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计划的开始
“我怕，我当然怕，可是我更怕他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
赵辰脑子里都是可怕的设想，他不想让同样的悲剧只是换了个人再重演一遍，更不能忍受自己见死不救，他后悔过无数次自己没有多关心赵以婷一些，拼尽力气去保护她，这一次，他不能再让悲剧发生，是的，绝对不能发生……
“我们先别在这说话了。”乔小凝让赵辰保持一段距离跟在自己后面去了一个饭店的包房。
“你来找我干什么？”
“姐姐，我都计划好了。”
“什么计划好了？”
“你离开他的计划。”
“这是我新办的卡，你去买一个新手机，然后把这个卡放在新手机里跟我联系。”
“你怀疑他定位我的手机？”
“对。”
乔小凝想起她第一次逃跑的时候，周泳斯那么快就找到她，想起她第一次和周泳斯吃饭，周泳斯就给了她一个手机，从此以后，她用的每一个手机都是周泳斯送给她的……
但她这么多年却从没想过，他送给她的每一个手机，他都可以查看准确定位，还有她的通话和聊天记录。
“我们一起走好不好？我继续准备考公务员，你就做你喜欢的事。”
乔小凝看着赵辰明朗的笑容，心里却有些犹豫……
“那我妈怎么办？万一被周泳斯发现了他伤害我妈怎么办？”
“我们和阿姨一起去一个很偏僻的小县城，坐客车走，不会被发现的。”
“我回去考虑一下。”
“好，如果你想走就用那个手机联系我。”
乔小凝回去之后发现周泳斯还没回来，就回到了房间。
晚上，周泳斯拿着一叠文件来到了乔小凝的房间。
“宝宝你拿的什么啊？”
“旅游攻略，我想带你和阿姨一起去旅游。”
“宝宝，我妈上次跟我出去旅游说累，要不这次就咱们两个去吧！我们过二人世界多好呀！”
“阿姨不去也可以，那你问问阿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吃顿饭。”
“吃饭……干什么啊？”
“公开我们的关系。”
乔小凝有点慌了，脱口而出：“我不想！”
“不想？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还小，你不想让阿姨知道我也理解，但现在你还是不想，是从来都没想认真对待我，从来都没想过跟我有以后吗？”
“不是，是我怕我妈接受不了。”
“是你妈接受不了还是你接受不了啊？跟我在一起就那么让你难以接受吗？”
明明控制局面的人应该是他，可是他却总是有一种无力感和恐惧感，他有的时候真的很期盼乔小凝只是单纯的因为图他的钱而和他相识然后在一起的，那样她就永远不会离开他……
可是她不是，她和他在一起，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钱，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当初走投无路，她是要救命才和他在一起的。
“宝宝，我们等一等好不好？”
“等什么？都多少年了你从来都没告诉过你家人我们在一起！你要等多久？要等到我们分开了就不用告诉了是吗？”
乔小凝沉默了……
她的沉默让他心里更加堵得慌，扯起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乔小凝被他扯得生疼：“你要干什么？”
“去阿姨那里！”
“周泳斯你疯了！你快放开我！我不去！”
“你直接叫我名字了是吗？这些年你的戏不是演得很好吗？一口一个宝宝的叫着，现在演不下去了是吧！”
“求你……别这样！你今天只要不去，我以后真的会好好对你！”
“真的对我好？怕是从没有过吧？一直是我拼命在你演的戏里想找到一点真的东西！”
任由她如何挣扎也是无济于事，周泳斯把她扔进车里，直接开车到了乔小凝妈妈的住处。
周泳斯下车，乔小凝追过去抓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走：“泳斯我错了，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周泳斯红着眼眶回头看向她：“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你妈？你怕我说你一直在说谎，你18岁就为了钱和我在一起了，上大学一放假你就和我住在一起，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我要让你妈看看你有多虚伪多冷血！走啊！快跟我走！”
正在他们撕扯的时候传来了一声闷响……
乔小凝转头……看见了她妈倒在了地上……
“妈——！”
周泳斯慌忙跑过去抱起乔小凝的妈妈上车去医院……
一路上，他不停地按喇叭，眼神中都透露着慌乱……
那天，他们守在手术室门口……那天，两个人都期望的幸运之神没有到来……
乔小凝小时候问妈妈的生日是几月几号，妈妈回答：“冬月初三。”
乔小凝问：“冬月是几月啊？”
妈妈回答：“农历的十一月。”
在二零一六年的十二月一号，冬月初三，乔小凝的妈妈去世了……
果然凡事都是有报应的，得到了就一定要失去……
医院冰凉的金属椅子上，乔小凝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周泳斯上前握住她的手：“小凝我错了，对不起，都怪我，我没想到会这样，真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哭了，你打我骂我都行，你说句话，啊……跟我说句话……”
乔小凝的眼睛无神地望向前方的墙壁……眼泪止不住地接连坠落下来……
周泳斯慌乱地找出手帕给她擦眼泪……
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那六位数的西装袖口下的手，拿着四位数的手帕，可以抹杀掉她不值一文的眼泪吗？
他亲手置她于火海，却又亲口安慰她：不要哭……
终是她高攀不起，是她仰望火光又葬身其中……
他真的会愧疚吗？人命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又怎么会感同身受她的痛苦和孤独……
接下来的日子，周泳斯几乎没有去公司，大部分时间都在陪着乔小凝，虽然她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的。
刚出事的时候，乔小凝跟公司请假，公司竟然只给一天假，她气得直接辞职。
因为乔小凝整个人状态都不好，周泳斯主动帮忙安排乔小凝母亲后事的种种事宜……
周泳斯陪她去她妈妈之前住的房子收拾东西，乔小凝睹物思人，又流下了泪来……
“如果不想收拾就这样放着，这个房子以后就都保持着这个样子。”
“不用，我收拾好，房子就交还给你。”
乔小凝从小时候就和妈妈相依为命，她为生活做出的所有努力，所有挣扎，都是因为妈妈，包括委身在周泳斯身边。
可是如今，自己心里唯一爱着的人不在这个世上了，她心里的世界，对生活的信心也跟着崩塌了。
她好久都没有为自己活过，有点不知道要怎么过下去了。
乔小凝整日闷闷不乐，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的，几乎回到别墅就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她最近吃的饭量极少，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后事都处理完的那天晚上，周泳斯要给乔小凝送些零食，便去敲她的门，怎么敲也不开，还隐约听到了哭声，随着凌乱的敲门声，他越发焦急，把零食放在地上就踹门而入，看见她坐在床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目光往旁边移去——床头柜上赫然放着一把剪刀……
他慌乱地朝她走过去：“小凝，我知道你难过，但你千万不能做傻事，你还有我，你可不要丢下我……不要离开我，以任何形式都不要……”
乔小凝突然开口：“泳斯。”
“嗯！我在呢！”
她满面泪痕地抬起头看向他：“我们分手吧。”
终于……那句他最害怕听到的话她还是说出来了……
周泳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该结束了。”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就是分手不行。”
“你以为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你每天看着我哭丧着脸很开心是吗？我也是不懂了，我现在对你来说有什么用？及时止损的道理，你周老板比我更懂……”
“哈哈……及时止损……”周泳斯被她气笑了……
“我一次又一次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提及时止损啊？哦，我想起来了，那时候你什么都不是，你忙着勾引我，讨好我，生怕我跑了……你说是不是啊？”
“帮我？你是单纯地帮我吗？你周泳斯是慈善家吗？不，你是资本家！我们是交易，这场交易该结束了！”
“我不想结束谁都别想！”
乔小凝低下头，莫名其妙地答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周泳斯拿起床头柜上的剪刀走出了她的房间。
她想过离开这个世界，可是她又想到妈妈费尽辛苦把她养大，如果她真的那样去做了，妈妈在天有灵也为她难过，对她感到失望的……
第二天上午，乔小凝出门去买了一部新手机，把赵辰给她的卡放了进去，她给赵辰发了一条短信：“我考虑好了，我们过完年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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