点奇怪?
到了门口,当夏斯博和他的宝蓝色拉风敞篷出现在视野里,苏商终于明白了“骑”和陈柏那副表情的深层含义。
于是活了二十七年从来没坐过电动三轮车的苏商拖亲爱的舅舅的福,人生第一次坐上了三轮车。
三轮车就三轮车吧,至少有车不用走路,可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坐后面……
呼啸而过的风间或夹杂着几只虫子擦过脸颊,偶尔还会不小心的飞进鼻子或者嘴巴里,异物的入侵让苏商抿紧了唇,一句话都不想说,确切一点是不敢说话,一旦张嘴,虫子就会找准机会随风飘进嘴里。
不仅如此,一路上总是遇到出来散步或者刚劳作完的村民,来的第一天就发现了,村里的人都认识夏斯博,即便天色已经昏暗也能在第一时间认出他并主动向他打招呼,随即便向苏商投上一记注目礼,这辈子都没丢过的脸在此刻丢的一干二净。
他发誓,在接下来的参观之行绝对不会理前面那两个家伙,一句话都不会和他们说,谁说谁是狗。
拉风的敞篷车,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都很贴切。
抵达目的地,苏商臭着个脸下了车,顺便抹掉了黏在嘴唇上的小虫子,居然是黑色的,恶心死了。
眼前突然多了包湿巾,苏商抬起眼帘,迎上那双温柔好看的笑眼:“还好带了包湿巾,擦擦吧。”
苏商正要说谢谢,想起了什么,又闭上了嘴,有些别扭的挪开了眼神。
和大型的酒厂相比,夏斯博的这个规模算不上大,也算不上小,厂里工人还没下班,厂长王骁不知道夏斯博要来,还是听到文员跑进来说才赶紧迎了出去。
夏斯博正好到了办公室门口,门一开,里外两拨人皆是一愣。
“晚上好王厂长。”夏斯博和陈柏先开的口。
王厂长让到一旁,笑容和蔼:“夏总陈总晚上好,你们吃饭了吗?”
外人面前的夏斯博正经了许多:“还没,带我侄子来参观咱们酒厂,完了再回去吃,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侄子苏商。”
“这位是厂长王骁,这是厂里的文员小陈。”
苏商和王厂长礼节性的握了个手,简单的相互介绍了自己。
夏斯博没让王厂长带,花了十多分钟,他和陈柏领着苏商在厂子里走了一圈,苏商嘴馋,把样酒品了个遍,挑剔如他也说不出酒的味道哪儿不好,比想象中好喝。
要离开的时候,一部分下早班的工人都跑来和他们打了声招呼,苏商再次见识到了夏斯博和陈柏在村里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不过也是,又是修建度假山庄,又是酒厂,还出资扩建村里的水泥路,“夏斯博”和“陈柏”这两个名字在这座小村庄想不出名都难。
苏商一直有在观察,酒厂里的年轻人很少,更多的是四五十岁上了年纪的叔叔阿姨,大部分都是百花村本地人,也有一部分别村村民。
一开始他不理解这俩家伙到底是有多闲才会建个酒厂,直到来到了这里,好像一切都了然了。
回去的路上,苏商直言不讳的问了夏斯博开酒厂是不是为了给百花村那些年老者提供就业机会。
夏斯博和陈柏相视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却也正面回答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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