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是最奇怪的吗?”之鹤问。
羽姝认真地说:“你不觉得主子的反应才更加奇怪吗?”
之鹤昨夜在王家盯了一夜,今日才接触二人,要说奇怪,好像也在理。
“你这么一说,主子确实奇怪,我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主子不可能看不出来。”
羽姝补充,“不仅如此,昨日夫人调戏掌印,掌印不仅没生气,反倒笑得像朵花儿一样,两个人还手牵着手去湖心亭用了晚膳。”
之鹤双眼骤然瞪大,“你说掌印和别人一桌吃饭了?”
“额…具体有没有吃我也不清楚,温涟把我拉走了,没有看见。”羽姝说。
“这件事一定有猫腻,我看温涟那小子一直在打马虎眼,或许掌印已经确认了这位侯府大娘子的真实身份,在演戏。”
羽姝又说出了另一个疑惑,“可我总觉得掌印好像和她早就认识的样子。”
之鹤一拍肩膀,“算了,咱俩在这里猜,终究不是确切的答案,把温涟那小子绑了,问个清楚。”
一个人不敢干的事,两个人在一起,总归是有两个胆子。
二人一合计,当即决定找温璃问个清楚。
另一边,回到房间的林南初和温璃始终保持着沉默,林南初不敢先开口打破沉默,她不会弯弯绕的说话,但她会识时务的选择闭嘴。
就算她在心底认为温璃是好人,也不会忘记外界对他的传言,毕竟还是掌管着整个皇权司。
拿来药箱的温涟,眼神示意一旁的秋云和月莹,三个人默契地退出了房间。
两个女士虽然担心林南初的性命,但也很清楚自己根本做不了什么,还不如担心一下,昨夜某人说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过睡了一觉,这位林大娘子,就敢从皇权司眼皮子底下翻墙外逃。
谁知今后还会不会做出更加过分的举动。
至于眼下这一关,温大掌印没有当即惩处林南初,多半也不会秋后算账,甚至还免了羽姝的惩罚。
除非这一切都只是假装而已。
屋里只剩自己和温璃,就像昨夜在湖心亭一般,可四周弥漫的氛围却截然不同。
于林南初而言,她要去寻找阿爹阿娘,并非错事。
只是这个理由他没办法向温璃述说。
那她就要为翻墙外出的行为找个说法。
左右想了半天,自己本就不擅长撒谎,对面坐着的还是个老狐狸,摆明了要用自己的短处去碰他的长处。
温璃好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弄得林南初不敢轻易开口,就连温璃给她上药下意识也不敢有任何反应。
虽然,这点伤口对于林南初来说无关痛痒,也确实没有反应。
“我给讲个笑话好不好?”林南初想了半天,打心里觉得温璃还是笑出来好看,便不过脑子的来了这么一句,“是我以前听到的一个。”
温璃还是那副表情,淡淡回道,“你说。”
林南初收回手坐好,认真地说,“那我说一句话,你来猜词。”
“嗯。”
一想到自己要说什么,嘴角的和笑意便控制不住,林南初手动把嘴角摁了下来,一本正经地冲着温璃,“哈哈哈哈哈刀哈哈哈哈哈哈。”
“......”温璃还等着一下一句话,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眼看着林南初的期待变成尴尬,温璃才反应过来她已经说完了。
“要不我直接告诉你吧。”林南初撇着嘴说。
温璃回:“不会是笑里藏刀吧?”
“哎!”林南初眼里的光又亮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当时想了半天呢,末了还是靠人家说。”
温璃冷不丁来了一句,“时常听到有人这么说我。”
“......”
林南初无助地看着房梁,明媚的阳光照进屋里,却止不住的寒冷,为何脑子抽筋说了这么一个笑话。
一点都笑不出来。
“怎么不笑了?”温璃故意问。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逗你笑。”林南初低着头躲避着温璃的视线。
害怕自己的人,温璃这些年见多了,称赞自己容貌的人,温璃也遇见不少,唯独她那样直白又没有任何目的表明自己心情的姑娘,温璃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你可知道,很多人并不喜欢我笑,因为那更多的,代表大祸临头。”温璃说。
而喜欢他笑的人,多半如太后那般,地位高过温璃。
林南初依旧低着头,小声嘀咕着,“你不笑才让我觉得大祸临头,说明你是真生气了。”
“你还知道我生气了。”
“我乱跑,你肯定会生气啊。”林南初低声说。
温璃顿了一下,摇了摇头,“你还是不知我为何生气。”
“嗯”林南初这才把头抬起来,“你不是因为这件事生气吗?”
那她也没干其他事啊。
温璃说,“昨日我说得话,看来是都忘了,你已经是我夫人了,便于皇权司一体,这就是你家,在自家中,无人限制你的行动和自由,我也从未交待羽姝不准你乱跑,想去哪里都可以,只要让羽姝跟着,可你为何还要翻墙而出。”
林南初解释的话在嘴里不停打转,可又不能告诉温璃。
“若是真出了事,你想我如何对侯府交待?”温璃话风一转,“还是说,这就是侯府的计划。”
“不是不是!”林南初连忙摆手,“我...我只是想出去转转。”
确实只是转转,她也不知道侯府把阿爹阿娘藏在何处,侯府这种大富人家,藏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温璃突然说,“难道不是想阿爹阿娘了吗?”
林南初心头一紧,他怎么知道?
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无论温璃是否得知了她的身份,眼前不会隐藏情绪的林南初已然把心虚和害怕全然表现出来。
“侯府就在上锦,夫人若是想父母明日便可安排回门之事。”
侯府?
哦!他说的是木北惜的爹娘啊。
林南初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
可不知为何,她心里还有点失落。
林南初深知自己的力量斗不过侯府,若是不把阿爹阿娘救出来,自己始终无法摆脱侯府的控制。
眼前能和侯府抗衡的只有温璃,皇权司定能救出阿爹阿娘,可她又无法把一切向温璃坦白。
林南初不敢拿欺君的大罪去赌温璃的“善良”,更何况她想不到温璃有何理由“多管闲事”。
“都听你的。”林南初的目光再次黯淡。
温璃趁她不注意,偷偷扬起嘴角,心里那点气,散了个干净。
“时辰差不多了,换一身衣服,带你去吃饭。”温璃柔声说。
“吃个饭还换什么衣服。”林南初随意扯着身上的衣物。
温璃嫌弃地看着她破损的袖子,“吃饭是不用,但出街总要规整些,这一身被旁人见了,还以为我皇权司亏待你。”
“你要带我出去吗?”
“省得夫人不知出府的正路,下次还翻墙。”温璃说。
林南初笑了笑,能出去总比待在这里强。
立刻起身跑去卧房换衣服。
把温璃一个人晾在这里,也没说先让温璃离开,看样子打心底没把太监放眼里。
温璃无奈自行起身去了院子,不好说这姑娘是心大,还是相信自己,但凡换了其他太监,有的是手段让她见识一番。
“我换好了!咱走吧!”林南初换了个衣服换了一个心情,又没心没肺地跑向温璃。
温璃抱着胳膊回身看向她,扭身再次带动腰间银铃,心情大好的林南初,忘了之前惹温璃生气的事情,伴着铃铛声又欣赏起了温美人。
“怎么又笑得这么开心了?”温璃故意弯下腰,俯身凑近林南初。
林南初强压着嘴角笑意,猛然拉近的距离甚至让她难以呼吸。
“因为看见了天仙。”林南初笑着说。
温璃确定了,这姑娘心是真大。
“放心,以后你能看个够。”
林南初蹦蹦跳跳走在前面,排除温璃的身份和皇权司的职权,能住在这里她还是很美的。
因为皇权司全是美人!
她就喜欢好看的人。
就连羽姝和之鹤都是顶好的姿色,其他司卫也不遑多让。
林南初刚出院子,喊她干娘的温涟就迎了上来,她又发现一个!
温涟身量和她差不多,和其他司卫不同,温涟脸上多了些稚嫩,虽然年纪不大,却已经成长到让羽姝喊“小主子”的地步。
“干爹干娘,马车已经备好了。”温涟说到。
“这…这是要去哪儿?”月莹想问又不敢大声,只能在一旁嘀咕。
一边嘀咕一边跟上去。
温涟一回身又把两个人拦了下来,“二位姑娘,掌印要带夫人外出用膳,无需担心,二位在家里等着便是。”
“我们还要伺候娘子。”秋云说。
“我想夫人并不需要二位伺候,留步。”温涟态度很是坚决,秋云和月莹根本不敢再继续坚持下去。
只能目睹林南初嬉皮笑脸地离开。
除了赶车的羽姝,温璃这次出行只带了温涟,向来和温璃一起坐车厢的温涟,这次特意和羽姝一起坐在外面赶车。
“稀罕啊,小祖宗竟然舍得出来风吹日晒了?”
“这不是为了多陪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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