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看他们的表情从也不可思议到不可置信再到惊恐，一变再变，不得不出口询问：“二位有什么事吗？”
“哦哦哦……有。我们找你。”
沈清面露不解。这明明不是我家，你们却在这里找我？
他回头看了一眼别墅，把两位警察请进屋应该不太好。于是他打开门走了出来，说：“什么事？”
女警正欲开口，就看到八爷穿着睡袍出现在了沈清的身后。要说出口的话瞬间哑火。
男警要好一些，他故作镇定地说：“八爷。”
沈清后知后觉，转过身。秦默刚睡醒，沈清向他看过来的时候，他随意地抓了两下头发，问沈清：“发生什么了？”
“他们说找我。”沈清先回他，然后转向两名警察。
男警：“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们接到了一起报案，一名男子惨死家中。监控并没有拍到有用的东西，并且根据我们现场的勘查，这应该是一起妖怪杀人案，作案的应该是一只猫和一条狗。手段极其残忍，照片太血腥了就不给你们看了。根据死者的行动路线，我们发现他在一条巷子里出现过，而沈先生您那时候正好在他旁边，为了排除您的嫌疑，我们连夜排查了您的行动路线，证明您一定是没有作案时间的。我们来就是想问一下当时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哦，这是监控的照片您看看对这个男的有没有印象。”
沈清、受害人、护士三人一起出现在监控中，由于正对着巷子口，很清楚地拍到了他们的脸。
沈清皱起眉头，“他死了？”
男警：“是的，他死了，死于昨晚11:38。”
秦默开口说出了他今天的第二句话：“你违规了。”
简短的四个字，令男警大惊失色。
大意了！看到八爷下意识地就把实情说出来了，没想过旁边这位是个人！
女警已经收回理智，她傻不愣登地说：“那等我们问完，清楚他的记忆。”
这话一出，男警清醒了，毫不怜香惜玉地用手肘捅了一下搭档的腰，超着秦默赔笑道：“她忙活一晚了神志有点不清，说话没过脑子。是我们失误了，在工作报告中会主动说明的。”
女警真要辩解她清醒得很，不小心看到八爷的脸色，到嘴边的话立马转变成了：“是我们的错。”她低头看着地面，数着鞋上的泥点子。
八爷这表情，看起来像是要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啊！
她快速地偷偷看了眼沈清，猜测他的身份。也反应过来了搭档刚才的警示。昨天他们一起出现在医院也合理了！
一个普通人大清早出现在八爷家门口，且八爷还没醒，这明显不合理。那只能说明，这人昨晚就住在这里。
而且八爷很紧张他，穿着睡衣就出来了，头发也乱糟糟的，这是一睡醒就出来了。刚刚沈先生看他的时候，他还抓了两下头发，紧急地做了一个形象管理！他怎么敢住在八爷家的？他们两个的关系肯定不一般！沈先生还是个凡人，竟然一点都不怕八爷！
昨晚发生了什么……沈先生竟然醒得比八爷早？不都传八爷地府自律第一人吗，我们都在上班了他竟然还没醒？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
女警的思路越飘越远。
秦默：“死者在哪里？”
男警回道： “在玉庭龙湾8单元2508号房间。”
秦默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他昨天在巷子里虐猫，被沈清撞见了，不过他骗了沈清说自己在救猫，然后沈清回医院找了护士把猫带回了医院进行救治。你们不会只看了巷子口的监控吧？”
两名警察冷汗快下来了，有一种**oss亲自监督工作的压迫感，况且八爷的眉头真的在往下压，这样的注视真的很有压力！
男警：“看……看了的，知道您昨天跟这位沈先生一起出现在医院。还看了之后的行动路线，沈先生没有任何嫌疑！我们就是问问，毕竟昨天那名男子从医院后门走了之后直接回家了，没有再跟人单独接触过，我们就是想问问。谢谢沈先生配合工作！”
沈清：……
我好像什么也没说。
“不对……”沈清小声嘟囔，“你们是警察？”
男警骄傲地挺起胸膛，说：“是，我们是警察。”这架势就差敬个礼了。“但我们也是地府的工作人员！因为妖啊鬼啊也生活在人类社会里，为了保障安全和一些案件的侦破，还有一些凶兽恶灵的抓捕，以及维护人界的秩序，所以八爷做了这项安排。警局百分之九十的员工都是地府的人。”
沈清转头看向秦默，有些意外，却又合情合理。
男警：“我们问完了，先走了。”
女警在沈清和八爷身上来回偷看，又被搭档捅了一肘子。“八爷，我们要去追查其他线索了！”说完，她弱弱地补问了一句：“那什么……要清除他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警一把抓起，原地消失。
沈清只好看向秦默，帮尽职尽责的女警说完那句话：“要清除我的记忆吗？”
他问得一本正经，表情透露着认真。
秦默的眼角微微地扬了起来，说：“不用。”
“那他们会受到什么处罚吗？”
“扣点工资罢了。”
秦默已经转身了，沈清望向别墅，想起了那锅粥。“糟了！粥煮太久了！”
打开盖子的时候，底部已经干成了锅巴。中间幸存一小团米饭。
“我本来想等你下来煎两个鸡蛋就能吃早饭了，这下怎么办？”
“有面条，下锅煮吧，八分钟就能熟。”
沈清要帮忙，又被秦默请出了厨房。
他只好来到雪球旁边看鸟。小鸟在箱子里漫无目的地走，看起来有点可怜，但沈清不敢放它出来，怕弄脏了秦默的屋子。
雪球是只会赖床的狗，到现在都没有要醒的迹象。
面果然煮的很快。素面用鸡汤煮的，香气扑鼻，面上放着两根青菜一块荷包蛋。很简单，但是很好吃。
雪球被香气钩醒，慢腾腾地吃他的狗粮去了。
“你似乎很喜欢山茶花？我看你种了一院子。”沈清放下筷子问。
秦默：“是。”
“为什么喜欢？”
“不知道。”
这个答案出乎沈清的意料。他没再追问，而是换了个问题：“等下你要去那名死者家里看看吗？”
“嗯。”
“能带我一起吗？不会不合规定吧？”
秦默：“可以。不差这点钱，随便扣。”
-
两位警察没有给沈清看的血腥照片，就这么被他看到了血淋淋的现场版。
冲击力过强，秦默怕吓到沈清，挡在他身前。“受得了吗？不行的话你到外面等我。”
沈清被屋里腥臭熏天的血味弄得想吐，他咳了两声，说：“没事。”
在场的人虽然不认识秦默，但他凭空出现在屋子里，就证明这位是上头来的。尽管他旁边带着的这位好像是个凡人。
秦默随手招来一个小警察，“说一下情况。”
“是！这人浑身的骨头都被折断了，而且皮肤有各种各样的损伤。刀划的、烟头烫的、锤子打得淤青的都有。手法极其残暴。我们在现场感应到了猫和狗的气息，应该是两只妖所为。在这个人的电脑里还发现了虐猫的视频，根据视频来看，那两只妖是按照他杀猫的方式杀了他。这种模仿程度的话……难保他们没有拍下录像。”
“知道了。我们自己看看。”
秦默快速感应了一下屋内，一猫一狗的气息已经很弱了，只能捕捉到一点。
“走吧。”秦默说。沈清不能在这里久待。
沈清什么也没看出来，只看到一滩血肉模糊的身影。“就好了？”
“嗯。”
场景转换就在一瞬之间，沈清一晃眼，就被秦默带着回到了别墅。
他的手机叮叮当当地在响。
是地府的工作大群。他快速看了一眼，消息的起头人是个粉色头像，应该是个女生，那就只能是早上那个女警。她在群里分享今天早上，在自己家门口看到一个凡人的事……
只是……她可能太激动看错了群，发在了有秦默的大群里。
回应她的消息五花八门，众说纷纭。有不信的，她还绘声绘色地发了条语音。秦默点了个转文字。她从见到沈清开始还原剧情，还特地夸了沈清的长相，以她拙劣的文采只能干巴巴地夸他白白净净的长得又帅又好看，讲话还特温柔，那叫一个高级。
然后还详细地讲述了秦默抓头发和表情的变化的全过程。一部分明显是她瞎编乱造的，一部分令秦默思考：自己在沈清面前真的是这样的？
“叮叮”，手机又在震动了。
这下子猜测逐渐变得离谱起来。
【白安：那什么……这可是大群】
默默吃完瓜的白安做了件好事。
【飞天小女警：？？？】
【飞天小女警：！！！】
【飞天小女警：我完了】
【飞天小女警：我现在去死来得及吗？】
【你死了，也是要进地府的呀！】
还真是一个好地狱的笑话呢！！！一点都不好笑！！！女警快把牙咬碎了，看着不能撤回的消息，想到自己眉飞色舞地演讲，她下了个决心，点开群聊确认了一下秦默的头像，然后动动手指……
【飞天小女警已退出群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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