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烟雨楼排行榜上第三的黎是只要你给了足够的筹码就能够替你办事的恶贯满盈的杀手,虽排名第三但名声最盛,只是传说他如鬼似魅行踪飘忽不定,要找他杀人得看机缘。
而江湖中还出了一个少年侠客——予怀,只有名却不知其姓,只知其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光芒比那名门世家出的所谓的“天才”更甚。
不过这两个名头于游离而言,都不怎么喜欢就是了。
游离以为自己不需要同伴,可最后还是选择了将望湖山庄的事告诉了蓝楹他们。
游离想;试着相信一次吧。
也是因为一次意外,让游离他们意识到离教的人已经潜入中原为虎作伥,游离这才意识到,望湖山庄所要谋划的不止是他一个人的事,也关乎到所谓的江湖。
若有一日,江临泽真的掀起血雨腥风自己是帮凶而这些人无知无觉的时候,游离想他会后悔。
于是还是决定了坦白这些事。
游离没有选择说自己的往事和那些所谓的情非得已,也做好了面对他们的刀剑相向的准备。
可结果是没有,
蓝楹言笑晏晏地告诉他:“没事啊,如果蓝榭的失踪真的是望湖山庄做的话,我们长庚城迟早一定会报这个仇的。”
“虽然我清楚你还有许多隐瞒没说的,但是游兄,你说的我相信,放心,我会替你隐瞒的。”唐临渊如此道。
“望湖山庄野心不小。”蓝橙抱着剑冷淡地评价了一句。
“游离,你想怎么做?”唐临渊又问。
……
也是那时候,游离才明白所谓同伴,所谓肝胆相照的意义。
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的江湖,只是几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人聚到了一起,完成属于他们的故事。
这两年,游离接了烟雨楼的许多悬赏令,多是恶贯满盈之人,也不乏武功高强或是势力庞大之人,几次生死一线,也是在有一次与蓝橙相识的。
说来,还是他救了自己。
之后,他们几个人聚到了一起开启了他们的江湖,
江湖不止有义气还有生死,蓝楹第一次杀了人虽然害怕却还算是冷静,
唐临渊也摆脱了唐门的那些老古董和游离他们聚到了一起,
蓝橙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看似冷淡实际上只是不擅长与人交往。
而游离更是收获了一群同伴,肝胆相照把酒言欢的那种同伴:
“唐临渊,你们唐门不是有一种很厉害的暗器吗?叫什么暴雨梨花?使出来给我看看呗。”
“你知道用一次需要多少银两吗?”
“小气,那你们唐门的暗器手法是什么?暗器不是丢出去就行了吗?”
“若真的如此,唐门也不会是如今的唐门。”
“游离,我把我们家的武功绝学偷出来给你要不要?我知道你这么拼是为了什么,但不要把压力都一个人担着,这不是还有我们陪你吗?”
“不必。”
“游离,你不用理会蓝楹,你也是使暗器的,我可以教你唐门的暗器手法,到时候飞花摘叶皆可伤人性命。”
蓝橙多数时候只是听他们吵闹,在关键时候总能一击毙命:“你们的武功不如游离,便不要误人子弟了。”
蓝楹:瞎说什么大实话。
唐临渊讪讪:“其实暗器这种东西,讲究的是一个出其不意,唐门的也并非是最好的,还是看个人习惯。”
“其实你要想找人喂招,可以来长庚城。”蓝橙道。
“是啊。”蓝楹蓦地想起来什么,一瞬间从地上跳了起来,裙摆差点飞进了篝火里,“你可以找我们长庚城的长老啊。
不用经历生死,有他们的指点也会有所提升。”
游离听得有些意动。
只听唐临渊补充了一句:“要去你们去,我可不去。”
“啧啧啧。”蓝楹略带嘲讽的语调看着唐临渊,“某人可是唐门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我们长庚城的长老自然忍不住要和你切磋试试到底有多天才。
怎么得就不敢再去了?”
“切磋什么?那是把人往死里打。
说好是小辈们之间的较量,他们来凑什么热闹?”唐临渊的语调颇为不满,为老不尊,他可不想去长庚城挨揍了。
“怕了?”蓝楹言语挑衅。
“怎么可能?”唐临渊反驳,“有种他们就打死我。”
“那就去?”蓝楹反问。
“去就去。”唐临渊应下,少年人少不经事,是最受不得激将法的。
看人的穿着有时候是能体现一个人的性格的,那个鲜衣怒马的红衣少年依旧,游离无数次的好奇苏词是怎么和唐临渊认识的,而苏词喜欢看自己穿红衣是因为他吗?
即便如今是同伴,游离也无法问出口。
而唐临渊也并未提起过苏词。
两年过去,如今江湖上的一些异动许多门派都察觉到了,只以为是离教休养生息数十年,如今妄图入主中原,可事情若真是这么简单也便罢了。
最终一行人决定回到长庚城,回去的路上也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并不是想要别人的回报和道谢,只是做了这件事心里的餍足。
游离如今的武功和这些所谓的天才少年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他是血雨腥风里活下来的那个,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做那年和蓝楹在酒楼里遇见的那个小厮,平庸而自由地活着,有家人有朋友,可以幻想着自己的大侠梦和梦中快意情仇的江湖。
蓝楹叫他们家的长老们下死手,这些长老也是真的分毫不让,一点没有身为长辈的气度和威严。
游离在长庚城的日子基本上就是疗伤和挨揍中度过的。
“用暗器啊。”唐临渊恨铁不成钢,“自己最擅长的不用,非要和他们光明正大地比试。”
用暗器还有什么意思,都说剑乃器之君子,暗器乃是小人所为,虽说胜负不论手段,可是面对长辈,人家又好心好意地指教你,这么做总归不好。
长庚城自给自足并不入世,消息也比外界要闭塞一些,游离在长庚城呆了数月等出去了才知道最近朝堂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陛下发现了镇国公府镇守边关的大将军苏季修与胡族互有往来的书信,疑似叛国,镇国公府满门上下皆入狱,苏季修夫妇也在押解回京的路上。
所谓苏季修,即是镇国公苏谅之子,苏词之父。
叛国谋逆,是为大罪,当诛九族。
民间百姓议论纷纷都说镇国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也有人说父亲是父亲儿子是儿子,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说得清呢?当今圣上是明君,铁证如山,有什么好狡辩的。
所谓墙倒众人推,不过如是。
游离是不相信他们口中的片面之词,能教养出苏词这样的人的家风一定很正。
朝堂之中的明争暗斗波诡云谲,游离也只是略有耳闻,却不知有一日这风云会害了他的心上人。
怪不得苏词说情非得已,那清风明月的人这么些年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游离在心中描摹着苏词的模样,心想似乎有近三年未见他了,不知他如今过得如何?成亲与否?
所谓一年一解的解药是幌子,那颗毒药是真的后来给的解药也是真的。
彼时游离不知该如何面对苏词,也没有再去找过他,等想起时早已过了毒发时间,再去找林羽诊脉方知毒早已解了。
或许是苏词舍不得?还是已经不需要自己了呢?
有那么一瞬间的怅然,仿佛失去了唯一去寻他的理由:
“来日帮我做一件事,无论是什么事。不论对错,不分善恶,我让你去做你就去,哪怕是让你去杀了那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所以你要努力变强啊。方才最后那句话是我胡说的。”
“因为渺渺兮予怀。东坡先生的赤壁赋有云: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
望美人兮——天一方。”
“赠与你的,世子爷的字你可要收好了,总之是很好的意思。”
“这是我的家传玉佩,玉能养人,也能保平安,比你的飞刀强多了。”
……
苏词温柔的言语那样清晰恍如昨日,他的那块家传玉佩还被游离藏在心口温热着。
他是十余岁少年旖旎的梦,是给了游离希望和温暖的神祗,原来不见他这样久的时日思念也会这样浓。
如今他身陷囹圄,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做什么呢?
哪怕是让你去杀了那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吗?
苏词嘴上说着胡说的,他那个人却不会说胡话,这么些年过去,自己最擅长的还是杀人而已。
既如此,那便再去一趟长安,替苏词杀了那人,哪怕会付诸性命,会天下大乱也顾不得了。
“我们先分开罢。”游离与同伴们告别,“我要去一趟长安。”
“怎得想起去长安了?”唐临渊有几分疑惑。
“让他去吧,你们都不知道,长安有他的心上人在,之前他一年跑好几趟长安呢。
这几年不知道怎么了,或许是和人家姑娘吵架了,一次也没去过。”蓝楹一副了然的模样,“只是这么久不联系,只怕你去了人家孩子都会喊娘了,大家闺秀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谁愿意跟你一个浪子啊。”
游离眸色微暗,不是浪子,是杀手。
即便苏词成婚了也是喊爹不是喊娘。
几个人在酒楼里用了一餐饭算是道别,一觥又一觥的酒灌着,喝的有几分醉意朦胧。
唐临渊迷迷糊糊地说:长安啊,我去过的,还遇见过一个人呢。
游离好奇地接了话茬问:是不是苏词。
“是啊,那个人还算不错,不像寻常王公贵族那般纨绔,我欠他一个人情,诶,你不是也认识他吗?
他连梅花镖都给了你。
只可惜苏家谋逆,哎……”唐临渊略带失望和感慨的语调。
也让游离放了心,眼前这个人不了解苏词,自然也就配不上他。
眼见都不一定为实,流言蜚语又怎么当得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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