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得醒了!我们再过不了多就得启程了!"
陈乔娍感觉不太舒服,她被摇醒了,一睁眼便是胭脂的脸,她的叫声和窗外一些稀奇古怪的躁声让她觉得吵极了,她不耐烦坐立起来,头有点疼.此脑中闪过几张昨夜的画面,她立即清醒了,才回过神看了看身旁已无李知鸣的身影,她想到李知鸣身子弱,那酒惹他大醉一场,今早指不定已什么都不记得了,而她昨晚虽并不醉,却也抓着这个荒唐的借口做了不该做的事.一时的头晕脑涨和冲动,她享受了瞬间的欢愉,酒醒后不得不有些许悔恨、自省,却又有一丝丝窃喜让她矛盾极了.
"李郎怎么样?"
"李郎?他怎么了?他昨晚替我为您送了酒便回房了,今早和我几乎同时起的,这时候估计在帮忙搬东西...小姐!快起来了,我们今天下午必须得上路去鱼城了!"
乔娍一时愣住了,她欲言又止,最后想了很绞尽脑汁回想起自己昨晚在窗台上喝桂花酒,后来不知不觉睡去,她便猜大概是李知鸣醒来,将自己移至床上的,她便因此笑了,对胭脂点点头,起床了.
他们一路上,乔娍都只是和赵小姐待在一起,李知鸣要么是跑去帮忙要么就是被老爷叫去聊天,偶尔停下休息,乔娍也见不到李知鸣.唯一好的是有赵小姐陪她聊天,旅程才不会那么无趣,
"赵小姐,您了解鱼城吗?这个地方我从味听说过."
"鱼城?"赵小姐抬起头看乔城,"说实话这地方是我推荐的,但其实我也不了解,是最近一位奇怪的女士告诉我的,她来自鱼城,而阿封正好去过鱼城,我们通过他们的描述决定去那,因为我们想去点新地方.听说鱼城保留了一些古朝的习俗,鱼城的人民主要以一个种少数民族为主,且那的地理位置独特,四面环山,没有夏季的高温过,这些天有些炎热,我们便去避几天暑。"
乔城听了有些惊愕与不解,平日里心丝慎密的赵小姐这此却略显草率地做了一次并没有明确计划的决定,她微皱眉问:"奇怪的女士?"
"乔娍,别质疑我,这位女士我是确实似曾相识,她叫李城九.."边说着,甚至拿出纸笔写下了这个名字,她又说:"没错,"娍"这个少有人用的名字在她的名字中也出现了,我第一次见她,她拿了一把红色的油纸伞,而那把伞上,竟有两只燕子.."
余下的路程并不很愉快,乔娍对于这次未知的行程很不满,去一个几乎无人提过的地方游玩?真是荒唐极了!乔娍没说什么,闭眼休养,而赵小姐感觉到了她的情绪,也不再自讨没趣,打开了书看.
黄昏之时,几辆车停在了一家栈客前,有一位戴藏族头饰的女子在院门前等候他们.乔娍被赵小姐叫醒了,她睡眼惺忪地下了车,看着眼前这家栈客,栈客的房楼带着强烈的民风,却一点也不粗糙.他们随赵小姐口中的李娍九进了各自的房间放东西,然后一起在院子里吃晚饭.老板娘在院中一棵高大的合欢树下摆了几大桌酒菜,李娍九唤了两位青年为她伴奏,她自己则是跳舞为客人助兴.李娍九美丽的舞姿立即吸引了许多客人的目光,陈乔娍向李知鸣看去,他与陈悟松在讨论着什么,一眼都没看李娍九.
待到夜晚,老板娘催促客人回去睡觉,并叮嘱只能待在客栈里不能出门,众人一哄而散,虽有疑却都没问.
陈乔娍坐在了窗边,这一天下来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感,她只能无趣到拿着几日的行程表看.
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门.她去开门,进来的是李知鸣,乔娍刚想言,李知鸣便示意她别说话,轻关上门,拉她再回到窗处边,看向窗外,陈乔娍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夜色中,李娍九身着青色晋服起舞,数只发着亮白光的飞虫莹绕在她周围,而她不远处的合欢树下,有一少年坐盘坐着弹着一架没有弦的琴,他黑发垂肩,身穿的也是一身白色晋服,只是长袖口和衣襟处渲染着几条栩栩如生的红锦锂,忽而院外被蒙上的大雾中,走来一位打着红色油纸伞的男孩,那人浅蓝色的胡服腰间系了一支玉笛,他进院后收伞,伞上竟抖下几朵洁白的,似乎是从大雪中而来,然后他自然而然地吹起笛子.乐到**,风起带下数不清的花瓣,如一场春雨纷飞在三人演奏之间,李娍九在几个乐符之间,转着圈来到白衣少年的身后,伸手接了那银霜,却又蹲下抚那少年的脸颊,风起风落,李娍九长长的发丝离了他的手背,蓝色少年不住地偷笑,笛声蜿转.
乔娍最开始见到这样的画面很是惊讶,可她听着那起伏的音乐心却平静了下来,她悄悄侧过脸看李知鸣,他感觉了什么也转过来看着她.从前的她大概会害羞地转回身,这次她没有,她坚定地望着她的心上人,似乎在说"让我们一起协手直面未来",她心中不是一面如镜般的水面,没有任何波澜.
"李知鸣,你爱我吗?"
他坚定地看着她,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他说:"乔娍,即使我们都有一个确定的答案在心中,即使它只是一张纸窗等我们去捅破,即使我确实真的爱您,我都不会承认.乔娍,我们就将时间的美好永远停在这一刻吧,让我一直以您的骑士的身份陪在我您身边."
"好."
乔娍歪着头看着他笑,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她的一个字安抚了李知鸣的心中未露出的慌乱与紧张.他怎会敢说出那句话呢?他的身份让他永远不敢光明正大地抬起头站在她身边,他只想永远这样永远留在她身边.他也曾想过也许有一天她会看清一切离他而去,但他会永远只让她一人进自己的心;而现在,他没法忍住不靠近她,他知道自己犯下的是什么样的罪,但他依旧不在乎,于他而言,乔娍的到来是他生中唯一让他憧憬的事,他清楚自己不可能逼迫自己与她保持距离,他不禁苦笑了一下,他这早是要下地狱的,管他呢,先过完这里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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