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璟的事情,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都算是恰如其分的处理好了。
而相比起如今的局势,言今与秦璋,要考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尤其是定州城的府尹,以及手握重兵的定州都尉。
否则一旦秦家军被他们盯上,派兵来平叛的话,局势会十分凶险。
不过这个时候,赵贺这位县令的亲笔书信,以及百姓们的请愿书,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至少这两样东西,送到定州府尹衙门里后,作为府尹的郭不移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今各地局势都十分混乱,定州也是一样,不但治下谋逆的小股势力,就像雨后的笋子般,纷纷的冒头出来。
甚至就连定州城内,都是人心惶惶,还有很多渗透进来的谋逆之辈,造谣生事,试图为自己一方造势。
光这半个月,抓进城内牢房的人数之多,甚至都快要关不下了。
就在郭不移陷入沉思的时候,一个身穿盔甲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的佩刀上还挂着血呢。
“我说郭府尹,蒋某这边都要整军待发了,你这名单怎么还迟迟不送过来。”
这一身武将戎装穿戴的,正是定州都尉蒋庆。
他俩身为定州官衔最高的,平叛的事情,自然也是要商讨着来,互为牵制,就是为了防止一方做大。
蒋都尉不必着急,本官对于你这份名单还有所迟疑。
如今朝廷为了稳定局面,对于各地冒出来的谋逆之徒,尤其是成了些气候的,那都是直接出手镇压。
别管你是真的活不起,官逼民反。
还是为了对抗山匪强盗,自行组织起来的势力。
只要朝廷觉得你有罪,那你就是罪该万死。
至于民间疾苦,迫不得已,这些朝廷根本不会去管。
蒋庆一脸的不耐烦,觉得这文官就是麻烦。
显然朝廷下达命令,把人头凑够了不就行了,还至于这样犹豫不决嘛。
“我瞧瞧,郭府尹这是又对谁大发慈悲心呢,若你觉得不合适,那就划掉呗,反正咱们定州城谋逆的歹人抓都抓不完,也不差划掉几个。”
这番话,蒋庆说得也没错。
可是听在郭不移心里,却总觉得不是滋味。
至少乱世下,虽然谁都有迫不得已,但定州乱成这般样子,就是他这个府尹的失职,只是心里再着急,他也确实是有心无力。
而蒋庆急着出去平叛,将朝廷交代的差事办了,到时候就回大营里去,再不用管这档子破事了。
结果看过名单后,蒋庆立刻摇头说道:
“我说郭兄,你竟然要放过枣县这群乱臣贼子,我记得他们号称秦家军,佣兵过万,在当地几个县颇有影响力了,你竟然要划掉,你这是在与我说笑呢吧。”
蒋庆确实围剿谁都一样,但其中也有区别。
就像百十来人的那种,他一来一回,世间都搭在路上了。
可像秦家军这种,已经有了一定规模的,不但是份功劳,围剿掉一个就顶得上,那些不入流的几十个,蒋庆自然不想放过到了嘴边的这块肥肉了。
但郭不移与蒋庆,在官衔上本就平起平坐,都是定州的封疆大吏。
所以他丝毫不退让的说道:“这秦家军与别的谋逆之辈不同,他们是斩杀了朝廷命官,但是周遭几个县的县令却被礼遇,更愿意联名写折子到我这里,讲明事情缘由为他们说情。”
“那又怎样,他们私下招兵,这就是死罪。”
郭不移知道,说服不了蒋庆,而且就算说多了他也未必听得懂。
可是秦家军所在的那几个县,反倒百姓最为太平,而且他们还对周遭的山匪强盗自行清缴。
就连之前闹得很凶,所过之处,犹如蝗虫过境般的安王势力,也是他们给除掉的。
因此不但势力不弱,关键盘踞一方,确实在作为百姓好的实事,这也是郭不移很不想动他们的原因。
“此事不必再说了,我乃定州府尹,若将军觉得我处事偏袒,与这些乱臣贼子有关系,你只管上书朝廷参我一本好了。但朝廷没有定我罪之前,这名单勾选的权利,本官想来还是有的。”
“你!”
这话蒋庆自然不愿听,但是郭不移的身份在那摆着,他也不好发作,只能拂袖冷哼一声后离开了。
早晚有一天,他非得把这个碍事的郭不移弄走,到时整个定州就他一人说了算。
想到这里,蒋庆的眼中有杀机闪过,若是太平时,他自然不敢冒出这种想法,但如今谁不替自己早做打算,今天他领兵四处替朝廷卖命,明日可就未必如此了。
而这一幕,言今当然不知晓,自己这边有多凶险的逃过一劫。
但是定州城内的情况,言今也是早早就派人打探着了。
因此蒋庆平乱,并非领兵往他们这里来,几天后这个消息就传到了言今的手中,让她暂时又松了口气。
见她心事重重,秦璋在旁笑着说道:
“吉人自有天相,今今你就别愁了,而且真被定州军盯上了,最坏的打算咱们不也做好应对之策了。当务之急啊,是如何款待贵客,你在北边这么久,难得来朋友能小聚一下,操心的事情都交给我就好了。”
秦璋提到的所谓朋友,指的其实是从镇南侯府来的使者。
自从与南边的董侯爷有联络后,言今与镇南侯府就再没断过联系。
而如今秦家军也算小有规模,与镇南侯府虽然无法相提并论,但也能形成南北守望的局面。
镇南侯既然起兵,自然不会止步于南边,早晚是要涉及到北边来的。
所以有这个想法后,镇南侯府就派了使者,准备过来看一眼局势。
提及这些,言今不禁笑着说道:“都不知道来的是谁呢,董世伯手下能人辈出,我未必都认识。”
“不管是谁都好,咱们好好的款待,南边的事情,这下不用书信,你可以好好与他们谈论家乡的事情,要是能稍微缓解你的家愁,就算这群人没白来。”
反正南北离得这样远,秦璋也没指望,眼下能得镇南侯府什么提携与庇护。
只要他家今今高兴,那就足够了,他就愿意以礼相待,好好款待这些南边来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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