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恰正发着烧。
他脸上一片红晕,骆鑫用手背试了下他额头的温度,皱着眉扒开他的眼皮。
“……”他没说话,沉默着把人背起来。
姜曲琢磨着他应该是打算找个地方给木恰降温。
她心脏怦怦跳。
“宋末呢。”
萧允拉着嘴角,骆鑫的表情太恐怖,身上的冷气不要钱似的往外放。
她挠着头,回头就听见姜曲这么问她。
“宋末?”她挑眉,“那我不知道。”
“你们不是去了一间屋子?”
“那也是她跟着我进来的。”萧允耸肩,“我和她就一起走了一段,然后她就不见了。”
姜曲看上去并不相信她的话,她朝骆鑫离去的地方看了一眼,不安地攥紧拳头。
这栋屋子里有奇怪的东西,像那个监控,还有刚才木恰的表现。
她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失败了。
秦久川在楼上点了支烟,他看着火苗烧了一会儿,才把这支烟抽完。
“这两个小时你做什么去了。”
他的脸被烟雾模糊,萧允不太想回答,但显然,这里的两人都不会允许她缄默。
“从书房过去有地道,”她摊手,“暗门,我从那里走到封住的那几间房,不过那边都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也不像有邀请人在的样子。”
“那些东西值得你花上两个小时吗。”姜曲不解,“那几间房,看上去面积也不大。”
“我在地道里打转了很久,”萧允捏起肩膀上蹭黑的衣服布料,“那里面又没有地图,又黑,走不出来很正常吧。”
姜曲不置可否。
秦久川看上去没有意见,他掐掉烟头,最后看了一眼萧允。
“找找宋小姐吧。”他声音疲倦,“然后就下山,现在还不算晚,山路还能走。”】
……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
木恰滚进一间地下暗室,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中了某种毒,类似肌肉松弛剂之类的药物,但他现在没有解毒的药物,身上也只有一瓶水目前能用。
他打开手表上便携的照明灯,大概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这是狭小的地道,如果没有人从另一边过来,也无法发现他。
从厨房橱柜那边出去不现实。那头是单向封锁的,在进入之后无法离开,只能单方向旋转。
虽然并不安全……
但现在也别无他法了。
他撑着飘散的思绪,昏迷了过去。
……
骆鑫拿下一副挂着的油画,对着背板的签名看了一会。
“那种地方是不会藏着人的。”
“我当然知道。”
他想要扣开背板,尝试了一会儿,只好放弃,“如果不用这种方式转移注意力,恐怕什么都找不到了。”
“你指什么。”
“真相。”
“你作为一个业余侦探,好奇的也太多了。”秦久川站在他身边,同样打量着那幅画,“刺激那位萧小姐让你得到什么消息了吗。”
“嗯?”骆鑫笑眯眯地歪头,“你是说在屋外的时候吗。”
“是。”
“也没有别的。”骆鑫余光锁定姜曲的位置,确定她够远,才开口 ,“萧允身上有屋子里那股霉味,再加上一些别的因素和她奇怪的态度,几乎可以确认她在我们到之前就进过屋子。”
“你怀疑她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
“之一。”骆鑫颔首,“我怀疑的人多着,秦警官,你也在其中。”
秦久川沉默片刻,“你果然知道了。”
“毕竟你也没有用化名。”骆鑫打着哈哈,“可别小瞧业余侦探社的情报能力。”
“关于这个,我好奇一件事。”秦久川斟酌道,“你应该也不像你说的那样,仅仅是对这件事感兴趣。”
骆鑫笑着看他。
“委托你们的人是谁?”
“这我无可奉告。”骆鑫一口拒绝,“对委托人的**保密也是侦探的职业操守。”
秦久川头疼。
虽然他也没期待一下得到答案,不过骆鑫的态度还是让他恼火。
“不过……”
秦久川打起精神听他说话。
“我现在不那么怀疑她了。”骆鑫敲着油画背板,“秦sir,你对‘陈寺’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他是齐乔衣和吴庸的老板。”秦久川无奈,“叫我名字吧,我现在已经不是刑警了。”
“行啊。”骆鑫笑嘻嘻答,“这个人的名字出现的太频繁了,喏,我们不也找到好几封吴庸的手写信么。”
“那些信又怎么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骆鑫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的信纸,他捏住一角,哗啦一下打开来,“在小情侣互诉衷肠的情书里,这个人出现的次数也太高了。”
“而且——”骆鑫摸着下巴,在姜曲看过来之前把信原封不动地折回去,“齐乔衣的口吻,听起来也太恨这个人了。”
“……那些证明不了什么。”
“是啊,什么都证明不了。”骆鑫眼底神色暗暗,“没有任何关于他谋杀的指向,或者证据,这一切都会成为齐乔衣自杀论的砖瓦,把她架上自缢的绞刑架。”
“你为什么,到现在都坚持齐乔衣的死是谋杀?”
“不是我坚持。”骆鑫轻松道,“是我的雇主,雇主!我可爱的委托人花了整整五百万悬赏,我们可只收到了定金,后续的巨款可是一点都没吞进肚子呢。”
秦久川:“……”
不管这是不是真的。
他现在是觉得骆鑫这人嘴里的话不可信了。
姜曲从门后走出来,她眉间难掩焦急和躁动,秦久川知道她是在担心宋末,于是只好提议再去一次一楼。
“不用了。”她神色阴郁,“大概没什么结果。”
“诶?你明明这么在乎宋小姐。”骆鑫从后面冒出头,“为什么不去找她。”
“我也没办法控制住人的一举一动。”姜曲缓过神来,“到合适的时候,说不定会再次遇见。”
“用这种方式对待重要的人真的好吗?”骆鑫不解,“你明明刚才也说过,要给宠物狗一些自由活动的空间,可现在看起来,宋小姐可不像是宠物狗。”
“她当然不是。”姜曲皱眉,“你难道会这样对待自己的朋友吗?”
“朋友?”骆鑫好笑道,“真的是朋友吗?”
姜曲愣住。
“你现在的表情,就像是手边一直都听话的小朋友迷路走散了一样。但宋小姐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
骆鑫以为这句话足以激怒她。
可姜曲没有。
“她当然不是。”姜曲叹了一口气,“宋末是独立的个体,没人比我更了解这一点。”
“就算是她自己也一样吗?”
“侦探,你的问题真的很奇怪……但我不得不说,你这个问题,有些超乎我的想象。”
骆鑫站在秦久川身后,他专注地看着姜曲脸上的每个表情。
以至于此刻,虽然他想要怀疑,但是事实告诉他,姜曲没有撒谎。
扎着高马尾,编了一小撮蝎子辫的女人与他对视,以无比认真的语气告诉他:
“我比宋末更了解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因为她抓不住宋末。
从一开始,到现在,没有一次成功过。】
……
【在木恰被发现的十几分钟后,宋末也出现了。
她被秦久川看到的时候,正在阴影里和姜曲站在一起。
她们看上去已经聊了很久,秦久川本来不想打扰她们,但萧允已经注意到了这边。
他喊出宋末的名字,在姜曲转头的一瞬间,他看见了对方眼里的脆弱和动摇。
那感情只泄露了一瞬间,就被这个女人收了回去。
宋末和最开始比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和萧允一样,她身上很多地方都蹭脏了,看起来更加灰头土脸,像个乞讨的娃娃。
几人交换了视线,萧允叫他们下去,说木恰从昏迷中醒来了。跟着宋末和姜曲往下走的时候,秦久川被宋末扯住了衣角。
他下意识回头,然后被对方制止。
“不要动。”她说,“小心萧允。”
……小心萧允?
秦久川琢磨不透她的意思。然而黑夜只给了他们这一点时间。
木恰从昏迷中醒来,没人知道骆鑫是怎么做到的,只是他的脸色并不好看,似乎在压抑着怒火。
这也是当然的,没人会觉得自己的同伴受伤是件小事。
“调察就到此为止吧。”
他坐在地上,木恰靠着他的肩膀,碎了半边屏幕的电脑摊开在腿上。
“死机了。”他咳了两声,把电脑合上,“看起来是查不出什么了。”
“现在还在纠结那个吗。”骆鑫无语,“你已经发烧了,现在是病人,病人就给我安静待着!”
“叫我查资料的社长没资格说这话吧。”木恰咳了两声,更加虚弱地喘了一会儿。
他的呼吸很重,像报废的风箱。
“总之——我们决定放弃了,”骆鑫摊手,“秦大哥刚才不也说找到宋末就回去吗?现在还算有时间吧?”
萧允皱眉:“等会儿,现在邀请人也没信儿,事件的主谋都没现身,怎么能临场脱逃?”
“说什么主谋,在场有任何人有嫌疑吗?”
“别和我装傻。”萧允嗤笑,“单说一个宋末,就和这事情脱不了干系吧?”
“您好像自始至终都对小宋怨气很大。”
“她们在同一家病院朝夕相处三年之久,要说没一点摩擦,也不可能吧?”
“萧小姐,”姜曲一个字一个字咬着道,“腹诽已死之人,编造莫须有罪名的,小心舌头烂掉哦。”
“姜小姐才是,”萧允皮笑肉不笑道,“对宋末护得这么紧,一句话都不让别人说,是怕她说错什么吗?”
“既然是两位的矛盾,跟我们就没关系了吧,”骆鑫搀扶起木恰,“那我们可要离开——”
“砰!”
一声巨大的枪响在室内炸开。
萧允面无表情地上膛,她右手颤抖,脸上却不见丝毫怯意。
“我还没说完呢。”她看着互相搀扶的两人,神色冰冷,“别着急啊。”
她环视一圈,“一、二、三、四——”
“……不对啊,”她有了某个荒谬的猜想,“宋末呢?”
汽油的味道飘来。
萧允一家把姜曲踢到在地,她用枪对准秦久川:“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在楼梯上?”
“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秦久川冷静地与她对视,“现在挟持所有人,你姐姐的案件也没法翻案。”
“我知道。”萧允的手在抖,“你告诉我,宋末和你说了什么?”
“……”秦久川犹豫两秒,他在想是不是应该告诉萧允。
对方的情绪太不稳定,他怕再说些什么刺激她的,大家都讨不了好。
“她让我小心你。”
“什么?”
“她说,‘小心萧允’。”】
看着好像快完结了,其实并没有。
主线快结束了,后面就是补齐其他线。
好艰难啊推剧情好艰难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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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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