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不起？”张竞羽从外打水刚回来，见周程笑的开心，一脸疑惑的问。
周程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没正经道:“对三，要不起。”
张竞羽正喝着水，猝不及防的被拍了下脑袋，差点没杵进杯子里。
“……”
张竞羽喝了口水，突然想起刚才出去的时候看到陈媛过来，问道:“路阳，刚才班长找你干嘛了？”
路阳没反应过来，“嗯？”
“她跟你表白啦？”张竞羽天真的问。
“……”
刚转过头去的周程一听这话来劲了，回过头好奇的问:“什么表白？谁表白？”
“表个头，”路阳无语，“她找我班歌比赛弹钢琴。”
“弹钢琴？”周程有些意外，“干嘛找你弹？苏庾不也会吗？”
路阳不服气，“找我怎么了？看不起我？”
“苏庾跟班长挨那么近，更好说话呗，”周程说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你一看就不靠谱……”
路阳摆了摆手，示意他把头转回去，“不会说话就少说几句。”
周程讪讪的转身。
路阳回过头来发现张竞羽正一脸“你说的很对”的样子，认真的在点头。
路阳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说:“你干嘛？”
张竞羽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觉得周程说的有道理。”
“什么？”路阳不明所以。
张竞羽眨巴眨巴眼,“所以班长为什么找你弹啊？”
路阳面不红心不跳的说:“可能是因为我……帅？”
“那也是，”张竞羽赞同的点点头，然后说:“但是你确实不靠谱啊。”
路阳愤愤的拍了他一下，说:“鲸鱼同学，你怎么跟周程学坏了？”
张竞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头开始看书。
路阳坐在位置上有些无聊，教室里很嘈杂，没听见铃声，刚才没细想，还以为没上课，现在想起来发现可能是铃声被大家的喧闹声盖住了。
教室里大家都自觉的坐回了位置上，只是还没有投入学习，聊天的聊天，玩耍的玩耍，依旧热闹。
路阳左顾右看，转头问张竞羽:“老师怎么还不来？”
张竞羽道:“老师们去开会了，这节课上自习。”
路阳一脸迷茫，“我怎么不知道？”
“第一节课间说的，”张竞羽解释道，说完突然想起来路阳那节课课间不在，然后说:“奥对，你那节课被化学老师叫办公室去了。”
路阳:“你真是哪开不壶提哪开。”
“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张竞羽一脸认真的纠正。
路阳皮笑肉不笑，“你还真是可爱。”
“嘿嘿。”张竞羽眯着眼睛笑了笑，然后补充道:“正好你可以趁这节课写方程式了。”
路阳，“……”
*
班歌比赛在六月中旬，原天却没有参加，因为他有事又请了一星期的假，连周末都没有回来。
原天恢复正常上学的这两个月，他们还是一如既往地每天待在一起。
好像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原天依旧对他百依百顺。
路阳向来是个安于现状的人，原天不提，他就觉得没什么了。
路阳上台安排的是要穿礼服，原本是要班里一起租的，但对路阳来说，礼服这种东西家里新的都几十套，他也不住校，从家拿很方便。
原天原本说这周回不来的，但还是赶在比赛之前回来了，他没有上台，就站在礼堂后面看着台上。
舞台正中央的就是他们班安排好的队形，而路阳身着黑色西装在旁边侧着身子对着观众弹钢琴。
原天很少见到路阳这么认真的样子，舞台上的光大多数都打在正中央的班级队形上，可原天却觉得旁边的路阳比任何人都耀眼。
转播的摄像机近距离的拍过他，大屏幕上播放着路阳低头认真弹琴的样子，台下有几个疯狂的女生在拼命地欢呼鼓掌。
原天目不转睛的盯着转播的屏幕，连转播的工作人员都着迷了一般，路阳的身影意外的在大屏幕上停留了很久。
屏幕上重新出现了班级的合唱画面，原天被旁边几个女生的喧闹声拉回了注意力，原天才懊恼刚才没来得及拍照。
“夏颜，你拍什么呢？”两个女生似乎刚从后台回来，慌张的跑过去跟正在拍照的女生说。
叫夏颜女生慌张的收起手机，说:“没……没什么……”
“还不好意思了，是不是拍小哥哥呢？”刚进来的女生开玩笑道，说着撇了一眼大屏幕，突然开始惊呼，“看到了没？看到了没？那就是路阳,是不是帅惨了！简直帅到我心里了！”
旁边的女生也跟着摆出一脸花痴的样子，说:“真的好帅！”
两个人还在嘀嘀咕咕的说这什么，但原天的目光却被那个叫夏颜的女生吸引。
他似乎在每次月考后的表彰大会上听到过这个名字，文科班的第一名，总是很容易给人留下印象的。
不过那时候没在意过。
女生是清纯的长相，甚至算是出彩，似乎也是有表演，脸上画了淡淡的妆，马尾高高的扎在脑后，显得整个人热情洋溢。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加入她们的讨论，目光一直注视着台上，时不时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直到这场表演结束。
原天面色日常，却在心里觉得隐隐不安。不知何时，又被身边几个人的讨论声拉回了现实。
“好帅啊，不知道他这样的人会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是啊，又帅又有钱，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你怎么知道又帅又有钱？”
“你不知道吗？路家的小少爷啊，可以说是豪门了……”
“已经开始幻想嫁入豪门了，长这么帅就算不是豪门都不亏。”
“你就想想吧。”旁边的女生不给面子的打破他的幻想，“林晚知道吧，长得又漂亮家室又好，之前就追过他，不过没追到。”
“啊？”
“我觉得正常啊，虽然他长得帅，但稍微了解就知道，就是还没开窍的那种。”
“什么叫没开窍啊？”
“就是心思不在谈情说爱上面呗，这种人就适合飘在空中，落地的话就没有那种感觉了。”
“你就喜欢这样的……”
八卦声清清楚楚的落在原天耳朵里，他拧着眉，没有着急绕去后台找路阳，而是站在原地光明正大的听着墙角。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他有点认同她们说的话，路阳每天乐呵呵的跟在他身边，可其实根本没开窍。
好像对他来说，只要是他觉得好玩的，刺激的都可以不计后果的去尝试。
人的成长过程不会像安排好那样按部就班，大部分时候是**抢先做出了反应，但大脑未必成熟到可以分辨这一切，毕竟大部分**的表达方式都是产生占有的冲动。
他越来越觉得，路阳跟他谈恋爱大概率也是因为这些。
可能连路阳自己都弄不清楚，喜欢跟觉得有趣的区别。
就好像他跟任何人都可以相谈甚欢，都可以笑得很开心，自己对他来说，或许并没有那么特别。
当他渐渐迷失自我开始把他当成唯一的光的时候，却发现他原本就是光，能照亮很多人。
他就像是个太阳，无时无刻都在本能的温暖着别人。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原天拿出来一看。
是路阳给他发消息了。
路阳:[图片]
路阳:好看吗，别人发给我的嘻嘻。
路阳:可惜你没看到现场版。
路阳:[遗憾.jpg]
原天不自觉的笑了笑，点开图片，是一张路阳在台上弹钢琴的照片，应该是在前排的人拍的，很清晰。
他望着放大的图片迟迟没有返回。
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过了很久才动了动手指给他回消息。
原天:我在后台外面的走廊。
路阳:？？？
路阳:你回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我说一声。
原天刚想回复就看到路阳从前面的房间里走出来，看到他一脸欢呼雀跃的跑过来。
路阳丝毫忘了避嫌的抱着他，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说:“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来看我啊。”
“嗯。”这次原天没有吝啬承认，伸手习惯性的摸着他后脑勺的头发，温柔的看着他。
“今天很帅。”原天道。
路阳得意的笑了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说:“是吗？我也觉得。”
原天勾了勾唇，接着说:“弹的很好，一个音都没弹错。”
“你看到了啊,”路阳又惊又喜，然后吹嘘道:“是吧？我就说我很厉害的，没看到你肯定会后悔的。”
原天看着他自吹自擂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但也没泼他冷水，点头迎合他。
路阳自我陶醉了一会儿才突然想起他刚才的话，问道:“你也懂这个啊？”
原天道:“嗯，懂一点儿。”
路阳不可思议的说:“都知道我没弹错了，不像是一点儿啊。”
原天:“我猜的，鼓励你而已。”
“……”
路阳自然不信，抱着他的胳膊说:“那你改天弹给我听听。”
原天自然而然的答应道:“好。”
路阳飞速的亲了他一下，然后一脸满足的蹦跶着去休息室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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