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摸到了一个小小的纸包,心中一喜,刚要将纸包拿出来,突然,厨房外亮起了几盏灯笼,刺眼的光线照得他睁不开眼睛!
“拿下!”容嬷嬷的声音冰冷地响起,紧接着,几个健壮的家丁冲了进来,将阿贵按倒在地!
阿贵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纸包掉在地上,散开了里面的白色粉末。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家丁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容嬷嬷走进来,捡起地上的纸包,放在鼻尖闻了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阿贵,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少爷的药膳中下毒!这包毒药,就是证据!”
阿贵面如土色,哭喊着道:“不是我!是二爷!是沈克勤逼我的!还有曹瑾!毒药是曹瑾给的!我是被逼的!”
“是不是被逼的,到祠堂再说!”容嬷嬷冷声道,“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接触!”
家丁们应了声“是”,架着阿贵,拖出了大厨房。
几乎在同一时间,沈克勤正在自家卧房里收拾细软——他见阿贵深夜没回来,心中隐隐不安,想先卷着银票逃跑。
可他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几名沈府护卫站在门外,为首的正是沈福。
“二爷,容嬷嬷请您去祠堂一趟。”沈福的语气冰冷,没有丝毫客气。
沈克勤脸色惨白,知道事情败露,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护卫们上前,架着沈克勤,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
曹瑾在别院内正喝着酒,幻想着沈如澜死后,他如何吞并沈家的家业,如何逼迫沈知微就范。
突然,他的师爷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色惨白:“公子!不好了!出事了!”
“慌什么!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曹瑾不满地说道。
“是……是咱们跟沈克勤、阿贵联系的那个中间人,昨夜…… 昨夜失足落水身亡了!”周师爷喘着气说道。
曹瑾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猛地站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说什么?中间人死了?怎么死的?是意外吗?”
“不知道!”周师爷摇着头,“官府说是意外落水,可我觉得不对劲!那中间人水性很好,怎么可能会失足落水?而且……而且就在昨天,阿贵还跟他联系过,要咱们尽快送药!现在中间人死了,肯定是沈家干的!他们肯定查到什么了!”
曹瑾吓得浑身发抖,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衫。
他知道,中间人一死,线索就断了,但沈家既然能找到中间人,说不定也查到了他头上!沈如澜根本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一直在暗中调查!
“废物!都是废物!”曹瑾又惊又怒,一脚踢翻了身边的桌子,“现在怎么办?沈家要是有证据指向我,我该怎么办?”
周师爷也慌了神,连忙道:“公子,咱们现在不能慌!中间人死了,沈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您!咱们现在要做的,是立刻切断跟沈克勤、阿贵的所有联系,把之前跟他们往来的书信、银票都烧掉!只要没有证据,沈家就奈何不了您!”
曹瑾如梦初醒,连忙道:“对!快!把所有跟沈克勤、阿贵有关的东西都烧掉!还有,让人去沈府附近打探消息,看看沈克勤和阿贵怎么样了!”
周师爷应了声“是”,立刻转身去安排。
曹瑾坐在椅子上,心中满是恐惧和不甘——他差一点就能除掉沈如澜,吞并沈家的家业,可现在,不仅计划失败,还可能引火烧身!他暗暗发誓,若是这次能逃过一劫,一定要让沈如澜付出代价!
沈府祠堂内,气氛肃杀。
沈如澜虚靠着椅背,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沈克勤和阿贵。
沈克勤面如死灰,低着头,不敢看沈如澜。
阿贵则吓得浑身发抖,不停地哭喊着“饶命”。
容嬷嬷将搜出的毒药和阿贵的供词呈上:“少爷,阿贵已经全部招了。毒药是曹瑾通过中间人提供的,二爷许诺阿贵五百两银子,让他在少爷的药膳中下毒。阿贵还招认,二爷偷偷转移了沈家在城外的两处田庄,卖了三万两银子,藏在他的书房暗格里。”
沈如澜的目光落在沈克勤身上,声音虚弱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二叔,你是沈家的血脉,父亲在世时待你不薄,老夫人更是事事偏袒你,你怎能为了家产,做出这等弑亲下毒的勾当?”
沈克勤浑身一颤,头垂得更低,却还想狡辩:“如澜,我……我是一时糊涂!是曹瑾!是曹瑾逼我的!他说只要你死了,就帮我坐稳家主之位,还会给我十万两银子!我……我鬼迷心窍,才会被他蛊惑啊!”
“蛊惑?”沈如澜冷笑一声,咳嗽了几声,气息愈发不稳,却依旧字字清晰,“你转移田庄、拉拢族老、催促阿贵下毒,哪一件不是你主动为之?事到如今,你还想将罪责推给别人,真是可笑!”
她顿了顿,看向一旁哭得撕心裂肺的阿贵,语气缓和了些许,却依旧带着威严:“阿贵,你本是穷苦人家出身,沈府收留你,给你饭吃、给你工钱,你却为了五百两银子,害我性命。若不是你主动招认,我或许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念在你并非主谋,且有悔过之心,我可以饶你一命,但你必须将曹瑾如何与你联系、如何提供毒药、以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曹瑾的阴谋,一一写下来,作为指证他的证据。”
阿贵闻言,立刻停止了哭喊,连连磕头:“多谢少爷饶命!多谢少爷饶命!小的一定如实招来!曹瑾的师爷是通过城南的‘悦来茶馆’跟我联系的,每次送药都会用黑色的油纸包好,放在茶馆后院的老槐树下……小的知道的都告诉您!”
沈如澜点了点头,对沈福道:“带阿贵下去,给他纸笔,让他仔细写。写完后,将他送到城外的庄子上看管起来,不许他与任何人接触。”
“是!”沈福应道,然后带着阿贵离开。
祠堂内只剩下沈如澜和容嬷嬷,以及依旧跪在地上的沈克勤。
沈如澜看着沈克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可他犯下的罪行,却无法饶恕。
“二叔,”沈如澜缓缓开口,“你犯下的错,不是一句‘糊涂’就能抵消的。按照沈家的家规,弑亲者当逐出家门,永世不得踏入扬州半步。但念在祖母年事已高,经不起打击,我暂且饶你一命,将你禁足在祠堂偏院,每日抄写《孝经》一百遍,反省己过。若是你再敢有任何异动,或是让祖母知道此事,休怪我无情!”
沈克勤闻言,如蒙大赦,连忙磕头:“多谢如澜!多谢侄子手下留情!我一定好好反省,再也不敢犯错了!”
容嬷嬷看着沈克勤的模样,眼中满是鄙夷,却也知道沈如澜是为了老夫人着想,便上前道:“二爷,跟老奴走吧,去祠堂偏院。”
沈克勤连忙爬起来,跟着容嬷嬷离开。
祠堂内终于恢复了寂静。
沈如澜靠着,闭上眼睛,疲惫地叹了口气。
解决了沈克勤和阿贵,还有曹瑾这个最大的隐患没有清除。
虽然中间人已死,曹瑾销毁了证据,但只要阿贵的证词还在,就有机会将曹瑾绳之以法。
“嬷嬷,”沈如澜睁开眼睛,对刚回来的容嬷嬷道,“你让人将阿贵写的证词收好,妥善保管。另外,派几个可靠的人,暗中监视曹瑾的动向,看看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还有,通知沈福,明日一早,将沈克勤转移田庄的三万两银子追回,归还给沈家库房。”
“老奴明白!”容嬷嬷应道,“少爷,您刚发了这么大的火,又说了这么多话,肯定累了,快回房间歇歇吧。老奴去给您端碗燕窝粥来,补补身子。”
沈如澜点了点头,任由容嬷嬷将自己带回卧房,上床放平,盖上锦被。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浮现出苏墨卿的身影——这些日子,若不是苏墨卿送来的粥品和汤水,她或许撑不过这艰难的时光。等这件事了结后,她一定要好好谢谢苏墨卿。
次日清晨,沈府内的气氛依旧紧张,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压抑。
沈克勤被禁足在祠堂偏院,阿贵被送往城外庄子,府里的下人再也不敢私下议论少东家的病情,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容嬷嬷端着一碗燕窝粥走进卧房,笑着对沈如澜道:“少爷,您看谁来了?”
沈如澜睁开眼睛,顺着容嬷嬷的目光看去,只见苏墨卿提着一个食盒,站在卧房门口,脸上带着几分羞涩和担忧。
“苏姑娘?”沈如澜有些惊讶,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你怎么来了?”
苏墨卿走进卧房,将食盒放在床边的矮几上,轻声道:“我……我听说公子的病情有所好转,便想着来看看您。这是我熬的银耳莲子羹,您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容嬷嬷笑着道:“少爷,苏姑娘可是有心了,每天都给您送粥品汤水,您快尝尝吧。老奴去外面守着,不打扰你们。”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卧房,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卧房内只剩下沈如澜和苏墨卿。苏墨卿打开食盒,将银耳莲子羹盛在碗里,递到沈如澜面前:“公子,小心烫。”
沈如澜接过碗,看着碗中晶莹剔透的银耳和饱满的莲子,心中满是感动。
她舀了一勺,放在嘴边,温热的汤水滑入喉咙,带着淡淡的甜味,驱散了口中的药味。
“很好吃,”沈如澜笑着道,“多谢苏姑娘。”
苏墨卿看着沈如澜的笑容,脸颊微微泛红,轻声道:“公子喜欢就好。只要公子能早日康复,我就放心了。”
沈如澜看着苏墨卿羞涩的模样,心中一动,轻声道:“苏姑娘,等我病愈后,想请你帮我画一幅画,不知你是否愿意?”
苏墨卿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愿意!公子想画什么,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力而为。”
“我想画一幅《雪中寒梅图》,”沈如澜道,“梅花耐寒,象征着坚韧不拔。我希望自己能像梅花一样,挺过这艰难的时光。也希望……能与苏姑娘一起,欣赏这幅画。”
苏墨卿闻言,脸颊更红,却还是勇敢地抬起头,看着沈如澜的眼睛,轻声道:“好,我一定画出最好的《雪中寒梅图》,等公子病愈,一起欣赏。”
沈如澜看着苏墨卿眼中的坚定和温柔,心中满是暖意。
她知道,有苏墨卿的陪伴,无论未来还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能勇敢地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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