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王,你们可以叫我David,我是这家康复中心的合伙人,兼副院长。我们也打算去陵阳,只是司机不够,你们中有会开车的吗?”王大卫目光扫过一众人,最终停在林旺身上。
“你的汽车能开?”林旺握紧奚华的手激动坏了。
“是的,你会开车吗?”王大卫问。
“当然,我们几个都会开车。”林旺急切道。只要有车子,余下的路十几分钟就能到,那么他们先前所忧心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那太好了,我们医院有两辆转运车,和一辆公务车。我开公务车,想麻烦你们来两个会开车的人帮忙开转运车,其他人可以一起上车,只是车上需要带几个病人。”王大卫听了林旺的话喜形于色,笑着让他们过来。
“你们医院的人没有会开车的?”全国拥有私家车三亿多辆,平均每四人中就有一人拥有汽车,曹昭日不信康复中西的医护工作人员里找不到会开车的人。
王大卫目光暗淡,苦笑一声。“当然有,但先前停电断网,大部分病人被家人接回去、好些护工休假,只有少数留在中心的,还是我们院长弄来了一台柴油发电机中心才有光源。眼下中心采购的桶装水马上就要饮尽,你们知道水是不能喝的吧,昨晚又有飞虫咬死了两个病人,我们想尽快离开去陵阳。”
“那太好了,我们很愿意帮忙。只是,你们的车子确定能开吗?”袁父与曹昭日交换眼神,提出疑问。毕竟若是他们中有一家的车能启动,也不至于徒步走上这么一段距离。
王大卫面露疑惑,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恍然大悟,手虚划过前坪停的三/四辆私家车。“当然能开。我知道你说的情况,现在除了停在我们医院内部的三辆公用车其他停在外面的私家车都启动不了。”
“怎么可能?”肖齐全立即提出质疑。
“我们司机在日常汽车清洁时会在车内喷洒消毒剂,或许是这个原因这三辆车才逃过一劫。”王大卫又吃惊道。“你们居然不知道,汽车不能开是因为有虫子咬断了电线和油路。”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还真不知道这一点。既然有车,只要出两个司机,他们自然愿意搭顺风车。
“车在哪?带我们去吧。”林旺顾目四望,急切得恨不能立即开车离开。
“我都开去后院了。你们一起来吧,车可以从后院直接开出来。”王大卫热情地迎众人往康复中心内走。
袁媛嗅到了一丝不祥的气息,直觉告诉她王大卫这个人很奇怪,但对方确实是活人,而且若他说的是真的,能省下很多事。
“这一大堆行李提来提去麻烦,邢升你陪着我爸妈看守行李,我去把车开出来。”袁媛卸下厚重的登山包,将所有的行李全堆在袁母脚边。
“我去吧,老爸开车稳当。”刚被女儿救下袁父正陷入自我怀疑中,力所能及的事立马要挺身而出。但被袁媛一瞪,又萎了。
“我和你一起。”曹昭日对王大卫不是很信任,但也觉得有车方便许多,决定亲自过去看看。他低头看向孙儿曹鑫。“鑫鑫,你和袁叔叔他们呆在一起,爷爷马上就回来。”
“好。”曹鑫乖巧点头,松开一直抓紧的爷爷的袖口。
“我也去。”林旺大概是所有人中最积极的,黑环虫给他留下了巨大的阴影,他不愿意再经历一次。有车,至少有层铁皮包裹着他,让他能安心不少。
王大卫微笑地看着他们商量,最终袁媛、曹昭日、林旺三人跟他一起去取车。
安康诊疗康复中心的大门是推拉式玻璃门,进入大厅,一股混着消毒水的空气迎面扑来。正午的阳光被两侧玻璃墙过滤成柔和的暖橘色光,从宽大的玻璃墙外泼洒进来,照亮了小半个前厅。
前厅正面是一个米白色铜纹接待台,台后立着一台电脑。右侧是一个一米五长一米高的玻璃鱼缸,因停电没有及时过滤的缘故,鱼缸里的水呈藻绿色,不知里面的鱼还在不在。左侧墙面镶嵌一块半透明玉砂玻璃隔断,玻璃后模糊幽暗,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王大卫领着三人绕过玉砂玻璃,突然变暗让曹、林两人感到不适,王大卫适时开口。“这一段有点暗但没什么障碍物,只别太靠墙边,灭火器箱一边放了一个。”
一侧墙面挂着医生和护工的信息,另一侧则是一些养生常识看板,六张门都紧闭着,四人踏在瓷砖上,清脆的脚步声响彻整个走道。
叽咕。袁媛站定,侧头看向右侧,声音又消失了。她再提步时,又想起了一声轻微的叽咕声。
“怎么了?”王大卫停下,身后的两人也跟着停下,一同回头看向袁媛。
袁媛的声音在幽暗里响起。“这房间里有什么?”
“这两边是看诊室和理疗室,医护人员都不在,里面是空的,有什么问题吗?”
“继续走。”袁媛提步。他们说话时,里面的声响又消失了。
走道尽头是一扇敞开的双开门,仍然没有光线,林旺嘀咕。“怎么还这么黑,快到了吗?”
“还有一小段路要走,”王大卫解释。“绕过这个门再右转穿过回廊,出口在右手边。当时装修时没考虑充分,只想着灯够亮就好,谁知道这年头还会停电。”
“谁说不是呢。我家买房子就选的采光好的那栋,白天不开灯家里也亮敞敞的。”S小区布局类似于口字形,林旺当时一眼就相中了自己的房子。
回廊的天花板明显比先前走道处的要高上一节,还是拱形的。收回视线,袁媛直视前方的王大卫,他走的很稳,速度也很快。
“买房子是要采光好的。对了,还不知怎么称呼?林老弟啊,我比你虚长几岁,不介意这么喊你吧。”王大卫洪亮的声音撞上回廊壁,化成一声声模糊的、细碎的回音。
王大卫很会聊天,三两句话就让年轻的林旺心生好感。
“咦,什么东西扎我手?”林旺惊呼。
“可能是电线。大家都小心点,前段时间顶灯坏了,装了一半一直没按上。”王大卫提醒身后的两人。
一条细线自天花板垂下,被林旺挥手打开,在空中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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