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本命之剑

白商和赵小看见贺兰涯掐着赵虎都是一愣。

赵小急忙往俩人这边跑,白商反应更快,看了一眼赵小就将人定住,而后看着贺兰涯问道:“什么意思?”

赵虎脸已经憋红了,哑了嗓子说:“仙人救命,他要杀我,他一定是被操纵了。”

白商微微皱眉:“贺兰涯?”

贺兰涯看着赵虎还在挣扎,笑道:“还要挣扎吗?白商,这寨子里除了赵小因为经常不在,其他所有人都被美梦困住了,可赵虎却没事,你不觉得奇怪?”

白商一下明白贺兰涯的意思,没错,赵虎如此清醒很奇怪,再想起之前拦路的样子分明是不想他们前来,即使再粗鲁也该知道求仙人办事不说毕恭毕敬,起码客客气气,可这赵虎毫无逻辑,跪下磕头也是他,出言不逊也是他,现在想来疑点重重。

“莫要…仙人莫要…”赵虎还要说话。

贺兰涯额头凤尾神识发亮:“还要说别的?都在我手上了还不赶紧显出本体?你幻化的力量我已经封住了,不用徒劳了。”手上使劲,“再不出来,我就捏碎你。”

“捏碎我这人也活不成!”赵虎的声音忽然变成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贺兰涯眼中出现了一丝惊讶:“你用他的命威胁我?你觉得我会在乎一个凡人的命?哈哈哈,你怎么误会的?”

赵虎此时满脸都是恐惧的表情,一团黑雾突然从赵虎身体里飘出。

赵虎一下四肢瘫软,整个人晕了过去。

贺兰涯看了一眼赵小,抓着赵虎扔给了他:“带人走。”

赵小已经吓傻了,呆呆接着赵虎,看着贺兰涯。

白商看他傻了的样子,一抬手隔空扇了他一巴掌说:“出去!”

赵小终于回了神,使出浑身力气架着赵虎出了门。

一团黑雾慢慢聚拢,最后幻出一个女人的样子,整体都是烟雾勾勒着她的轮廓,眉目全然看不清。

门外传来萧不辰的声音:“果然如此啊。”

萧不辰出了议事厅就感觉到贺兰涯做了结界,再往后院走的时候觉得妖气似乎淡了一些,马上察觉到有问题。

果然破了结界进了屋里只抓了一只小小的蜃怪,那蜃怪灵力低微绝对做不到控制这寨子里十几个人。

他拎着粉白色的蜃怪,一下就想通了。

那团黑雾幻化的女人看着他们似乎并没有感到抱歉,嘴处的烟雾似扬起,她好像微微笑道:“贺公子,你不太一样了,可还记得我?”

贺兰涯皱眉,他不记得眼前这个女人。

见他不说话,那女人继续道:“我是大泽梦女,曾经见过贺公子和凤栖神君。今日下午送给贺公子的美梦,难道并不满意?”

贺兰涯不领情,冷笑道:“就是一场春梦罢了。”

梦女歪头带着烟雾都朦胧了一下,似乎是诧异的表情:“怎么会?那应该是你很喜欢的记忆呀,你怎么只当一场春梦?”抬头看了一眼白商和萧不辰,意味深长地说:“难道我弄错了?换人了?”

贺兰涯不知道怎么答这话,凤栖对他而言全是片段,白商和萧不辰可以说今日才认识,什么换不换人,本想不答了,可张了嘴却鬼使神差的说了俩字:“没换。”

梦女忽然飘下,离贺兰涯只有一寸距离,脸几乎贴上了他说:“不对,凤栖神君的神识为何嵌在你额头?!”

贺兰涯根本回答不出,想起梦中凤栖那一声声的兰涯心头烦躁,抬手一扫,梦女的烟雾一下飘散,而后又重新聚集起来。

萧不辰扔了手中蜃怪,走到白商身前说道:“大泽梦女,为何离开了大泽?既然认识何为不早早现身?”

烟雾勾勒的梦女扭头看过来,停了一会儿说道:“不现身自然是怕贺公子知道我跑出来怪我,但是你们都很奇怪,一个符神为何会有神明之力?还有那个小姑娘,真是仙人?”她又去看贺兰涯,“更别说贺公子,怎么一个人……”

贺兰涯皱着眉头,答不出,怎么所有人都在问他凤栖神君在哪?下午的梦里他俩结了缘,可是那没头没尾的事情,谁知道后来怎么回事?那人也说了不是什么至死不渝的关系,也许就在某一天他们解除掉了也说不定,可是一想到也许他们是解除了缘结怎么更加烦躁不已。

白商知道自己战斗力差,虽说前面有贺兰涯顶着她也并不放心一直紧张着,直到萧不辰回来她才放松了许多,再一看这梦女没有恶意似乎还认识贺兰涯,更加安心了,她圆圆眼睛一转,又坐了回去,只想着继续听故事了,忽然有点后悔把那一小篓栗子浪费了,不然现在听着故事吃着零嘴多么惬意。

贺兰涯说道:“你不用管我们,你只需要说你在做什么就好,你怎么来的这里?”

梦女离贺兰涯很近,围着他漂了一圈说:“贺公子,当年你们留了咒又结了界,可突然有一日凤栖神君的咒就消失了,你那结界倒是还管用,约莫几个月前吧,有神核裹着一片碎了的元丹掉到大泽,我捡起之后就能出结界了。”

贺兰涯胸口发热,元丹?萧不辰曾说他元丹不全,难道……侧目去看萧不辰,萧不辰明显也听到了这句,正在仔细去看梦女。

梦女不知道贺兰涯的想法,飘来飘去的继续说:“贺公子请放心,槐安镇的事不会再有,我这次给的都是美梦,而且绝不在一处多作停留,不会伤人性命,本来我已经准备离开了。”

贺兰涯发现只要梦女离他近一些,他的胸口就越来越热,说道:“你别飘了,站我面前好好说话吧,你为何离开大泽?”

梦女果真不飘了,站在贺兰涯面前说:“大泽最近的灵力突然骤降,而自从有了这片元丹总有一些妖怪来烦扰我,虽然伤不到我,但是真的很烦人,我就出来了。”

“咦?怎么回事?”

梦女惊呼一声,低头看到自己胸口处显现出了那片被金光包裹的元丹,正发着红光要冲破她的烟雾重重。

这片元丹并没有和她融合,甚至没给她增加一点一滴的灵力,只是觉得这是个好东西便一直带着,此时这元丹发亮甚至越来越炙热,她一把抓出来摊在手中:“这是怎么了?”

与此同时,贺兰涯胸口已经灼热到让他流了汗,隐隐发出了红光,梦女将那片元丹摊在他眼前的时候,他狠狠咬住了牙。

那片元丹似乎找到了归属,飘然飞到贺兰涯胸口,金光伴着红光固执的往他身体里钻。

贺兰涯只觉得胸口疼痛难忍,在那片元丹钻进他身体的一刻大叫了一声,眼前场景陡然一变。

天空灰暗不明,乌云密布,隐隐有火光透过密集的乌云下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烧焦气味。

贺兰涯手背抹了一下嘴边,血迹模糊的蹭在他手腕绣着的银线,斑驳不堪。

天地震荡间,凤栖手持玉色长剑,孤身挡在他身前,衣衫发着金光,烈烈作风,他侧头看过来,金灰色的眼眸变成了和发色一样的银色,额头神识大亮脸上全无血色,只有不知哪里溅上的血,发着胆战心惊的红。

他神情漠然道:“兰涯…逃命去吧。”

贺兰涯一怔,随后笑了,这一笑扯的嘴角伤口生疼,他漫不经心的说:“凤栖,你可真是瞧不起人。”

凤栖回身看贺兰涯似乎还要说什么,没等他开口,贺兰涯一手搂过他的腰侧,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强势霸道的吻了他,细细研磨之后在他唇上留下一个牙印。

凤栖惊住了,睁大眼睛承受了这个吻,唇上一疼才回神,抬手去推贺兰涯。

贺兰涯和他分开,手指去摸他的嘴唇,脸上是积雪融化后潺潺春水的温柔,他声音很轻:“这唇色终于红了一些,你这张嘴只有在床上让我开心。”

凤栖听着这话皱眉道:“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抬手又去推贺兰涯。

贺兰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冷着脸深沉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用力一推将凤栖推后了几米,抬手一晃,用一道透明结界拢住凤栖。

凤栖没料到他会如此,用手敲打结界,可这层薄膜一样结界却是十分坚固,他的手放上去结界就变得和棉花一样软,但怎么也挣不开。

凤栖把手用力按在结界上,大吼道:“贺兰涯!你干什么?!”

贺兰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把手放在结界他的手上,另一手打了一个响指,凤栖的声音再也传不出来了,而后食指放在嘴边摇了摇头说:“凤栖,我听不到了,别费力气了,你出不来。”

“我不做什么。”贺兰涯说着退了一步,迷恋的看着凤栖,“我想让你知道,我护你不是为了留一个神明庇佑苍生,我不爱苍生,我爱的是你,你唾弃我吧,我不够坚强到能看着心上人死去,可你应该做得到,所以…如果你死了一定是我身死之后。”

凤栖愣在原地忽然不动了,脸上淌了泪,而后近乎疯狂的要去撕开结界,贺兰涯看着他的嘴型知道他在喊他的名字,一声一声的贺兰涯,心中一处柔软细腻的地方猛然被刺穿透,他好想抱他好想吻他,可他只是又退了一步,淡然苦笑道:“这次不玩命还真是护不了你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本命之剑吗?今日便给你看看,只是我这本命的名字你别多想,我也不知道会这么巧。”

贺兰涯低头摸了摸袖口腾云又笑了笑,“哦,对了,那老乌龟算得可准了,他说我有死劫,却能侥幸逃脱,不知道是不是今日。”

又退一步,贺兰涯看着凤栖举起玉色长剑一下下砍着结界,叹了口气:“要说有什么遗憾呢,挺多啊,最近的应该就是此生还没听凤栖你说过一次爱我,不过罢了吧,你我也不该是什么生死不渝的关系。”

贺兰涯转过身不敢再去面对凤栖,他不敢回头,他不敢去看他的爱人最后一眼,他怕自己舍不得死,他怕自己软弱的存了侥幸,此时早已没了侥幸,毁天灭地之时是一丝一毫的机会都没有了,而赴死这件事绝不可有动摇,他要他的心上人好好活着,依旧是白衣的神明模样,神明的命那么长也许有一天也就忘了和他这一段情缘,忘了一场露水姻缘。

可他那美丽的爱人,不知道此时是不是脸有悲切,是不是还在流泪,不知道了,不会知道了,因为他不能回头。

贺兰涯往前几步心头忽然爬上了愤恨,不能让他忘了自己,在往后漫长岁月不想让他忘了自己,他不甘心的说:“凤栖,我突然不想让你忘了我,我想变成你心上的一个烙印,一个疤痕,挥之不去,斩之不断,在往后漫长的岁月中,你会偶尔疼痛然后想起我。凤栖,我要你看着我,看着我为你赴死。”

贺兰涯手指自胸口一划,胸口顿时红光大亮,而后有一柄金色泛白的长剑出现在天地之间,那剑身上似有溪水潺潺流过,周而复始。

贺兰涯仰头望着,温柔笑道:“真的很巧,我的本命也叫凤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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