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川侧头看着一脸纯真的少女，眼底满是柔情。
他盯着少女看了好半晌，直到少女撞进他深邃的目光中，他才撇开头说道：“也许吧，感情这事要亲自体会过才最有发言权。”
燕清川的话语顿了顿，接着他看向沈枝意，认真且执着道：“希望木木以后也能找到一个待你极好的夫君，而不是像赵煜凡那样的伪君子。”
沈枝意扬在半空中的手陡然放下，不自然的垂在腰间，闷声道：“怎么又说起这事了，我自有分寸。”
燕清川伸出手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送沈枝意回府的路上，两人各怀心事，一路走来也颇为沉重。
周围万籁无声，偶有寒风吹动大树，树叶簌簌落下，显得极为凄凉。
沈枝意裹紧了身上的斗篷，心里想着，天气再凉也没有身边之人带来的寒气更凉。
好不容易走到了武安侯府门前，沈枝意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快步走进门道：“我到了，燕将军请回吧。”
燕清川离开后，沈枝意迈着步子往里走，却发现前厅里灯火通明。
武安侯正焦急的来回踱步，而侯夫人坐在位置上揪紧手帕，看起来也十分紧张。
沈枝意朝着自己院子行走的脚步一转，拐进了前厅，“阿爹阿娘，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听到沈枝意的声音，武安侯像是终于松了口气，急忙拽着她的手道：“这么晚你去哪了？”
沈枝意有些诧异，平时父母从不管她几时归家，，怎么今日这么紧张。
她随意应付了几句：“就同好友上街去了。”
武安侯松了手，一甩袖子道：“撒谎！你是不是去掺和兵部失窃军械一事了？”
什么都瞒不过武安侯，沈枝意拉着他的手臂撒娇道：“女儿就是好奇嘛，想着和燕将军去见见世面。”
武安侯心疼的揽着她，苦口婆心道：“并不是阿爹不让，只是此事事关重大，牵扯了朝中好几个派系，你千万莫要因此卷进朝中纷争了。”
沈枝意连连点头敷衍着，忽然抬头问道：“阿爹，你觉得吏部林尚书真的是失窃军械这事的主谋吗？”
武安侯催促她回屋睡觉，闻言，挥了挥手道：“这事别管了，少掺和。”
见在武安侯处问不出答案，沈枝意只能往自己院子里走。
只有她和燕清川清楚的知道，此事的主谋是赵煜凡。
奈何赵煜凡过于狡猾，将计就计的把线索引到其他人身上，自己则择得干净。
任凭谁都不会想到表面上看起来与世无争的闲散皇子，竟是通敌叛国的主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赵煜凡心机太深，是她太小看他了，下次一定不会再轻举妄动，誓要一击必杀。
只是可怜那林尚书，没有证据洗白他的话，林尚书全家难逃一死。
而五皇子一派少了林尚书将元气大伤，赵煜凡说不定也正好借此缴清五皇子手下的势力，夺嫡之路又少了一个阻碍。
－
翌日
承乾殿
皇帝仪态威严的坐在龙椅之上，底下一片大臣垂着头一言不发。
良久，燕清川手执笏板垂头走上前说道：“启禀陛下，城西失窃军事一案已找到主谋，主谋者被压进刑部大牢等候陛下发落。”
皇帝沉吟片刻问道：“此事主谋是？”
燕清川：“吏部尚书林磊。”
“不可能！”
安静的朝臣当中忽然爆发出一声质疑，燕清川回过头看了眼，发现是翰林院学士孙慎语。
孙慎语上前一步说道：“启禀陛下，林尚书乃世间少有两袖清风光明磊落之人，臣断不可能相信他是此案主谋。”
孙慎语早在之前就开诚布公的表明了自己是五皇子一派，可林磊不一样，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他效忠五皇子。
如今孙慎语在大殿上公然为林磊求情，明事理的人很快就能想清其中关系。
“孙学士这么说可不对，凡事讲究证据，纵然林尚书表面上光明磊落，谁知他会不会铤而走险呢。”
二皇子赵景琰不紧不慢的扫了前面的孙慎语一眼，淡淡的说道。
孙慎语气的跳脚：“万一是栽赃陷害呢，还请陛下明察。”
赵景琰反问道：“谁会大费周章的陷害林尚书？孙学士心下可有怀疑之人？”
“这......”孙慎语垂头盯着地面好半晌，无话可说。
林磊在朝中持中立态度，与大臣少有往来，几个皇子都想拉拢他，然而均已失败告终。
孙慎语想破头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谁陷害林磊。
赵景琰：“孙学士说不出来，想必心中已有分寸。”
“够了！”
皇帝用力一拍扶手阻止了底下的吵闹，他看向燕清川问道：“爱卿搜查到了何证据？”
“回陛下，臣在林尚书家中搜到买卖军械的往来信件及留存的军械，批号正是失窃的那一批。”
皇帝紧皱眉头，“亏得朕平日里待他不薄，他竟干出此等通敌叛国之事。”
皇帝头疼的揉上太阳穴，思虑良久他缓缓开口：“念在林磊为朝中老臣的份上，就抄了他的家产，全家流放吧。”
孙慎语似乎还想替林磊辩解，皇帝挥了挥手道：“无事便退朝，朕乏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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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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