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哥!靖哥!”
砰砰砰!
“靖哥!你在吗?快醒醒,出事儿了!”
陈靖被吵得勉强睁开一只眼睛,第一反应是伸手去摸手机,却没摸到。
他撑着身子起来,从满地凌乱里捡起一件衬衫披上,打开了门。
“吵什么。”他的声音还带着昨晚尽兴的餍足。
浓浓的麝香味儿扑面而来,初六不敢乱看,盯着地板说:“码头刚来的消息,我们的货被海关扣了。”
陈靖缓了缓,然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又来?这个月第几次了?”
“第八次了。”
第八次,这个月总过才过了两周。
“哥,肯定又是顾家搞的事儿,最近顾老头儿不是分了些活儿给他儿子顾铮做吗,个小兔崽子,谁都敢招惹,我看干脆找人打他一顿,把他干服就完了。”
陈靖皱眉,“别满脑子干干干的,现在是法治社会。”
初六撇嘴,“那现在怎么办啊,哥。”
陈靖冲他勾勾手,“手机拿来。”
初六急忙去摸口袋,尴尬地说:“忘车上了。”
陈靖转身进屋去找笔,但走了没两步,就踢到了一个圆柱形的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管唇釉。
大概是昨晚那个人的。
陈靖没多想,随手捡起来,抓过初六的胳膊,往上面写了一串号码,“打这个电话,找沈如风律师,就说是我说的,让他半小时内到场处理,不然就从公司滚蛋。”
初六点头,心里一有谱儿,痞劲儿就上来了。
“哥,这颜色真纯,昨晚泡到学生妹了?”
陈靖抬脚踹他,“滚。”
昨晚的事儿他记不太清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真的喝了个烂醉。否则也不会随便把人带回家,还带到了自己床上。
看来这床是不能要了。
陈靖后悔不已,烦躁地踢了踢床箱,“喂,起来了。”
床上熟睡的人咕哝了一声,似是不满被吵醒,皱着眉转过身,露出了一张白净娇憨的小脸。
陈靖瞬间怔住,怎么会是……
“圆圆?”他不可置信地唤出这个名字。
即使还在昏睡,但听到熟悉的声音,丁灵还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唔……靖叔,我好疼……”
哗啦——
一盆冰水迎头浇下,彻底浇灭了陈靖侥幸的希望。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他心知肚明。
衣衫乱飞、床铺凌乱、丁灵身上斑驳的痕迹、满屋子暧昧的气息,无一不昭示着昨晚的疯狂。
陈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简单收拾了满地的狼藉,从床缝里找出手机,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试图回想昨晚的一切。
但一闭上眼睛,却只能想到白纸般的丁灵被他泼上浓墨重彩的痕迹。
……
啪!
陈靖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色/欲熏心!
他越想冷静,大脑却越加混沌,无奈之下,只好拨出了求救电话。
半小时后,沈如君驱车赶到。
陈靖一言未发,只是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沈如君疑惑地走进去,不知过了多久,她又走了出来。
陈靖立即起身,看到沈如君轻微地摇了摇头。
幸好。陈靖如释重负地跌坐回沙发,幸好没到最后一步。
“发生什么事了。”沈如君坐到他身边轻声问。
陈靖呼噜了一把头发,缓缓开口,“昨晚圆圆参加同学的生日会,结束时我去接她,她喝醉了,我也被她缠着喝了几杯酒……我酒量明明没有那么差,可为什么……”
如此老套的剧情,如果对象是别人,沈如君会怀疑是对方别有用心。但换做是丁灵,那就一定是陈靖放出了心中的野兽。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沈如君打断他无用的忏悔,“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但圆圆身上的痕迹一时半会儿可消不下去,你要怎么和她解释?”
陈靖失神地说:“她知道是我。”
久久的沉默后,陈靖把脸埋在手掌中,无助地重复道,“她知道是我……”
一向杀伐果断,令人闻风丧胆的陈靖几乎要哭出来,“那个时候她还在叫靖叔,她可能想让我救她,她该有多害怕……”
沈如君拍拍他的背,劝道,“事已至此,你就和她摊牌吧,把你的喜欢告诉她,让她来决定你们的关系。”
“如君?”陈靖觉得荒谬,“我是她叔叔。”
“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只是辈分上的叔叔而已。我要是愿意,我也可以叫你一声叔叔。”
陈靖搓了搓脸,“那不一样,我看着她长大,她爸爸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能恩将仇报。”
“她和毅哥还没相认,只要我们不说,毅哥不会知道的。”
陈靖沉思半晌,最后艰难地开口,“如君,你帮帮我吧。你帮我和她说……说是昨晚会所里,不知道谁弄的,然后我把她带回了家照顾,是她喝醉了,记错了,弄混了我和别人。监控什么的,我会处理,一定不会留下痕迹……”
沈如君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你宁可让她认为是陌生人,都不敢承认是你?!你知不知道这么说可能会给她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我知道!我知道!但那能怎么办!”陈靖怒吼,整个人已在崩溃的边缘。
这时屋内突然传来一丝响动。
沈如君冷冷地说:“你记住,这是你做的决定,以后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承担。”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敲门走进了房间。
陈靖不知道沈如君和丁灵说了什么,但里面很快便传来压抑的哭声。
然后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撕心裂肺,像动物的尖爪,生生划破了陈靖的身体。
他没有逃,咬着牙承受着,这是他的报应。
几分钟后,卧室门开了,沈如君拥着丁灵走了出来。
她身上披着陈靖的西装外套,伶伶仃仃,像一只横冲直撞,不小心进入野兽地盘的纯真小羊。
没了被子的掩盖,她小腿上的痕迹一览无遗。
掐痕、齿痕、领带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束缚过的痕迹遍地开花,透着透着一股受尽凌虐,却惊心动魄的美。
陈靖心痛地移开目光。
可下一秒,丁灵带着满腹的委屈,径直扑进了他的怀中。
“靖叔……”
一如往常的亲昵,看来沈如君帮他瞒过了丁灵。
陈靖悬着的心刚刚放下,猛然惊觉自己只披了一件衬衫。
丁灵的眼泪和发丝蹭在他的心口,让他被迫清醒地感受着这副温暖却残破的身体。
“圆圆……”复杂的感受和情绪让他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只徒劳地说着,“圆圆乖,不哭了,靖叔、靖叔一定不会放过欺负你的人。”
丁灵听着他慌乱的心跳,控制不住地兴奋颤抖。
陈靖感受着她的战栗,一下一下的,像是一把钝刀在割他的心。
“圆圆……”陈靖的声音苦涩,想抱抱她,却伸不出手。
沈如君叹了口气,上前解救陈靖,“圆圆,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你靖叔照顾了你一晚上,还没休息呢。”
丁灵闷闷地“嗯”了一声,从陈靖怀中抬起头。
“靖叔。”她用微红的,带着泪水的清澈眼睛瞄准。
然后开枪,“谢谢你。”
命中靶心。
陈靖痛苦地闭上了眼。
「丁灵的日记:以身饲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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