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的空中飞来三五只成群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在一道墙外的树中落脚,在树下,一名身着侍女服制,发间却有着几只发钗的美貌女子匆匆经过。
树上的一只鸟儿跳跃着调转了方向,面向了墙的另一侧。
只见那女子行色匆忙地进入了院落到了一间房门外,先是用手帕轻抹了额上的汗才柔声道:“二少爷可在屋内?是我。”
“进吧。”
挂上笑脸后女子推门入内,入眼便是秦明在整理才换上的外衫。她急忙上前,“还是奴婢来吧。”
秦明闻言便由她,右边的衣袖稍皱,他微抬右手等侍女整理。
记挂秦父的病情秦明迈步就走,侍女见状几大步上前拦住他去路。“二少爷,奴婢有事同二少爷说明。”
“何事?”不知何时起秦明便闻不惯女子身上的脂粉香气,注视女子皱眉。
“是,是家中小弟昨日传来消息说家中母亲病重。奴婢担心母亲想向二少爷告假回去照顾母亲。”女子毫无察觉,满脸的担忧不作假。
“只要母亲的病症有所好转奴婢即刻回来!”
眉头一松秦明点头同意,在对方沉浸在喜悦中问到:“你年方几何?”
“奴婢今年二十一。”犹犹豫豫地答出,女子心中有了猜忌。却不敢乱想,眼看秦明转身走向桌边提笔写什么心就提到嗓子眼儿。
盯着秦明背影女子不安道:“二少爷?”
放下笔,秦明大步回到女子面前递出纸张。“你家在何处?”
“王城外就近的小镇上。”
见女子收下了纸张秦明面带微笑道:“去账房结了本月的月钱,另外那张纸出示你可再领三十两作为你往后的安家费用。回去好好照顾你的母亲,若是钱财不够,可以找我提。”
边听边摇头,女子神色慌张地追到门外抱住秦明手臂。“二少爷要赶我走吗?”
“奴婢不求能扶正,只要能留在二少爷身边服侍!二少爷别--”
淡漠地拉开女子秦明打断对方,“秦家不会赶任何人。你母亲病重就回去照顾,为你家人想想。”
留下短短一句,秦明头也不回地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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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大开的书房外,秦明抬手扣门两声。得到秦父示意才迈步入内。
“父亲怎么不在房中歇息?”
“哼。”怒气冲冲地合上账本,秦父将其推向秦明。“这该是你的事情。”
染坊的账本,瞟了一眼秦明视线回到秦父含怒的脸上。
“你接手染坊。若你还担心我这把老骨头,就把事情都处理好别又到了地方又生病!”
随意翻了翻,秦明便合上账本放回桌上。“上次只是意外。”
秦母看向秦明。“你要放人走为何不与母亲说?”
秦父不解道:“什么人?”
“他房里的人。”
注视秦明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秦父气不打一处来,“你在想什么?成天无所事事在外花天酒地也就罢了,自家的生意也不上心!你这吊儿郎当的性子为父如何放手将染坊交给你?”
“父亲正值壮年,管理一个染坊游刃有余无须我插手。”
“你给我站住!”秦父一声怒吼,秦母也出言斥责。
没走出两步的秦明转过身脸色平静,“染坊事务繁忙父亲若是累了,何不让秦禾去管,何况这些年他将染坊打理得井井有条盈利颇多。”
“秦明!”秦母厉声呵斥道:“你少说两句。”
“你少顾左右而言他,我说的话你记清楚,不许再提那个混账东西。”
书房中原本压抑的气氛转变,秦明注视秦父铁青的脸也懊恼。从前他不会反驳双亲,可今日却管不住口。
“你昨日整夜未归,今日一回来就赶走通房,你要做什么?”
“别跟他置气,大夫可是嘱咐过你不能动怒。”秦母劝说着,自己眉头不展。
秦明淡然开口:“她年纪尚轻,家中老小无人照拂。让她回去是为她好,与其留在秦家不如回去寻个合适人家出嫁。”
这话不假,秦父冷哼一声别过脸。秦母想起方才女子的哭诉也嫌烦,“她也有二十一了出去找个人嫁了也好。”
“你昨晚在什么地方,是不是湘馆?”
眼皮时不时地跳,原来是这个缘故。秦明当即答道:“不是。”
“不是湘馆又是何处。说清楚!”
木桌被大力拍响惊得秦母一愣,随即也瞪向秦明。“你父亲还在病中,若是在你夜不归宿的那日出了事该如何是好?”
“我明白了。今后不在外留宿,多晚都会回家中。谨防父亲有事。”
“你说什么!你盼着老夫有事了!”不能怪秦父秦父指着秦明鼻子开骂,“在你心里就没我这个做父亲的位置是不是!”
“好了好了,他也答应了往后不会夜不归宿。你不是要去染坊,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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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歹说送秦父出了书房门,秦母缓和了态度说:“坐下吧。”
刚才他提起秦禾,秦母便试探性地问:“可有你大哥的消息?”
“不知。”秦明握住木椅扶手,若有所思的样子,在秦母看来他的话不可信。
“你们兄弟俩自小感情就深,却因为那个谈雪分隔两地--”
“看来母亲没什么事要吩咐,我先回房。”
“坐下。”秦母厉声重复:“坐下。”
不耐烦地坐回木椅,秦明愁眉不展。“母亲要找秦禾的确是问错人,我如何得知他在何处?”
“你当真不关心你大哥的处境?”秦母一脸不置信。
“他不关心这个家,叫我如何关心他?”
“算了,不提此事。”秦母故作镇定地端茶喝,一边观察秦明脸色。抿了口茶水便放下,唉声叹气地。话锋一转,“昨夜你去了何处留宿?我跟你父亲如今只有你了,不希望你出差错。”
“我--”
“你父亲如今是受不住惊吓的。”说完秦母一声叹息,“昨夜他等你一同用晚饭,就是不见你回来。”
内疚的同时秦明目光闪躲,“我今后不会在外留宿。”
“那昨晚你在何处?”
秦明的沉默,令秦母极力压制胸中怒火,暗中将一些事提上日程。态度缓和道:“母亲自是信你的,你不会像你大哥一样糊涂。”
“母亲也认为是秦禾的错?”不经反问,秦明疑惑不解。
“不全是他的错。”
母子俩的对话看似关联却不相关,而秦明也察觉到。无奈道:“他们应该还在王城,我让人去找。”
秦母自然同意,笑着点头。“若是找到你大哥先不要告知你父亲。”
“我明白。”
屋外忽地狂风大作,原本是艳阳高照的天瞬间阴暗,烈日被层层乌云遮挡。
忽地下起了急雨,大颗大颗地从天而降密集地落在地面。呼啸的风袭来,秦明想到秦禾谈雪住的那间客栈。
那客栈应该是临时的落脚点,现在去他们早没了影儿。
“近来不见范遥何华时阑来找你。”
回过神来就听到这一句,秦明一半的心思还在外面的急雨上。这场突来的大雨搅乱了他心神。
对上秦明迟疑的目光,秦母装作不经意地提起:“昨日外出遇见你范伯母,她身旁跟着一位姑娘,我猜啊是她的亲戚。”
“前些日子你父亲说华时阑的父亲也想给自家儿子说门亲事,你可有听华时阑提起?”
秦明笑得牵强,摇了摇头。
“你们三人自小一起长大,他们又都谈婚论嫁了,可就剩下你一人毫无着落。”
这半天下来,他的母亲是催婚来了!
秦明笑而不语,换做之前他必定会一口回绝的。
“你大哥的事不能影响你,好在你也清醒。”
“母亲。”秦明急忙出声,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半晌都犹豫不决。
“母亲只是和你提一句,你的事终归要你自己考虑。”
秦明应声,脸上挂不住笑。
“若是有心仪的人就带回家中让母亲瞧瞧,不论对方是什么身份母亲都无二话,只要你喜欢。”
“谢过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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