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破绽百出

林南初确认周边没有阿猫阿狗之后,再次向墙发起冲击,一脚踩着墙双手同时抓住墙沿,腰部发力干净利落地翻了过去。

双脚成功落地。

装了半个月的淑女,整天学规矩,久违地活动筋骨使得心情特别舒畅,拍了拍手上的灰,“还好没生疏。”

得意洋洋地林南初刚要转身,身后一阵风吹过,风声伴随着铃铛的“叮铃”声,钻入林南初的耳朵。

若是换了往日,破铃铛的声音并不会引起她的警觉,可今时不同往日。

清脆的铃铛声,像极了那温美人身上的声音。

昨夜林南初听得真切,只是昨夜有温美人的脸在前衬托,铃铛声则成了趣味。

如今她前脚刚翻墙要跑,后脚就听到了这声音。

何谓做贼心虚,便如她这般。

这哪是趣味,分明是催死的招魂铃。

等清风过,铃铛声于身后停止。

林南初在心里默念祈求不要看见温璃。

闭着眼睛转身后,迟迟都不敢睁开。

她想着,如果真是温璃,肯定早就发难了,不会如此半天都没有动静。

对!肯定不是温璃。

成功说服自己之后,林南初这才把眼睛睁开。

没有丝毫的迟疑,林南初猛的睁开,毫无防备之下,温璃的那张美人脸“啪”的一下出现在她眼前。

把林南初吓了个半死,就算是再好看也扛不住惊吓了,林南初像见鬼一般下意识抬手猛地推了一下眼前人。

温璃早在林南初翻墙的时候,便到了墙外,亲眼目睹这丫头翻墙,也确是有想吓她一下的打算,可没想到是林南初反应这么大,更没想到的是林南初的力气。

人下意识的举动是不会控制的,林南初完全忘了“大家闺秀、窈窕淑女”

的行为准则,使出十成的力道想要赶走“恐惧”。

结果就是,完全没有意料到的温璃,被林南初一把推出一丈远,好在温涟就在后面,帮温璃挡了一下,若是林南初再用力些,温涟的小身板可就完全挡不住了。

温璃人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被“攻击”,守在一旁的之鹤本能地拔刀冲了上去,一息之间,林南初手还没放下来,之鹤的刀已然到了脖颈之处。

“之鹤!”温璃揉着胸口呵声制止。

林南初知道自己闯祸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之鹤的刀也只是架在那里,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毕竟人是从温府翻出来的,之鹤就算昨日没有见到掌印夫人,也能猜到她的身份。

之鹤回头看了眼温璃,旁边的温涟更是示意他把刀收起来,看样子温璃并没有打算惩处眼前的女子,虽然有些意外,之鹤还是听话把刀收了起来。

而后和羽姝一样,恭敬地向林南初行礼,“见过夫人。”

林南初木讷地点了点头

之鹤收刀退到一旁时,还发现了另一件事,这个侯府的千金看似一副害怕的反应,却并非害怕自己的刀,而是一直盯着温掌印,眼神中也多了一丝担忧。

“你...你没事吧?我没想到你在后面...”她是真没想到翻个墙能正翻进温璃眼前。

温璃苦笑着,“夫人好身手啊。”

“那个....”林南初看看墙又看看自己的手,她是不是暴露了?

“是个意外,危难当头爆发的求生意识总是要强烈些。”

温璃摇了摇头,“所以,我是危难?昨夜夫人说不怕我,是在蒙骗我不成?”

“不是的,不是的。”林南初连连摆手,余光在温璃脚边瞧见一只圆滚滚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开始翻墙时突然窜出来的肥猫。

抬手时,温璃正好看见她破损的衣袖,轻轻握住手腕翻转过来,胳膊上的擦伤显而易见,林南初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便自然的把胳膊抽了回来。

笑着说,“不小心蹭的。”

之鹤也看见了,下意识张嘴问了一句,“不疼吗?”

皇权司抄办皇亲国戚的时候,没少听见那些女眷痛哭哀嚎,有时只是简单的碰了一下,都能哭个半死。

这侯府娇生惯养的千金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南初更是不过脑子,“嗨,我皮糙肉厚的,习惯了,这有什么的。”

“皮糙肉厚?”

“……”温涟自然地把话接了过来,“侯府千金自然是千呵万护,又怎会皮糙肉厚,夫人若是疼,不必忍着。”

温涟拿话一点,林南初才反应过来,就算自己干不了这事,平日里最不喜说话拐弯抹角,让她每开口都拐个弯,着实为难。

林南初对上温璃的视线,心虚加持之下,已然无心欣赏美人之容,只觉得温璃在审视自己,难道自己只撑了一晚上,就要暴露了吗?

而迟迟没有说话的温璃,虽面无表情,内心却在想着林南初还能露出多大马脚,自己装傻不知道,会不会被她发现?

“哎呦,那是有点疼了。”林南初特别生疏地做出痛苦的表情,同时心虚的说伤口疼。

温璃和温涟差点没忍住笑出声,独留旁边的之鹤一头雾水。

明显有问题啊,那两个人怎么没反应。

更怪的还不止如此,配合演戏的温璃比林南初还要过分,竟假模假样地捧着伤口轻轻吹了两口,一副心疼地嘴脸说,“快去抹些药膏,若是留了疤就不好了。”

林南初抬着胳膊不敢动,她倒是没看出来温璃在装,她以为温璃一向如此伺候人,毕竟....之前的传言她还记得。

“也不用麻烦吧。”有上药的功夫伤口都愈合了。

“怎么不用,姑娘家一点小伤都会影响心情的。”说完便拉着林南初从温府正门走回院子。

之鹤,莫名其妙地跟在后面,迎面撞上带着女使而来的羽姝。

“主子?您怎么和...”羽姝刚把小猫放回去就遇到了找林南初的秋云和月莹,结果回了院子却不见林南初的身影。

三人满院子找,愣是在门口撞见。

羽姝瞧见他们一行人,很快便想到发生了什么,看了林南初也一眼,后者尴尬地把头瞥向一边。

“主子,是属下失职。”

“自去领罚吧。”

“是。”

“等等!”林南初不解,“是我自己溜出去的!罚他干什么?”

温璃和羽姝这两句衔接的连个气口都没有,好在林南初反应过来了,但凡再慢一步,羽姝故意逗都罚完了。

羽姝主动解释,“是属下没有看护好夫人,若不是遇到主子,夫人独自外出遇到危险,属下担当不起。”

“谁要你担当了,我自己的决定我自己能负责,死了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林南初寻常情况下都容易忘记自己的身份,更不用说情绪激动的时候。

秋云和月莹不停地使眼色,林南初一点都没看见,木北惜就算娇纵,也说不出这等话来,还是为了下人顶撞主子。

她这斗志昂扬不服起亚的模样,实在不像是高位者的姿态。

她的一番话,把羽姝弄糊涂了,本来熟悉的流程也不得不停下来,等着温璃的指示。

温璃问道:“你不想我罚他?”

“那当然了!他又没做错什么!”林南初说话又没过脑子,她就差张开胳膊挡在羽姝面前了。

“可他失职,失职就该罚。”

“是我说要回房间,羽姝才离开的,是我辜负了他的信任,要不你就罚我吧。”

羽姝和之鹤皆是一惊,温璃能耐着性子询问林南初的意见是惊,林南初为羽姝说话又是一惊。

温涟则在一边万分无奈,这干娘还真的漏洞百出,若不是温璃早有计谋,她怕是已经死上千百回了。

“还真是大义凌然。”

“干爹,还是先上药吧。”温涟适时的转移话题。

温璃顺势牵起林南初的手,“先去上药。”

林南初还是不放心,“那你不生羽姝气了吧?”

温璃叹了一口气,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而生气,“我的人我懂,你懂吗?”

“嗯?”显然她不懂,温璃总是一句话好几道弯,林南初懂不了一点。

温涟又出来解释,“干爹不罚羽姝哥哥,干娘不用担心。”

“干娘?”理应如此,听上去确实别扭,林南初才接受“夫人”这个称呼,转头又来个“干娘”?

就算皇权司下属听命令,温涟怎么也叫得这么顺嘴。

不等林南初彻底反应,温涟向羽姝使了个眼神,羽姝立马朝林南初行礼谢恩,又搅了一把林南初脑子里的浆糊。

温璃则趁着乱把人带了回去。

真是一头入了狼窝的羊,虽然这头羊有些莽撞,但和狼比还是简单太多了。

只是苦了一旁的两只兔子,已然吓破了胆。

之鹤和羽姝二人并没有继续跟下去,两个人刚刚碰面的,有这相同的迷惑。

“羽妹妹,你觉不觉得哪儿不对劲啊?”

羽姝听见之鹤的称呼白了他一眼,头也没回的朝另一个方向走。

“好了好了,不闹了。”之鹤跑过去揽着肩膀,“这位真是你从永昶侯接来的侯府夫人?”

“你是在质疑我?”

“那怎么会,我只是不信永昶侯府,真就如此把女儿嫁过来了?更何况这木大娘子处处奇怪。”

羽姝问:“哪儿怪了?”

之鹤说,“婚事敲定前,可是你我去调查的木大娘子,那可是侯府千娇百宠的掌上明珠,肩不能手不能提的,可刚才翻墙的时候动作那叫一个利落,还有那力气,差点没把主子推飞,最关键的是,木大娘子是个扯掉一根头发都能要训斥喊痛的主,这位胳膊上伤成那样一点事都没有。”

“是吗?”羽姝也想起来什么,“若是按你所说,确实有怪异之处,昨日我带夫人从皇权司穿过来,说了牢中之事,旁边两个女使吓得不敢听,她倒是一点事都没有,还和我聊了两句。”

“你看!我就说奇怪吧。”

羽姝却摇了摇头,“真正奇怪的,我觉得并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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