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涯。”明语温看着这个名字,记起先前“斗诗”时所见那人,明语温继续往下看。
“南姓?这倒是少见。”
明语温顺着仔细看了,一旁的明俞郴无聊点着茶,茶盏中的茶沫一圈又一圈布满整个茶杯。
“这榜单一出,宫中帖子也应当都发出了罢?”
明语温问道,半晌不见回答,她疑惑抬起头来,看向明俞郴,明俞郴手中茶勺无意识的搅动着,眼睛却只盯着茶杯,一动不动。
“哥哥?”
明语温疑惑叫他。
“嗯?你说什么?”
明俞郴抬头,看向明语温。
“我方才说,再过几日便是琼林宴了罢?”
“琼林宴的帖子好像已经送出了。”明俞郴回过神来,搁下手中的茶具,“你问这个做什么?”
“看到这份名单,想起来先前张家姑娘所说,帮毓之堂兄疏通,也不知有没有成效。”
“这个就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了,毓之堂兄心里有底……”
明俞郴说着,明语温看着他,问道:“哥哥从进门来就有些心神不宁的,发生了什么?”
明俞郴看她一眼,张了张口,复又低下头去,看着茶杯中打着旋的茶沫,这是要继续发呆的架势。
“哥哥与我有什么不好说的?是父亲那边有什么……”
明俞郴转过头来:“不是父亲。”
说完转回头去。
“那是什么?很少见你这样郁结的模样。”
明俞郴伸出手来,拨开茶盏,转动凳子,面对明语温。
“谢家大郎约你出去。”
“什么?”明语温看了看手中的名单,以为听错了。
“谢家大郎昨儿让人给我偷偷塞了纸条,说是找你有事要说。”
明语温道:“可说了什么事?”
明俞郴摇摇头:“传信的人没说。”
“虽说谢家大郎模样好,学问好,家世也不错,可是……”明俞郴面含担忧地看着她。
“可是什么?谢家大郎不好吗?”这件事从开始到现在,明俞郴从未表过态,明老爷和明夫人谈起来的时候明俞郴也从未反对,明语温还以为长兄同父母亲一样都有些暧昧不清的,如今这样的话倒像是反对的意思。
“不是不好,若是换作其他任何一人,哥哥也会替你争上一争,可偏偏是他。”明俞郴郁闷道。
“他怎么了?”明语温追问道。
明俞郴却道:“不说这个了,每年的琼林宴,都会做足了功夫,到时候必定是热闹至极的。”
明俞郴说着,看向明语温:“虽说先前圣上那边可能会有动作,但毕竟没有真正的下旨,若是谢家大郎妹妹不想应,那不如趁此机会,在这榜单上择一位夫婿?”
听着明俞郴这话,名语温想起来先前同明夫人所说的那番话,只怕是明俞郴还不知情。
“谢家大郎约我见面,可说了是什么时候?”
“三日后,明月楼。”
“小姐。”思阙进门来,看到明俞郴也在,赶忙行礼,“大少爷。”
明语温看向她:“什么事?”
“明烟过来了,说是先前看的铺子有着落了,夫人让小姐跑一趟。”
明语温眼前一亮:“什么时候?”
“高掌柜的已经等在前头了。”
明语温看向明俞郴:“哥哥要不要同我去?”
明语温说着话,明俞郴已经站起身来了,他笑着道:“左右无事,那就一同去看看。”
明俞郴走到门口,回头道:“你先换身衣裳,我去前头等你。”
西明的田产铺子都在安庆,如今入了京城来,这些东西就得重新置办,明夫人自从进了京城来就没少打听,也就是前几日,才打听到夜市上有一家香粉铺子想要转手。
还没入夜,不似晚上一般灯火通明,人群熙攘,大部分的铺子都紧闭着门,零星几家买吃食的还在开着,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也来去匆匆。
夜市上最好的铺子靠近东面,银楼最多,金银首饰,就连平日里少见的珍奇玉石也能偶尔看到,靠近东面的商品,价格居高不下,是以,在这夜市东面,达官贵人并不少见。
“这铺子是从前崔家的,崔家大姑娘嫁去了杨州,崔家正打算卖了几处铺子,给女儿筹备嫁妆。”
明语温通明俞郴说着闲话,一边向着铺子走去,明语温在京城择一夫家,自然铺子田产都要有,西明的家产大都在安庆,距离京城万里之遥,这些东西都得现置办。
进了铺子,铺子不大,原本做的是一家脂粉生意,如今大门紧闭着,里头的东西都撤了个干净,只剩些博古架以及一些小的桌椅凳子,前头的事有高掌柜的出面,他们也就是来走个过场,若非要紧的事情,高掌柜的独自一人便可以做出决定了的。
“这铺子小了些。”
明俞郴跟着一同过来,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见着这铺子,心里头有几分不满意。
“只是一间平常的铺子,再说,在这京城,寸土寸金,很多时候就不是银子的事儿……”
说着闲话,吃了两盏茶,前头,铺子的事情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了,两人商量着,差人回府报了信,两人就在外头用晚膳。
“明月楼的饭食不算好,点心倒是不错的。”明俞郴在前头领着路,明语温落后他半步,跟着他一同上了楼,“要说明月楼最好的地方还是它的风景。”
“这位公子说的不错,咱们明月楼要说最好的,那就是此处的风景,要不说是明月楼,明月二字可是大有出处的,两位想必听说过贤王吧?”
“自然。”明俞郴回答道,贤王是文武帝时封的外姓闲散王爷,这贤之一字,又是外姓,可见一般……
“咱们这匾额上的几个字,便是贤王当年亲自所题。”小二说着,脸上满是有于荣焉。
“姑娘这是第一次来明月楼吧?”小二的目光依次从两人身上看过,“姑娘可算是来对了地方,今儿咱们楼里出了道新菜,酒蒸鸡,用的是刚酿出来的荔枝酒,正要给楼上的贵客送去,姑娘若是愿意,待会儿给您和这位公子送一份。”
明语温看向明俞郴,明俞郴只看向小二手中端着的盘子:“不知楼上的是哪位贵客?兴许我们认识。”
小二连忙弯腰赔礼:“这位公子,咱们这有咱们这的规矩,没有客人的允许……”小二眼里有几分为难,“若是公子相识之人,我们可替您上去询问一番。”
明俞郴摇摇头:“那边罢了,为我们准备一间包厢罢。”
“好嘞,您稍等。”小二说着,招呼另外一人上前来,吩咐道:“带这两位客人去最好的房间。”
嘱咐完,端着手中的盘子,往楼上去了,旁边这才出来一人,做学徒打扮,低着头在前边带路。
上了楼去,是极少的几个包房,在包厢前都有专门的人,学徒带着两人上了楼去,在一包厢前停下,包房的人立刻迎了上来,明语温看向转身离开的学徒,有些奇怪。
“怎么了?”明俞郴问她。
“我瞧着那店员有些许奇怪。”
“哪里奇怪?”
“说不上来。”
包房的门已经开了,守着包房门口的侍应生则堆起来满脸的笑容:“客官放心,咱们明月楼的伙计都是清清白白选进来的,刚才的伙计应当是新来的学徒,若是有不周之处,还望两位多担待些。”
明语温摇摇头,跟着明俞郴进门去了,侍应生为两人摆好桌子,上来几份点心,这才拿了一份单子,为两人介绍着。
等侍应生出了门去,明俞郴才重新看向她:“刚才怎么了?”
“那学徒,哥哥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有何不对的?”
“前头那小二话语连连,就连门口的……”明语温扬了扬下巴,明俞郴跟着看过去,“总感觉与这些人都不同,况且,声音嘶哑,并不像是明月楼会招的人。”
“许是来的时日短,还未适应,莫要多想,你呀,小小年纪,思虑过多。”
明语温见明俞郴揶揄她,倒也不恼,只是自顾端起酒壶来,倒了半杯:“也不知这是什么酒。”
“管他什么酒。”明俞郴说着,接过来她手中的酒壶,也给自己满上,见明语温一口喝了还要倒第二杯,连忙道,“莫要贪杯,喝多了我一个人可不能把你弄回去。”
“这酒是甜的,有点儿像安庆的葡萄酒。”明语温说着,却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明俞郴喝了一小口,笑她:“那葡萄酒还得是母亲陪嫁庄子上的好喝,这个也不是很像,想喝家里的酒了?”
明语温诚实地点点头:“还是家里好,这京城呀……”明语温说了半句便不说了。
明俞郴抬眼看她。
明语温低头,看着桌上的点心,拾起一块,放入口中:“哥哥没骗我,这点心确实是好吃。”
这话一出,明俞郴斜眼看她:“哥哥几时骗过你?”
摇摇头,明语温端起酒壶,给明俞郴满上:“哥哥多喝些。”
明俞郴抬手挡住她的殷勤,接过酒壶放在一边,同她说道:“想喝酒还不简单,等回家去给四叔母去一封信,想喝什么酒喝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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