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箫鸣心忆,魂触相融》

第五章

青崖山的魔气翻涌如墨,山脚下的临时营地里,祁冥祀正站在沙盘前部署防线,副将突然掀帘而入:“将军,营外有位……有两位仙长求见,说是天界神仙,下凡帮除魔,看着……挺特别。”

祁冥祀皱眉起身,刚出帐就愣了愣——只见营门口立着个紫衣人,墨发用玉冠松松挽着,几缕发丝垂在颊边,腰间玉箫随微风轻晃,步态轻盈得像踏在云里。尤其那双手,手指修长,握着箫的姿态都带着股说不出的雅致,配上那张清俊得近乎秀气的脸,任谁看都得赞一句“仙子下凡”。

“这位姑娘……”祁冥祀刚抱拳要行礼,就见对方眉头微蹙,声音清冽如冰泉,却带着分明的男子气:“在下姚玉言。”

“……”祁冥祀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敬意瞬间凝固,尴尬得能抠出个练兵场。他身后的亲兵们也都憋红了脸。

站在姚玉言身侧的清槐没忍住,用折扇轻敲了敲掌心,慢悠悠开口:“祁将军莫慌,我家玉言这模样,别说您了,前几日山脚下的老嬷嬷还塞给他花帕子,说要给自家孙儿说亲呢。”清槐忙用折扇捂住嘴,肩膀却忍不住轻轻颤动,透过扇骨缝隙漏出几声闷笑,半晌才放下扇子,慢悠悠开口眼尾扫过姚玉言,见对方神色未变,又添了句,“不过将军放心,玉言虽瞧着秀气,论起布阵杀魔,可比军中猛将还利落。”

姚玉言斜睨他一眼,指尖轻叩腰间玉箫,语气听不出喜怒:“清槐,莫要再说了。”

清槐立刻收了笑,拱手作揖:“在下失言。”可那嘴角憋着的笑意,明晃晃地衬得祁冥祀的窘迫更甚。

姚玉言似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神色未变,指尖轻叩腰间玉箫:“祁将军不必多礼,听闻军队被魔气所困,特来相助。”他目光扫过营中伤兵,语气平淡,“魔气带蚀骨之毒,丹药无用,只需让医官准备些艾草和烈酒即可,我来布个驱魔阵。”

祁冥祀这才回过神,连忙收了失态,咳了两声正色道:“有劳二位仙长。”转身时狠狠瞪了眼憋笑的副将,那眼神明晃晃写着“回头再收拾你”。

帐内议事时,祁冥祀总忍不住瞟姚玉言——对方正低头在纸上画阵图,阳光透过帐帘落在他侧脸,睫毛长而密,确实瞧着比军中最俊的斥候还秀气。可一开口,那沉稳的语调又分明是男子无疑,尤其是说到阵法要害时,指尖在纸上一点,透着股不容置疑的锐气。

“这里,”姚玉言忽然抬眼,正好撞上祁冥祀的目光,挑眉道,“祁将军是觉得阵法有问题,还是觉得在下……不像男子?”

祁冥祀脸一红,连忙移开视线:“不敢,仙长阵法精妙,只是……只是在下眼拙。”他这辈子招人唾骂,被人捉弄都没有这么窘迫,还是头回因为认错人窘迫成这样。

旁边的清槐忍不住低笑出声,被姚玉言冷冷一瞥,立刻正襟危坐。

驱邪阵的青光在营地上空盘旋,姚玉言立在阵眼中央,手中玉箫横于唇边,指腹按在箫孔上微微用力。灵力顺着箫身流淌,与艾草烟气交织成网,将最后几缕魔气困在其中。他额角渗着冷汗,白衣已被汗水浸得半透,显然已到极限。

“收!”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从箫管溢出,青光骤然收紧,魔气在网中发出凄厉的尖啸,最终化为飞灰。可就在阵法彻底消散的瞬间,姚玉言体内的排斥感猛地爆发,灵力如断闸的洪水般反噬,他眼前一黑,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直直坠下。

“小心!”

祁冥祀几乎是凭着本能扑过去,在他落地前稳稳托住。怀中人体重比看上去轻得多,白衣上还带着艾草的清香。祁冥祀长臂一伸将他捞进怀里,掌心恰好托住他的后肩。

姚玉言没力气挣扎,只能靠在他臂弯里喘息,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濡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祁冥祀没敢动,就这么托着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人急促的心跳,和玉箫硌在两人之间的微凉触感。营地里的喧嚣仿佛都远了,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还有那支玉箫偶尔发出的轻颤。

“好点没?”祁冥祀的声音放得很轻,怕惊扰了他。

姚玉言闭着眼点头,刚想撑着他的手臂站直,体内的排斥感却再次翻涌,眼前又是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栽去,祁冥祀为了稳住他,下意识伸手去扶。

“别碰!”姚玉言猛地睁眼,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急促。

可已经晚了。祁冥祀为了稳住他,下意识伸手去扶,掌心恰好覆在他拿向玉箫的手心上,两人的力气带着惯性,压在了箫身之上。

“嗡——”

玉箫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鸣响,青光与金光同时从两人掌心爆射而出。祁冥祀只觉天旋地转,脑子里好像多了一段记忆。

“玉言!”清槐的喊声像惊雷般劈碎幻境。

两人同时回神,猛地抽手后退。姚玉言踉跄着撞在柱子上,捂着心口剧烈喘息,看向祁冥祀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与茫然——那些画面,是他的记忆?还是……

祁冥祀也僵在原地,掌心还残留着玉箫的灼烫和姚玉言手心的微凉。他看着地上那支仍在轻颤的玉箫,又看向姚玉言苍白的脸,忽然觉得十分迷茫。

姚玉言也愣了愣:“他没有排斥你...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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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姚无悸
连载中竹绯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