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甄脑子疼得嗡嗡的,本就剧组赶进度没休息好,现在又突然来了这么多事,对吴纶优没了耐心。
“好好好,知道了,你们聊好吧。”
就算耳边没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宋时甄还是犯愁。
她揉了揉眉头,斟酌开口,“默默,这个孩子,必须得生么?”
前两天走的时候,本以为侯默会放弃这个孩子,毕竟现在的许杨奕能不能醒还不知道,为了侯默的身体考虑,这个孩子似乎没什么必要。
这些事情,侯默又怎会没想过。
从前的日子说好也没什么盼头,说不好,又必须得活着,特别是进了娱乐圈后,生活简直是一团乱码。
顾着侯想病情的同时,自己的心理问题又上来添一把火。
可自从遇到许杨奕之后,一切都脱离的原来的轨道,却令侯默心甘情愿跟着偏离原来的生活。
没人比她更清楚,那些变动,有多么来之不易,又如此短暂。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情况了,再多一个张得想许杨奕的小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她看起来挺喜欢小孩子的。
“这个问题不是之前就说好了么?”她没有说完的下半句是只要许杨奕在,这个孩子就一定在。
一听这话再结合她的神情,宋时甄就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了,“算了,保护好自己就好,反正我做干妈也挺不错的。”
想着想着,就连嘴角都不自主翘起来,就差口水流下来了。
“默默!现在还不能动,你还输着液呢,再动会滚针的。”
眼见着侯默要坐起身来,宋时甄连忙去扶。
“怎么了!怎么了?”
门外的吴纶优一直注意着说话的声音,听到屋里的动静,立马推门进来。
侯默抬起手想按身后的船床头铃,显然没想拔掉手上的输液线,“没什么事了,但是阿奕那,我不放心。”
“不是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她!再折腾下去,孩子也别要了!”
吴大少爷一听到许杨奕这个名字额头就青筋暴起,他是不如许杨奕,可也不代表许杨奕能随便欺负侯默啊!
“吴纶优!好了!”
宋时甄一句两句也跟着家伙说不清楚,看到侯默这虚弱的样子又没法拒绝,怕她自己走过去更危险里,只得答应她,“你别动,我把你的病床推到她那给病房去可以吧?”
“谢谢。”
幸亏两人本身离得就不远,再上一层楼就是了。
“好了,那我们就先出去了,嫂子,你好好休息吧,老大会醒的,别担心。”
不一会功夫,黄一泉就将两个病床合在一起,就像已经习惯了推病床一般,一切都很熟练。
“我知道,谢谢。”
这话似乎耗费了侯默为数不多的力气,她轻轻抱住了许杨奕的胳膊,头贴在她胸前,闭着眼感受那里的心跳,再没了声音。
原本在外顾及着大事小事得体的她,都没精力再管屋子里那些人了。
屋子里的人看到这副模样只得出去了。
吴纶优本身就很着急,这几个小时遇到的事,都是他意想不到的,越发烦躁。
”宋老三,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聊啥了?”
宋时甄斜着眼看他,愈发觉得这家伙还挺可怜的,没想到,这次还挺长情。
但没缘分就是没缘分,怎么都成不了了。”
“吴纶优,以后,离默默远点吧,她现在挺好的了,做朋友也不错啊。”又为他默哀了一秒。
这番话一出口,吴纶优到家了都没缓过来,估计要真正放手,还得一段时间。
————
时间就这样恍恍惚惚的过去了,直到第三天,许杨奕还在那安安静静的躺着,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屋子里静悄悄的,谁都不敢出声,唯有纸张翻过的声音敲击着每个人心中的铃声。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如果还不能醒来的话,只能判定脑死亡了,她虽然身体本身的素质不错,但是受的伤太重了,家属可以多跟她说说话,说一些令她印象深刻的事,能不能醒来就看今晚了。”
医生的一句话,似乎就给许杨奕下了最后的通牒。
于是这一天,侯默把小恒星也带来了,哪怕它只是一直不会说话的小狗。
眼看着时针转过一泉又一圈,距离凌晨越近,希望就越渺茫。
房间里漆黑一片,有时还会有轻轻的抽泣声,路过的人可能会觉得有些恐怖。
毕竟这屋子连夜晚,都没见人开过灯。
一门之隔的室内越发安静,门外的人就等得越不安,可他们还是不敢踏进屋里一步。
也许侯默都没意识到,她的信息素充斥着整个屋子,不断排斥着其他人进入。
她过于在意许杨奕身体的细微动作,更没有注意到周围不止有自己的信息素,还有淡淡的牛奶薄荷味飘散开来。
小时侯的许杨奕是怕黑的,岁月却从来不会留下那些明显的弱点给人类,母亲离开后不久,住惯了小黑屋的她就不再怕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了,甚至说得上是享受夜幕。
更甚者,白天拉上厚厚的窗帘,呆在24小时持续的黑夜里对她来说才是常态。
她喜欢安静的环境,所以昏迷的这段时间对她来说是可以承受的。
直到周围渐渐清晰的哭泣声传,伴随着苦涩的抹茶白兰地将自己团团包裹,才变得不安起来。
就算连为什么又失去意识都想不起来,也是怕极了惹侯默伤心。
想要说句话去安慰她,眼皮却重的很,怎么也清醒不过来。
梦中梦不断袭来,一层一层将她吞没得严严实实。
后来越来越浓郁的抹茶白兰地顺着缝隙飘了进来,带着浓重的哀伤夹杂着止不住的思念诉说着信息素主人的情绪。
许杨奕住不住心疼,这是与侯默交往以来,第一次明确感受到信息素传达的信息。
她特别想开口说‘姐姐,不要再哭了,我在呢。’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还是没法拜托蜘蛛网一般将自己黏住的梦境。
许杨奕只得用尽了全身力气,尽量释放自己的信息素,用最原始的办法去舔舐侯默的伤口。
而肆无忌惮释的下场就是屋子里的信息素浓度警报器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让屋子外等待的一大群人出了一身冷汗,立马侧目去看,试图从小小的门缝里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
旁边一直监控着各种设备的白系立刻打开监控查看。
起初微弱的Omega信息素,唤醒了alpha的腺体,也诱惑出大量强势alpha信息素,瞬间从那小小的腺体里冲了出来,将整个房间都包住,守卫着自己的领地和爱人。
他眼前一亮,这也就意味着许杨奕能够感知到外界的变化了,也就离苏醒不远了,鬼知道自从许杨奕转回这个医院,他天天为了这家伙能醒翻阅了多少资料。
他带着报告单脚步匆匆跑出来,刚要开口喊小许总,却对上了侯默的眼神,立马转口,“患者的伤触发了自身的免疫系统,诱发了易感期,只要让她平稳度过今晚的易感期,就能醒过来了!”
Alpha易感期的度过有许多种方法,其中最为有效的就是omega的安抚。
可是侯默现在的情况显然不适合这种方法,众人又犯了难。
见几人都愁眉苦脸,又才意识到omega的情况不同于往日。
平常的alpha都是将自己已经濒临极点的信息素注入omega的腺体里,以此来缓解牙齿的痒痒和内心的征服欲。
这种方法显然不适合身体还没恢复的侯默,而且许杨奕也没法动。
侯默将脸颊的泪痕擦掉,拿起对讲,“如果反标记的话,可以么?”心里满是忐忑。
反向标记对omega的等级和体力要求及高,而且可能引发alpha严重的反扑。
但是连意识都没有的人,易感期全凭那点微弱的信息素波动,会反扑的可能性很小,就是,“但你的身体,能撑住么?”
最怕的就是侯默本身就缺乏alpha的信息素,却又要将维持自身运转的一部分送出去,一旦尺度把握不好,侯默很可能晕厥。
“不行!我不同意!”
没等侯默说话,吴纶优反而坐不住了,后来被周围几人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又自觉不妥消了音。
宋时甄根本不想理这个傻货,翻了个白眼将人拉走,“你留在那有什么用,给人家当电灯泡吗,赶紧走。”
虽然她也担心侯默的身体能不能扛得住,但话又说回来了,侯默心里一定有数。
眼见着空气里的信息素就要爆表了,侯默放下手中的听筒,通话自动切断。
留下门外的白系在几人已经往外走的凌乱中一阵静默。
他思索了一阵又说了一句,“那好,空气净化器已经关掉了,空间也封闭,我们就先走了,需要帮忙的时候按铃就好了。”
这句话是说给侯默听的,毕竟许杨奕强得快疼死了都不会说一句。
在加大了的隔音效果和信息素隔离程度作用下,房间里瞬间安静。
她拿起桌子上的酒精喷雾探进口腔,直到确认许杨奕不会因为omega顿感的牙齿而受伤才拉开自己的抑制贴靠近。
最费力的不是需要将许杨奕的头抬起,让那已经肿了的腺体露出来,而是要克制着标记的深度和输入的信息素含量。
一旦超标,对许杨奕的影响可能会是不可逆的。
比起自己,她更怕许杨奕会被自己咬疼。
在持续一段时间断断续续的输入后,侯默松口,将那已经磨红了地方放开,轻轻用手磨蹭着破皮那处,满是眷恋。
许杨奕现在很虚弱,连带着易感期的反应也很小,在侯默信息素的安抚下,躁动很快就平复了。
醒来的时候,终于知道侯默是为什么哭的了。
但这一切都令她迷茫明明没想过能回来,现在却完好无损在侯默怀里。
等到一早侯默张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眼前人眼睛半睁不睁,脸色还很苍白,嘴唇因为缺水干裂,但这些都不是最令侯默难受的。
那双平时那闪着熠熠星光的眼眸如今空洞无神,不知望向何处,又在想些什么。
“阿奕。”
那人虚弱地笑了一下,终于有了回应,小声说着,“姐姐…”
这一声久违的呼唤,让侯默本来已经忍住哭意的眼睛又不听话了,眼泪不知不觉顺着淌在许杨奕肩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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