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蛫兽仰头哀嚎,倾斜着脖颈将人给猛地甩下去,在户天勇滚落在地上的一刹那,紫蛫兽一爪对着他的脑袋踩了下去。
这时,一道白绫飞速缠住户天勇的手臂,及时将他从紫蛫兽的大爪下拉出。
脱离危险的户天勇对救了他一命的季莲欣拱手致谢。
“多谢夫人!掌门、夫人,你们躲远些,待我将这疯兽给炸死!”户天勇决定使用杀手锏,他直接从后背的大圆筒包袱里掏出应急用的黑火雷。
这黑火雷足有水桶大小,里面装的都是可以推山倒石的猛烈火药,只要一点燃,别说是这巨大的紫蛫兽,就连整个原邺山也得被烧个五六层。
石民当然了解这黑火雷的威力,他拧额沉思,似有些不舍,但眼前的惨状已由不得他,这才做出了艰难决定,“炸吧!”
季莲欣不带犹豫的点点头。
得到准许,户天勇飞到原邺山的四层上,紫蛫兽跟随他的身影转了过来,正中户天勇下怀,他拔开黑火雷的引线,对准紫蛫兽的脖颈,迅疾扔去。
黑火雷擦破空气,引线已经被点燃,从半空垂直落到紫蛫兽的脖颈处,地上的所有人都绷紧神经,期盼着紫蛫兽爆炸而亡。
就在此时,一支不知从哪里穿出的利箭,刺中黑火雷,将燃烧的黑火雷直接射向原邺山的层楼之中。
只听半空中“咔嚓”一声巨响,黑火雷炸开,无数火星落在原邺山上,星星点点的火光瞬间以点成线的燃烧起来。
山下的人四处逃窜,紫蛫兽看到燃烧的火焰更是惊恐,它抬爪就跑,见人就踩。
一时间,地上的人个个都抱头鼠窜的往外逃,只有一人与之相反的往里跑,此人正是那位风流倜傥的公子东方世成。
只见他跑过来,匆忙拽住像长在地上一般不动的麦玧芝,撒腿就跑。
此刻,原邺山上的户天勇正飞身跳下,衣服后角已燃起火光,还未等他落地,又一支利箭划破长空,直接穿透他的心脏。
季莲欣揽着只剩最后一口气的表妹秦笙,石民护着妻子季莲欣,回头望时,就看到中箭的户天勇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大惊失色,心中慌乱。
“哈哈哈,石掌门,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一个清脆又高昂的笑声,让石民心头大震,他冷眸看去,果见蔺枝骑着马,开怀大笑而来。
“蔺掌柜为何发笑?”石民看她容光焕发,再看看自己和原邺山的一众弟子们的狼狈不堪,心中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被设计了,而此人正是这个美艳动人的蔺枝。
蔺枝傲然地立在马背之上,脸上的笑容堪比三月桃花。
她捂嘴轻笑,看向季莲欣怀里的秦笙,更是嗔笑道:“哎呀,掌门夫人有个舍己为人的表妹,实在是令人敬佩呢!”
“蔺姑娘刚才全都看见了?”季莲欣面无表情的问。
“哎呀,刚才我也是被吓坏了,只敢看了几眼而已。”蔺枝双臂环胸,柔媚一笑。
季莲欣冷哼,不再看她,而是盯着怀里那脸色愈加苍白的表妹。
蔺枝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故意哀叹一声,“人啊,如果死到临头还不言其善,那就是白活一遭了!”
她话一落,就见秦笙张了张嘴,一双失去光泽的眼睛从表姐心疼的脸转到一旁的石民身上,她用尽最后一口气说:“我看你被……弟子冤枉,才替你揽……揽下了……罄音石丢失的事,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罄音石……在哪儿…”她艰难的说完,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她那微弱而不可见的声音听到季莲欣的耳朵里,心如刀割。
她冷眸直射靠近的石民,声寒如霜,“你之所以挪走罄音石,就是为了防我对吗?”
石民垂眸一瞬,又目光坚定的看向她,轻轻摇头,“莲欣,你听我说,我挪走罄音石是为了防盗,可现在罄音石被谁偷走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果然,在你心里还是那块石头更重要,即使我为了让你不受冷落而将表妹送你为通房丫头,也不能消除你对我的忌惮和怀疑,对么?”季莲欣失望的扬起头,即便以往她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如今表妹这条鲜活的命呢?
她还怎么能够装作视而不见。
见此,蔺枝适时插了一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掌门夫人为了外出修仙,不让丈夫独守空房,竟将自己本就身世可怜的表妹给推进了火坑,当真是姐妹情深啊!”
她讥讽的话刺痛了季莲欣的神经,“是啊,都是我的错,害了表妹一生,到最后还连累她为我丢了性命…”
季莲欣面有悔意,她敛起悲伤,面色又恢复了平静,一双利目审视着面前高高在上的女子,“蔺掌柜似乎对我们家的事了如指掌!”
“哈哈哈,原邺山掌门的家事,在整个原邺山里又有谁不知有谁不晓呢?”蔺枝笑着反问。
“那蔺姑娘此次,是来放火还是来灭火的呢?”季莲欣警觉看她。
蔺枝闻言,眉眼上挑,“这些水啊,火啊,什么的,向来不都是你们原邺山的人说了算吗?”她眉眼弯弯转向石门,“你说呢石掌门?”
石民刚才将蔺枝与原邺山这些年之间打的交道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两方之间发生过什么过节。
他很疑惑,难道蔺枝也是为了原邺山的罄音石而来,说不定罄音石就是被她给拿走的?
蔺枝似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石掌门,那块石头跟我毫无干系,你可不要胡粘芝麻糖!”
石民面上冷笑,“这是当然,在没有证据之前我是不会随便冤枉人的。”
“是吗?那秦姑娘脸上的手掌印,难道……是她自己印上去的?”蔺枝半挑唇角直接揭穿他的话。
石民面上一黑,心中对于替自己挡罪的秦笙愧疚中又生出一丝反感,他石门的命何用她一个卑贱的丫头来救!
众人身后,原邺山的火势一层一层的弥漫,这时,已经烧到了五六层。
蔺枝的一张姣好面容被原邺山远处灼烧的火光熏得火燎火热的,她却混不在意,执意挡住石门的去路。
原邺山的弟子们见蔺枝的目标是石门,他们就赶忙挑了离她较远的路向外跑。
很快整个山下就只剩下了蔺枝和石民夫妇还有秦笙、户天勇和原邺山一些弟子们的尸体了。
石民的后背被火炙烤的快要燃烧起来,他有些怒了,再不走,他就要被烤焦了,于是上前逼进了一步,“蔺枝,不如咱们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他的话语里生硬而果断,有点不容人抗拒的霸道。
蔺枝满意的笑了,出口的话柔软如水,“石掌门皮厚如铁,怎会一烤就化呢?再说了,谈生意,可不就得趁热打铁么!”
说完,她也不看石门有何反应就朝身后吹了个嘹亮的口哨。
她身后并排而来两匹马,马背上各端坐着一个人。
“经芙、苏印,快来劝你们的蔺掌柜让开,不然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石民没有耐心再陪他们闹下去,他可不想被火烤成人干。
经芙和苏印对视一眼,跳下马,从马身后架出一个五花大绑的女子来。
“石掌门,石夫人,你们就一点都不好奇我的价码吗?”蔺枝伸着亮白如雪的胳膊指着被押到跟前的女子,提醒两人道。
看到被绑的人竟是他的宝贝女儿,石民心疼如绞,他怒目欲裂的看向蔺枝,“你们把我女儿怎么了?”
“丹儿!”季莲欣见女儿娇嫩的身子被粗糙的绳子捆绑的结结实实,心疼的红了眼眶。
经芙拿眼斜了被绑的石倏丹一眼,“没怎么,不过是多喝了点酒,只是你这女儿太过……放荡!只是多饮了几杯,就对苏印生了非分之想,非要霸王硬上弓,苏印惊恐,这才给人绑了起来。”她面含嫌弃之色。
“怎么会?”石门老脸一红,但是他不相信女儿会如此不堪。
“还怎么会?你看看我这脸上、脖子上、还有嘴……”苏印指着身上一处处大红嘴唇印记,心中窝火,尤其在看到蔺枝投来的视线时,更是一肚子憋屈。
季莲欣虽然吃了一惊,但面色如常,她真的就往苏印的脖子、嘴、脸上看去,那一个个鲜艳的红唇印令她尴尬的撇开眼眸。
在整个原邺山中拥有这种艳色胭脂的非石倏丹一人莫属,季莲欣有些恨铁不成钢,她平时该多嘱咐女儿多少矜持些的,这下被人找上门来,确实棘手。
她为了女儿的名声着想,只好退一步,看向苏印说道:“你未娶,我女儿未嫁,不如你入赘过来,择日便可成亲。”
妻子这话让石门的脸色冷了又冷,虽然不愿女儿低嫁,但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不认。
蔺枝见此,眸色染了一层愠色,“你们的女儿看上了我的人,就强行非礼,多亏我的这位三掌柜坐怀不乱,才没有酿成悲剧,你们也不问问我的人愿不愿意就强人所难如此草率的定了亲事,还要他入赘,可真够自作多情的!”
苏印本要反驳,一听蔺掌柜这般为自己撑腰,心中除了感激更多的是感动,他没想到蔺枝竟如此懂他。
听人这样贬低自己的女儿,石民大为不悦,“蔺掌柜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意欲为何?”
“再多听你们说一个字,我都觉得脏耳朵,石掌门如此心切的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今日你和你的妻女只能活一个,不知你会怎么选呢?”蔺枝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我从来不选!”石民估摸自己的真气已经恢复了三四层,他悄悄运气,试图一掌掀开面前的马,只是女儿还在她们手上,鲁莽不得,才隐忍不发。
“好啊,原邺山也该消失了!”蔺枝笑靥如花,但见她掌中的风化作一团阴雾戾气,直扑石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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