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屿正看着地图上的导航,想着等会走哪条路出去会更近。突然听见耳边有人喊“虞祝”,他下意识抬头,就看见虞祝朝他走过来,脸上带着笑。
白屿有些意外,问:“你也在这?”
小鸥左看看右看看,问虞祝:“你们认识?”
虞祝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小鸥就招呼他:“那你坐过来吧,你俩坐一桌,正好聊聊天。”
虞祝看了看一脸单纯的小鸥,只好坐在了白屿旁边。小鸥把碗摆在他面前,说:“你先吃吧,快试试好不好吃。”又笑着对白屿说:“你的西米露还要稍等一会哈。”
话音刚落,她又一阵风似的跑进去忙活了。虞祝笑着说:“老板点的也是西米露?”他把碗推到白屿面前,“要不老板先吃?”
白屿没推辞,拿起勺子搅拌了一下,随口问:“你朋友开的店?”
虞祝还是笑:“老板要是觉得好,以后有空常来啊。”
白屿“嗯”了一声,低头吃了一口,又问:“还记得我?”
虞祝压低了声音,带着点暧昧说:“老板长得帅,活又好,给的钱还多,肯定记得。”
白屿忍不住笑出来,抬眼看了看虞祝,说:“加个微信?”
虞祝拿出手机:“好啊。”
等扫完码,两人一时没什么话。虞祝说:“老板先吃着,我进去看看。”
他进去找到了小鸥,小欧已经快做好了,正要端出去。她看到虞祝,就问:“外面那个是你朋友啊?同学?长得好帅啊。”
虞祝说:“是客人。”
小鸥登时睁大了眼睛:“啊?”
虞祝又补充说:“是金主。他挺有钱的。”
小鸥拖长声音“哦——”了一声,一时张着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虞祝接过她手里的碗,说:“这碗是我的。”
他端着碗出去,在白屿身边坐下了。白屿碗里剩下一半,他点着手机,说:“我先走了,下次再见。”
虞祝朝他笑:“老板慢走。”
白屿又说:“你朋友做的西米露很好吃,只可惜我胃口不好。”
虞祝没想到他还会特意解释,有些讶异地看他一眼。白屿没留意他的眼神,他已经摸清了回去的路,这就要起身。
这时,突然走过来几个没正形的青年,他们站在店门口嬉皮笑脸,你推我搡,接二连三地朝里喊:“小鸥!”
小鸥走出来,一看见他们,脸色顿时变得很差。一个为首的青年走上前,很轻佻地要伸手摸她的脸:“做生意呢?”
小鸥很抗拒地躲开了,她脸色僵硬,挤出一句:“大白天的干什么?”
青年嘻嘻笑起来,说:“躲什么呀,我不是前几天才刚和你睡过吗?都是老熟人了,装什么不认识啊?”
后面几人跟着起哄,有人说:“晚上敢出去卖,白天就觉得自己变干净啦?”
有几个客人见势不对,匆匆离开了。路人听了这话,连带着看小鸥的眼神也变得怪异。
小鸥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半晌说不出话。虞祝突然从旁边冒出来,挡在她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青年,眼神像冰一样,说:“人家好好地做着生意,你来发什么神经?”
青年不以为意,还是嬉皮笑脸,还上下打量虞祝:“我不就是想她了吗,过来看看怎么了?你谁啊?她男朋友?你知道她晚上出去卖不?”
他还探头去看小鸥:“你想我了不?”
虞祝站着纹丝不动,盯着青年说:“给你三秒钟,赶紧滚。”
青年不乐意了:“操,你到底是谁啊,家住海边呢,管这么宽?我来看她碍着你了吗?”
后边有人帮腔:“你喜欢她啊?还是你也过点她?怎么样,好睡不?”
虞祝二话没说,一拳砸在青年脸上。
等小鸥反应过来,尖叫出声的时候,虞祝已经和几人打成一团了。
白屿没急着走,坐在一边看了几眼,发现虞祝打架方式可以说是十分之简单粗暴,和对面你一拳我一拳,完全是硬碰硬,毫无格斗技巧可言。没一会虞祝脸上便挨了一圈,迅速红肿起来,白屿顿觉心疼。
可白屿自己架没少打,围观别人打架还是头一次。他坐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处境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做什么。他看了看四周,有人上来拉架,有人掏出手机报警,小鸥还在尖叫,他想了想,冲小鸥走过去,说:“你先进去吧,别被误伤了……”
就在这时,他余光看见有人抄起了其他客人留在桌上的碗狠狠地朝虞祝头上砸去,出于条件反射,他抬手一挡,小臂顿时传来剧烈的疼痛,整个右手都失去了知觉。
白屿皱起眉,抢了这人手里的碗,一把砸在他鼻子上,这人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他又用左手格开了左边一人的拳头,手肘锢住他的脖子,伸腿一勾,借巧劲把他掀翻。接着回头,在站在身后的人胸口补上一脚。
地上三人刚爬起来,不远处就传来了警车的声音。那三人匆匆对视一眼,忙不迭地跑了。
虞祝抹了一把脸,盯着白屿的右手问:“有没有事?”
白屿的右手举不起来,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没事。”
虞祝视线转移到他脸上,说:“我听到骨头响,真的没……”他顿了顿,换了个问法,干脆道,“医药费大概要多少?我转给你。”
剧痛还在,但白屿面不改色,既不脸色发白也不冒冷汗,他最擅长忍痛。他看着虞祝真诚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说:“不用你赔,我自己要伸手的。”
虞祝只好说:“谢谢老板。”
白屿听到身后的动静,扭头看了一眼赶来的警察,轻轻推了一下虞祝,说:“你先进去处理伤口,我来跟警察说。”
虞祝说了声“好”,叫了一下被吓哭的小鸥,听到白屿又补了一句:“脸上记得用冰块敷一下。”
虞祝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个人。他当然知道这人喜欢自己的脸,但他确实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他首先关心的不是自己的胳膊。小鸥店里用的瓷碗都很厚,砸在地上也不容易碎。那只碗砸下来的时候,虞祝确信自己听到骨头裂开的声音。
但他自己都不在意,虞祝更是没有替他在意的立场。他带着小鸥进了店里,小鸥一边掉眼泪一边翻出医药箱,用创口贴贴住擦伤,拿红花油给他揉淤青。她还真的去拿了冰块,让虞祝自己按在红肿的脸上。
小鸥带着哭腔说:“等会再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虞祝说:“没什么大事,都是小伤。”
小鸥又说:“你那个……老板,真是太谢谢他了,他那一下到底严不严重啊?我觉得挺严重的,但他看起来又好像没事一样。”
虞祝说:“他说没事,那就没事吧。大不了下次他再来找我,我不收他的钱。”
小鸥说:“收什么钱啊……”她突然反应过来,瞪着眼睛看虞祝:“真的假的,你要倒贴啊?!要不还是直接赔他钱吧!”
虞祝没忍住笑出声了。他扶着冰块,转头去看白屿,见他正和两个警察说话,表情动作都很云淡风轻,好像很轻松地就应付过去了。只是他的右手始终无力地垂在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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